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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今年84岁，身体康健，思路清晰。幼时无师自通略识数字，至今不忘。早年与乡邻一起上工，下湖，逃荒，拉车时，有个别读书之人，于劳动闲隙间说故事消遣，父亲虽不能过耳不忘，但常听常乐，却也耳熟能详。这些故事来源不明，大都是口耳相传，无据无考，却能愉悦人心，特别在乡间俗里，备受欢迎。 我兄弟姊妹幼年时，每每月夜院中，围坐缠着父亲说故事。父亲便拿早年听来的这些故事说给我们听。父亲晚年独居老家，也常把这些故事说给比他年轻的乡邻听。长大后许多年不再听父亲说故事了。有一日忽然警觉：给父亲讲故事的人早已成为一代古人，父亲也已入耄耋之年。以后这些故事还有人继续讲吗？于是，便产生了边听边整理的想法。但愿岁月给予足够的时间，让我慢慢来。 话说刘邦年少时整天介游手好闲，在小小的沛县城里混有一帮朋友。因为刘邦每次都混吃溜喝，又不出钱，几个朋友早就想捉弄他一下。于是这天无事，几个人找了一眼水井，在井旁边摆了一桌酒席，用一张苇席盖在井口上，上面放了一把椅子设在上首，请刘邦来喝酒。刘邦本就是个好喝之人，不请还自来呢，这一请，更不用说，高高兴兴来赴宴。几个人都早已坐好，只把上首井上的位置就给刘邦，就等着看他出丑。刘邦并不知情，大模大样来到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噫，一点事没有，稳稳当当喝起来。这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怎么回事。酒过三巡，一个人心里实在纳闷，故意把筷子丢在桌下，趁捡拾筷子的机会掀开苇席的一角一看，哎呦，一惊非同小可。原来井里一条龙两手擎着刘邦的座椅，纹丝不动。这人心中有数，自不敢声张，等把酒喝完，才把实情告知他人。几个人从此知道刘邦不是等闲之辈，于是撮弄着和刘邦拜把子成为兄弟，尊刘邦为大哥，从此对大哥言听计从。 再说百十里外单县有个吕老头，夜观天象，看出紫微星下届，知道到了该改朝换代的时候。从天象看紫微星落到江苏沛县地界，正好在家乡有仇家纠缠，于是就举家迁到了沛县。一是为了躲避仇祸，二是为了寻访贵人，便在沛县城里置了一处院落，并在门口设了个挂摊给人算卦。吕老头生性爱干净，天天把挂摊前后打扫得一尘不染。 有一天刘邦的一个小兄弟路过，无意中在挂摊前唾了一口痰，这让吕老头非常生气，于是对着小兄弟说长道短教训了一番。这小兄弟心中不平，心说我一个本地人被个外地老头欺负，传出去叫人笑话，得找大哥刘邦给我出口气。刘邦向来以义气闻名乡里，听了兄弟这般那般添油加醋一说，也是气从中来，便耍起了无赖脾气，放话说：“吐了口痰他就说三道四，赶明儿我到他摊前拉泡屎，看他能怎么的。”大家只当是刘邦一时气话，谁知第二天，他真的趁吕老头没有出摊之前，跑到他挂摊的位置拉了一泡屎，然后偷偷躲在一旁，等着看吕老头出来怎么气个半死。谁知这吕老头打开门看到这情形，不仅没有暴跳如雷，反而背着手围着这泡屎左看右看，转着圈儿看了好几遍。刘邦实在憋不住，就站出来说：“我拉的泡屎你看个啥劲？”这老头一看刘邦，此人的确相貌不凡，便道：“这是你拉的屎？要是真的，我请你喝酒。”刘邦一听，嘿，这老头真是怪脾气，我在他门口拉屎，他倒请我喝酒，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啥。便故意说：“你不信，明天我再来拉一泡。”没想到那老头真的说：“行行，你明天再来，我要看看是不是真是你拉的。” 到了第二天，刘邦心里虽说有点不对劲，可是说过的大话也不能充孬种，就大模大样又来到吕老头门口。谁知来到一看，吕老头就在门口等着呢。还没等他说话，吕老头先说：“来了，那你再拉一泡屎我看看还跟昨天的一样不。”刘邦心说，这屎还有啥一样不一样的，叫我拉我就拉，于是真的就拉了一泡。吕老头还像昨天那样，围着刘邦的屎左看右看，果然还是和昨天一样的一泡“盘龙屎”。吕老头心知肚明，他要寻找的一代帝王就在眼前。所以就把刘邦请到家中，四菜一汤，好生款待，然后还把一个女儿许配给了刘邦。刘邦这个喜呀，就别提了，出去就和他的一帮兄弟显摆起来。 话说樊哙也是个粗人，此时在街上卖着狗肉，听了刘邦这一说，可就来劲了，这事也忒好了吧，明天我也去他家门口拉泡屎。果真次日樊哙也来到吕老头门前，可是磨叽了半天，肚子里没屎，没有怎么拉呢？唉，干脆尿泡尿吧，于是拉来裤子就尿起来。这尿还没尿完，就被开门的吕老头看到了。老头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樊哙这泡尿，心说这人虽没有帝王之福，却也够一个将军之材。赶紧也把樊哙请到家中，好酒好菜，把另一个女儿许配给他。 所以刘邦和樊哙成了连襟，其岳父吕公就是后来吕娘娘吕雉的父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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