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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新视野》【微小说·散文合集】总第107期

 作家新视野杂志 2020-12-24

想法丨发现丨习惯丨人文

          让阅读成为习惯,让灵魂拥有温度

本期制作:孟新龙

这招好(微小说)

文/郝殿华(辽宁)


老吴头儿参加工作后一直在生产一线从事技术和行政管理工作。2010年,因身体不适调回机关任物业公司经理。前年,单位实行整体改制转企,主管部门为了照顾老同志,按有关政策决定:工龄满30年、年龄满55岁的男职工可按事业身份提前退休。老吴头儿按法定年龄退休还有五年时间,经过权衡利弊,忍痛退了休。虽然享受事业单位的退休待遇,但工资比上班时少了,奖金没有了,老吴头儿心里并不平衡,但作为中层干部又不好公开释放心中的怨气。

老吴头儿在生产一线时就好喝点酒,虽有时飘飘然,但喝得恰到好处,同事给起个绰号叫“酒仙”。到物业公司后也是三天两头小酒喝得不断,有时还得叫上酒友老隋、老杨、老梁陪着他喝。老吴头儿有个特点,好说上句。眼下退休了,小酒喝得更勤了。虽然老隋、老杨、老梁已经退休多年,可老吴头儿总是说找你们哥仨喝酒时必须随叫必到。有时老隋、老杨、老梁三人也请老吴头儿喝酒,但没有老吴头儿请的次数多。每次喝酒老吴头儿话就多,不考虑别人感受。三人最不愿意听老吴头儿那句口头禅:“你们都退休了,谁还找你们喝酒啊!” 三人感到非常不爽,尽管嘴上不说,在心里却嘀咕着:能按事业单位标准退休还不满足?你就偷着乐吧!再说,我们也有退休金,也不是喝不起酒。考虑多年的感情,对小老弟一直采取了包容的态度。

三位老兄对小老弟的迁就,没有使老吴头儿有所收敛,却贪得无厌,变本加厉,还常常因小小不然的事与服务员和酒店老板争吵,有时还借着酒劲扬言:就这服务态度,不能给钱,不然我打110……老吴头儿胡言乱语,丢人现眼,弄得三位老兄也很没有面子。老吴头儿经常耍酒风的事,很快从酒店传到单位,职工私下说他就是个酒鬼。时间一长,老吴头儿再找三位老兄喝酒,老隋、老杨怕出事,就以有事为由不参加了。可老吴头儿每每喝完白酒回家路过烧烤店时,还要喝点啤酒盖帽,就不停地给老隋、老杨打电话。甚至有时和外单位的人喝完酒回来走到家属院时,也要给老隋、老杨、老梁打电话说再喝点。无奈之下,老隋、老杨就把老吴头儿手机拉黑了。老吴头儿虽然使用的是智能手机,但只会使用接、打电话的功能,给老隋、老杨打电话打不通,总认为是手机占线或者是关机了。而老梁却不知这其中的奥秘,一直被蒙在鼓里。 

老梁的老伴儿告诉过老梁多次,告诉老吴头儿少喝点酒,可老梁劝说过几次也无济于事。有时老吴头儿酒喝多了,他不仅要送老吴头儿回家,而且还要为他结账,就怕老吴头儿出事。一次,老梁与老吴头儿喝酒回来,老伴儿问他说:今天喝酒都有谁呀,还是你们那几头蒜呗?老梁没有急于回答,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对啊,这些回喝酒咋没有见到老隋、老杨参加啊……”

