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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蒋涛:沪县进行曲:摇滚还魂或德扑长安诗歌节

 左右诗歌馆 2020-12-24

沪县进行曲:摇滚还魂或德扑 

  

    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和大伙一起去上海。

    张楚甚至是在2013年的十月份,在北京,也许是在秋刀鱼之味at北锣的木纹斑驳的餐桌前,不经意地说1214日将在上海万人体育馆举办他的个人演唱会,那一天他真是饿了,吃了一碗牛肉面后,又吃了一碗地狱拉面,就是极辣的那种。

    我马上的反应是,你要在演唱会前至少留出两个星期锻炼身体,储备体能。貌似他说已经在家里准备放一台跑步机了。我的脑海里又干扰出一条养生守则:不要跑步,不要在这个年龄跑步,那样会加快心跳的速度,世界上所有动物的总心跳数是一样的,早跳完,生命早安息,而年轻时,运动员做激烈运动时,心跳数反而慢,而刚从45岁步入不得不承认的中年时要避免突然加剧心跳的事情,比如跑步,比如突然激动。

    张楚最爱听周葵说话,作为他的中学同学,周葵从西安来北京单身赴任,每到周末,周葵因为避免可耻,总会约张楚出来,比如去中国美术馆,看气势磅礴的各种画展,然后要选择一家饭馆,喝啤酒。最近喝啤酒的行为变得正式起来,因为还有一个目的是张楚陪安宾相亲。作为长期以来一直未获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的社会学专家,民间称月老的我,就负责撮合京城杰出剩女来此啤酒局上相亲。开始他们的择偶标准是不要西北人,不要东北人,不要圈里人,不要胖的,后来我发现标准还是变了,就是要有那种文艺的气质,但又不是搞文艺的清瘦的女子。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喝大的时分。这种啤酒老人局注定是不适合相亲的,大家从下午7点钟一直喝到午夜。多好的女孩也不会爱上这个老人局的。但周葵和我在暗中关心演唱会的进展情况。

    我觉得我可以当张楚的罗迪,罗迪是英语也是日语,就是摇滚技术员,国内有类似的叫法叫琴童,我跟张楚说,我来当他的罗迪。他问我看不看排练?我说我去看排练。

    在有一次从秋刀喝完酒后,宝宝和延琪回酒店去了,我和张楚、周葵去和中堂按脚,按脚是被动的运动,张楚很快就睡着了,在午夜的时候,我们准备各回各家,张楚让我和周葵把身份证号码给他发短信。这次他邀请他的中学同学伊沙、周葵和我去上海见证他的人生第一次个唱。

    伊沙和我商量能不能多在上海待一天,1214号,这一天好好陪张楚,16号再回去,把15号留给诗歌,我跟张楚说了,他给我们三个人订了14号去,16号回的机票。伊沙从西安走,我和周葵从北京去。周葵本来要15号回京,但他同意跟我一起回,在15号也参加我们的诗歌活动。

    这个诗歌活动的名称叫长安诗歌节,是由伊沙和严力创始的,原来只是不定期的诗歌朗诵会,其实在中国,最适合被冠以诗歌节的城市,就是长安,伊沙说,哪个城市都没有那么合适,虽然东莞也有个长安。长安诗歌节不仅开始了,在严力的建议下,每次长安诗歌节都标上了号码,所以这次在上海的长安诗歌节已经是第125场。自古秦兵耐苦战,每天在网易微博由伊沙发布的新世纪诗典,自201154日起,到20131229日就会整整1000期,这个奇迹还在继续,而新诗典互动群已经每天坚持写诗接近600期了,年中无休的中国现代诗现场在网易微博,训练营在qq群,这些都将创造吉尼斯纪录。长安诗歌节,诗歌在长安,是由伊沙、秦巴子、朱剑、黄海、西毒何殇、艾蒿、王有尾共7名同仁组成的,我被口头任命为长安诗歌节的驻京办主任,长安诗歌节也在研究外地专场,只要有一位同仁在外地,就可以举行外地专场。所以继海口专场和西宁青海诗歌节专场之后,这次上海专场成为了第三次外地专场。有伊沙在,就像母亲是上海人的伊沙对于上海来说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一样,对于在西安生西安长大,在西安外院上学时因为张楚而结识了刚分配到外院的伊沙的我来说,也没把自己当成是长安诗歌节的外人。伊沙没给我上过一堂课但名义上是我的老师,所以在他所有的诗人学生中,我是当仁不让的大师兄。在长安诗歌节里,我也是最早认识伊沙的。这些说这么清楚,就是为了说我必须冲在前面张罗长安诗歌节。

    互联网时代,必须走网上,我现在网易微博和新浪微博发布聚会消息,所有新诗典诗人都知道,网易微博是我们的诗歌现场,新浪微博是诗歌江湖。微信朋友圈是内部传播。我最先通知的是新诗典的年轻诗人,他们不被上海诗歌界知道,摆丢、苏不归、色彩三人新诗典土生土长的诗人,是伊沙从自由来稿里发掘出来的新人,他们已经成为新诗典诗人中最努力的诗人之一,新世纪诗典不论出处,只以好诗为选拔标准,让真正写得好的诗人脱颖而出。国内哪个选本敢这样做?然后得知作为长安诗歌节创始人之一的严力在上海,还有第三代中的口语诗鼻祖王小龙在上海、还有诗歌报网站主编小鱼儿、海岸、作家陈仓、同济大学的博士茱萸和性13这几位新诗典诗人在,同时还邀请了诗歌报网站副主编石生、《上海诗人》首席编辑李天靖、性13的好友瑞箫。当天,旅日作家诗人春野到场,茱萸的朋友诗人张犀剑也来了,还有诗人幽浮时代张春华也到场。加上周葵,和南方周末文化版记者冯翔和他的朋友,这次邀请的诗人无一缺席,总共21人。

    没有来的是张楚,他去和史雷吃饭了。没有来的还有两个笑话般的诗人,就是被伊沙的佛山无影脚踹出几米的那个和另一个号称要复仇的,他们瘦马鸡肝,从来没战斗力,之前闯其他诗人的场子被打,他们屡战屡败,我感觉是他们的行为艺术,不作死不会死。他们两个一直在打听这次上海专场的时间和地址,再打一回没有问题,就怕扫了大家的兴。所以也不会让他们能打听到地点,因为,负责找地点的我都不知道哪里合适呢?只能到了才知道。

    网络的通知环节结束后。就等出发的那一天。

    处女座的周葵,一直想知道住哪里,还担心张楚会忘了给我们票。因为张楚只给我们发了往返航班的短信,其他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不用知道,到了就知道了。

    在张楚排练时期,我去了两次,第一次是徐天为了来年二月在海南的音乐节来邀请张楚并看他的排练,同时《中国新闻周刊》的记者陈涛我也约他在张楚排练时抽空采访。这次排练,我看到了张楚在排练时镇定自若,对自己作品的编排上早已胸有成竹,这让我放下了心,张楚非常清楚。第二天,我接受了《看天下》记者张自言的采访,她为了采访张楚,事先采访了电影导演盛志民,盛志民又推荐她来访我,我和张自言在塑咖啡聊了一次。第三天,也就是我第二次去看张楚排练,原因是《南方周末》的文化版记者冯翔和我约到张楚的排练地进行了访谈,冯翔是个功课做的很到家的好记者,当我说到荒蛮时,他居然能知道荒蛮叫陈建中,荒蛮是伊沙北师大的同学,有关他们三人在北师大的事情请参考伊沙长篇小说《黄金在天上》。第二次排练时,张自言也来了,她喜欢各种问题,后来冯翔和张自言都采访了远在西安的伊沙,张自言还采访了伊沙,当她想采访周葵时,周葵因为和张楚的事情都是私人的事情,不便接受采访,就拒绝了。这些采访都是要在演唱会前后发布的,为演唱会宣传的一部分。

    我在微信里看见宋晓辉去观看了张楚的排练并拍了照片。所以在14号早上我去首都机场之前,我就预感到能在机场遇到宋晓辉,果然,我遇到了,在宋晓辉这里我得到了情报,张楚及大部队入住在上海大舞台也叫万体馆旁边的万人体育场里的富豪东亚酒店,当然宋晓辉在微信里得到的张楚的微信说是“富豪亚洲酒店”,这个酒店貌似不存在。周葵来到机场,我告诉他入住宾馆后,他还想知道怎么拿票,我说或者是场地证,或者是票,根本不用急,周葵说他不要场地证,他想好好坐下观看演出,我说,场地证想坐哪里坐哪里。宋晓辉当然是要全区域场地证的,我无所谓,拿场地证转悠,或者和伊沙周葵坐着都可以。