一次上街,老梁碰到老隋头儿问起此事。老隋头儿诡秘地笑着说:“这是技术活儿,但简单……”回家后,老梁也按老隋头儿说的做了……从这以后,老梁与老吴头儿也没有再喝酒。

其实老吴头儿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跟几位酒友联系不上,一开始自己并没有在意,时间一长,在心里也犯着嘀咕:哥几个是不是有意地疏远我呀!什么原因呢?琢磨过后,老吴头儿瞬间领悟到:是自己对改制的心理承受能力差,没有节制,以酒消愁,把气撒在老哥几个身上了!当了这么多年干部,自己好糊涂啊!心中的结打开了,老吴头儿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前些日子,老梁参加单位一位同事孩子的婚礼,回来后老梁老伴儿奇怪地问老梁:“有一阵子了,老吴头儿咋不打电话找你们喝酒了呢?”老梁说:“今天在酒桌上听老吴头儿邻居讲,老吴头儿过去喝完酒回家经常吵闹,现在好像是换了一个人,不怎么喝酒了;就是喝酒也有节制。”说完后,又带着很神秘的表情,把老隋头儿告诉他操作技术活儿的事告诉了老伴儿。

老梁老伴儿听完后,“嘿嘿”一笑说:“一石二鸟,这招好!”

谁的病 (微小说)

文/郝殿华(辽宁)

老张头是地质队采样工,长年工作在野外。老伴在农村老家,这些年与老张一直两地生活。

去年上半年,老张正式退休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在市内一家企业工作的儿子操办了婚事。第二件事是要和老伴搬到市里来住。但由于给儿子刚刚买完楼房,经济上吃紧。只好在该市郊区农村买了两间平房。离儿子家近了,心里也很欣慰。

去年底搬家时,老伴舍不得将家中养的两只芦花母鸡卖掉,也带了过来。初来乍到,老张头和老伴怕鸡跑出去找不到家,把鸡整天关在笼子里。凑巧的是邻居老王家也养了几只鸡,白天总放出来,在家属院轻车熟路地溜达。有时老王家公鸡一打鸣,急得老张家的鸡从笼子里往外撞。老张头心软了,时间一长,也把鸡放了出来。

两只芦花母鸡从笼子里出来,不知不觉在笼子上面翻墙,飞到老王家的鸡群里。夕阳西下,也没有回来。老张头老伴心里便犯了小嘀咕:听人家说,老王家人爱占小便宜,莫非把鸡……

第二天,老张头老伴逢人就说:“家中养的两只鸡不小心放了出去,至今没有回来,不是怕鸡丢了,是因为两只鸡得了病,所以才关在笼子里,这回一出去,和其它鸡混在一起,还不得把别人家鸡给传染上病?”这事儿一传,弄得养鸡户也不敢将自己家的鸡放出来。

其实,老王家的人那天看见自己家鸡群里多了两只鸡也没有吱声。第二天,将其它鸡放出去时,将两只芦花母鸡关在了笼窝里。一听说老张家的鸡有病,心里就想,病鸡别把自己家的鸡传染上。于是,趁天黑将两只芦花母鸡放了出去。

老张头老伴次日起来一看,两只芦花母鸡又回到自己家的鸡笼里,不禁为之一震,心想,哈哈,这一招真灵!

无巧不成书。老王家将老张鸡放出后,自己家养的鸡陆续打了蔫,并死了三只。老王家人非常生气老张家把病鸡放出来,但是,又不敢说老张家的鸡在自己家鸡窝里留过宿,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老张头老伴听说王家鸡都死了,暗暗高兴,心里想:占小便宜吃大亏,真是活该。

可是第四天,老张家的两只芦花母鸡也开始晃了脑袋,这是鸡瘟前兆。过了两天,这两只鸡都死掉了……王家怀疑张家鸡有病,张家怀疑王家鸡有病,究竟是谁家鸡有病,最后也没有搞清楚。

作者简介:郝殿华,男,1954年9月生于辽宁黑山县。19878月毕业于中国新闻学院新闻专业,朝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有小小说、散文、诗歌、文学评论、报告文学等作品在《辽宁地质矿产报》《中国国土资源报》《辽宁职工报》《朝阳日报》《作家天地》《辽西文学》《孔雀石》等报刊发表。

老爸(散文)