    伊沙比我们会早到20分钟,天气晴朗,我拉着一个旅行箱,里面装满了要送给哥们的《大腕的青春》、要带给秦巴子和西毒何殇的《恋爱得自由》、还有所剩不多的诗集《一本道》。这是诗歌活动的常识,去开诗会,要带一箱自己的诗集送诗人,也要把他们的诗集带回家。我拉着沉重的旅行箱,就看见周葵双手什么都不拿,整个一个甩手掌柜一般出现在机场,周葵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充电器和数据线放到了我的挎包里,他的手甩得更高了,周葵甩着甩着就上了飞机,他喜欢坐过道,以前我也喜欢坐过道,目的一个是如果尿频好上厕所,一个是看空姐方便。但周葵要坐过道,我就可以不做了,因为我知道了治疗尿频的办法,从日本的健康节目看的,人之所以尿频,就是尿在膀胱里还不到一半时就有尿意了,而正常人是尿满了才有尿意,最后节目告诉我们,治疗尿频的方法就是憋尿,憋几次就好了,所以我根本不需要坐在过道。

    伊沙在虹桥机场2号航站楼的彩虹南桥等我们,后来他说他感觉到彩虹南桥很吉祥。伊沙只背了一个挎包,后来我知道里面放了三种书,有他和老翻译的布考斯基《极品》,有他的长诗集《蓝灯》,还有他和秦巴子的合集《在长安》。

    我们打车奔向富豪东亚酒店,张楚短信发来了经纪人王斌的电话给我,张楚已经用张楚1张楚2张楚3订好了三个大床间。我在605,周葵611,伊沙623,伊沙的房间成为我们三人的会议室兼集合地点。我们在上海大舞台北大厅出口从王斌手里拿到了票,上海的老保安真认真,本来我想混进去,但决不可能,他们对即使有场地证的人,也要凭一张副卷进去,王斌也带不进去,我们就只能听见张楚彩排的声音了。下午三点钟了,张楚还在彩排,我们都觉得张楚这次相当认真。伊沙总结说,这是张楚的中途岛之战,这场胜了,张楚就步入了一线摇滚的行列,如果不胜,那还是维持原样,但更重要的是演出后各个媒体的反应,最好的标题是:摇滚还魂!

    我们住下了,拿到了票,也就放心了。下来是去吃一次上海地道的小吃,我们打算下午四点左右吃一顿,然后晚上去看演出,我强调会有庆功宴,那将是我们的夜宵。伊沙和周葵觉得不会有庆功宴,万一演出不成功,不就没有庆功宴了么?我知道不管如何,总会有庆功宴,至少是为了感谢辛勤付出的乐队和演出制作团队的。另外还有一个任务是找一家咖啡馆,可以供1020人朗诵诗歌的。在西安通常是绿岛咖啡。在上海体育场周围我们找了好几家咖啡馆,好几间都是星巴克方式的,也没有包间,另外的咖啡馆是晚上9点或10点关门,而我们估计很可能会开到1112点。所以没找到,但我们找到了一家上海馆子,我知道的,老正兴,是上海菜的老牌子,怎么变成了快餐店?伊沙点了菜肉大馄饨,周葵点了牛肉面,我点了鳝丝面,除此之外他们两个还吃了年糕大排和四笼包子(蟹黄、虾肉、猪肉、猪肉),伊沙喝了小瓶可乐,我和周葵喝了椰汁,这次上海快餐造成了一个恶果,就是所有的面和包子都很甜,以至于在未来的几顿饭里,伊沙和周葵都坚拒上海包子和面了。

    吃完饭,走到上海大舞台三号台阶旁,我们看见一家叫上海万体馆力腾竞技俱乐部的地方,我进去问有没有包间,老板说有,问我们说干什么,我说就十几个人说话,我看见的包间里都是麻将桌,老板说可以搬椅子,但我觉得包间小,老板问你们干什么,伊沙说就是几个诗人朗诵,老板说他们有休息室,领我们去看了,休息室像个会议室,足够能坐下20人以上,外面都是赌场一样的牌桌,坐得满满的,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我问老板这是什么,老板说是德州扑克。我发现这里是按小时收费的,各种茶水和可乐雪碧随便喝。

    回到宾馆后,我开始短信、微博通知所有诗人,时间,地点。没有微博和短信的让他们互相通知。

    张楚波澜不惊地唱完了他的22首歌,他为人熟知的老歌很多,所以正常演出高潮不断,大家反应强烈的有开场的《光明大道》,然后有《上苍保佑吃完了饭的人民》、《苍蝇》,高潮是本次个唱的主题《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之后有《爱情》《赵小姐》,最后是《姐姐》,结束时又唱了另一版的孤独。

    张楚个唱完满结束,标志着张楚有能力唱完一台演出,上海大舞台也是他音乐生涯的一个里程碑,伊沙、周葵和我见证了他走过里程碑的时刻。

    在庆功宴上,张楚象变了一个人,面部表情舒展,皮肤有了更多的光泽,也似乎胖了。在讲究涮肉馆里,大家喝起白牛二,伊沙说老G在手机里听见了张楚的歌声,感觉非常好,象回到了青春,这会儿张楚高兴地喝了好几杯二锅头。我给坐在张楚旁边的姜昕赠送了一本《大腕的青春》并合影留念,伊沙送给张楚了《极品》和《蓝灯》。张楚去赴另一个朋友局了。

    伊沙、周葵和我,带着从便利店买的麒麟啤酒、巴黎水、卤蛋和花生米急忙赶回宾馆,恒大对非洲冠军的比赛刚好开始了下半场,刚好开始进球,多么美好的夜,我们三人开始海阔天空地聊,电视上接着播放了多特蒙德和谁的比赛,第三场是卡萨布兰卡队对大洋洲冠军队的比赛,我记得我是凌晨506分睡的。

    早晨8点我醒了,去楼下的体育用品打折店逛了一圈,我发现都是山寨货,很失望,就去吃了一个甜饭团,当豆浆还很热时,我接到伊沙电话,他起床了,估计十点。在此过程,我一直在短信里和摆丢交谈,摆丢希望我们去浦东下午按按摩晚上吃吃饭。由于16号早上伊沙是浦东机场8点半的航班,我和周葵是虹桥机场1055的航班,所以如果继续住在万体馆这边的话,伊沙早上会很痛苦,早起很早。所以我们决定移师浦东,摆丢开着一辆圣达菲来接我们了。

    下午在和中堂的按摩非常重要,我和周葵都睡着了,不然晚上会没精神的。恢复体力后,摆丢拉着我们去黄浦江边转了一圈后,我们又到了上海体育场下的上海农家菜新农村饭店,四点半,晚饭还没开始,我们坐在里面,苏不归和色彩也赶来了,伊沙、周葵、我、摆丢、苏不归、色彩六个人相聚一起,我点的菜至今也感觉很好吃,农家大蛋饺、糖醋虎皮尖椒、咸菜毛豆、香笋土豆汤、韭菜冬笋抄螺肉、三黄鸡,剩下的记不住了,他们喝了点石库门黄酒,大家喝了几扎原汁豆浆。

    李天靖老师、陈仓、石生已经在力腾俱乐部的门外等了,他们可能看见里面都是打牌的,没进去,我们六人进去后,往会议室里搬了20把椅子,诗人们就都到了,就是前面所说的21个人。

    长安诗歌节,每人朗诵3首,遇到好诗,伊沙会当场订货,这是通往新诗典的快速通道。这次朗诵是按年代顺序来的,打头炮的是严力,他的寸头被染成了棕色呢还是黄色呢,总之是一种我说不清的颜色,王小龙是口语诗的鼻祖,张楚至今还记得王小龙关于出租车的诗句。李天靖老师也朗诵了三首,然后是长得象50后的60后诗人海岸朗诵,长得象70后的小鱼儿朗诵,冒充90后的我朗诵,这些60后诗人是伊沙确切知道年龄的,不知道年龄的60后诗人们春野、张犀剑和张春华朗诵了,唯一的两名女诗人,她们的年代是保密的,性13和瑞箫朗诵了自己的诗,她们以为是在小资般的咖啡馆开会,性13穿了小旗袍来,这个在网上咋咋唬唬各种开放淫荡路数的中学英语老师,正如伊沙所料,见了本人实际是时活泼时收敛的保守女人,她的活跃使诗会更加活跃,这些人朗诵完,时间已经晚上9点,之后是70后诗人陈仓、摆丢、石生朗诵,80后诗人苏不归、色彩、茱萸朗诵,最后小鱼儿说大家要赶地铁,伊沙最后朗诵了3首献给上海的诗。整个感觉上海诗人们开始有些腼腆和拘谨,后来变得争相发言,在地铁末班车的呼唤下,大家意犹未尽。后来回北京后,我还收到海岸老师的微信,他说他的台湾老板朋友愿意为这样的活动免费提供场地和茶水。那么下次去。

    摆丢开一辆车,色彩开一辆车把我们拉回浦东,摆丢、苏不归、色彩三个兄弟一般的好男儿,互相商量着,感觉非常好,他们是上海诗坛所不知道的三名优秀诗人,他们会用自己的文本告诉上海的。伊沙、周葵、我、摆丢、苏不归、色彩在附近的一家台湾牛肉面馆用三得利啤酒和可乐还有好吃的牛肉卤蛋拍黄瓜开了我们自己的庆功会。

    第二天早上,6点摆丢开车把伊沙7点送到浦东机场,色彩8点半把周葵和我10点送到虹桥机场。

    圆满。

2013/12/19 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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