文/郭松(四川)

十年前的冬月间,老爸,你咽下最后一口气,化为青烟,骨灰跟老妈放在一起。

老爸,你这辈子,看重的是口碑,不在乎奖状。你的奖状,不是塞在抽屉里,就是塞在柜子里。你是“公家的人”,什么都听组织的,记忆中,你总是加班,一心扑在工作上,在人事局的时候,也没为母亲找份好工作。

你喜欢的收音机,是我们家除缝纫机、自行车、手表外的大件。那年月《东方红》带来“新闻和报纸摘要”“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带来广播体操。八个样板戏你听了一遍又一遍。收音机出了故障,你拿着起子鼓捣几下就好了。

老爸,你可能早忘了,(不,是我忘了,过世的人哪有记忆呢?)县委有个“严大胡子”,眉毛竖起凶巴巴的。有一次,趁他不在办公室,我在门上安了个撮箕,他进门时落在头上,弄得满头都是灰。他晚上告到家里来,你二话没说,抽了我一耳光,那是你唯一一次打我。

你一生坎坷,希望儿女争气。七九年我高考落榜,你安慰我、鼓励我,说不关事的,复习再考。0年等录取通知那段时间,你三天两头往邮局跑,拿到通知书回家时,你说考上了,喜极而泣。那一年,你都五十了,还挑着行李赶车,送我去川大报到。

毕业那年,听说我要去部队,老妈有点想不通,说大学生怎么去当兵,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没吭声,一个劲地抽烟,最终还是发话了:部队是个大熔炉,锻炼意志品格,去吧!

彤儿还没出生,你和老妈就赶来昆明,帮着我们准备。一声啼哭,你和老妈忙前忙后,买菜、做饭、洗尿布。下班时间一到,我抓起包就走,推开家门,看见你和老妈做家务,看着小家伙冲着我笑,那一刻就是家的全部。

你晚年,患了脑萎缩,生活不能自理,我离家远了,全靠两个姐姐服侍你。你说话困难,偶尔说一句,也是细声细气的。无论问你什么,你只是点点头,或摇摇头。你的牙掉光了,安了假牙,你会抱怨:“嚼东西没味儿。”你会摘下来,瘪进去的嘴蠕动着,嚼的时候流口水,还得戴上围嘴。

你的耳朵背了,时常会打岔,人家说东你说西,让人家或愣或笑。看电视的时候,你把声音调得很大,却在沙发上打盹儿。喊你去床上睡,你说不困,过一会儿又歪过去了。

亲戚朋友来看你,你想不起来谁是谁,很努力地想,硬是想不起来。都说“久病无孝子”,可两个姐姐不厌其烦,有时稍有怠慢你会发火,我说“您是老太爷哦,恐怕得注意点”,你豁着嘴笑,难为情的样子。

你老了,老得走不动了。有一天,见你佝偻着身子,杵着拐杖挪近屋角的纸箱,拂去上面的灰尘,像是翻出几张照片。看着看着,你就流泪了,看得出来,你对这个家心疼,心疼中又夹杂着不安。

老爸,你和老妈在的时候,无论我在外面怎么奔忙,累了的时候有一个家可以回;你和老妈不在了,我就无家可回了,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再也找不到牵引我的人。

老爸,我不像有的人那样,把父亲写得很伟大,拿一些死无对证的事,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些平凡的生活片段,虽不能再现完整的你,但可以安抚亡灵,记住乡愁。

作者简介:郭松,四川古蔺人,就读四川大学(本科)、贵州大学(研究生),军旅生涯23,转业到云南省检察院。省作家协会会员,当代检察文学研究会理事,《散文选刊》签约作家,出版散文集《生命的秋天》《结伴而行》。在《散文选刊》《散文百家》《边疆文学》《中国散文家》《检察日报》《云南日报》《春城晚报》等刊发作品上百篇,获2018年度中国散文年会“十佳散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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