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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 青春便解雀罗愁，几近息交临绝游。 祖世逢殃罹地网，家门避祸隐山州。 品行慎小惊前事，格调求低甘末流。 胆破十年唯战战，岂能霜刃示吴钩？ 【注释】读唐李商隐《送崔珏往西川》诗，步韵而咏别事。原诗云：“年少因何有旅愁，欲为东下更西游。一条雪浪吼巫峡，千里火云烧益州。卜肆至今多寂寞，酒垆从古擅风流。浣花笺纸桃花色，好好题诗咏玉钩。”记于2020年12月29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青春的岁月里，便已经懂得了雀罗之愁，那时候，几乎近似于不与人来往，息交绝游。只因为祖上遇到了灾殃，横遭天罗地网，所以一家人躲避祸患，隐居于僻远的山州。在品行上谨小慎微，一直在惊吓于前事，在格调上一再求低，甘心居于社会阶层的末流。心惊胆破的那十年，只能是兢兢战战，哪里还能够像霜刃一样去展示锋利的吴钩？ 首联中的“雀罗愁”，形容的是冷落的门庭或者指因为失势而忧愁，《史记》卷一百二十《汲郑列传》：“太史公曰：“夫以汲黯、郑庄之贤，有势则宾客十倍，无势则否，况众人乎！下邽翟公有言，始翟公为廷尉，宾客阗门；及废，门外可设雀罗。翟公复为廷尉，宾客欲往，翟公乃人署其门曰：‘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汲、郑亦云，悲夫！”这段话的意思是：太史公说：凭着汲、郑当时为人那样贤德，有权势时宾客十倍，无权势时情形就全然相反，他们尚且如此，更何况一般人呢！下邽县翟公曾说过，起初他做廷尉，家中宾客盈门；待到一丢官，门外便冷清得可以张罗捕雀。他复官后，宾客们又想往见，翟公就在大门上写道：“一死一生，乃知交情。一贫一富，乃知交态。一贵一贱，交情乃见。”汲黯、郑庄也有此不幸，可悲啊！用典可见唐代诗人李群玉的《献王中丞时有除拜》诗：“登仙望绝李膺舟，从此青蝇点遂稠。半夜剑吹牛斗动，二年门掩雀罗愁。张仪会展平生舌，韩信那惭跨下羞。他日图勋画麟阁，定呈肝胆始应休。” 这一联的末一句用的是“息交绝游”的成语，指的是屏绝交游活动，即隐居，成语源由魏晋诗人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并序》：“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违，复驾言兮焉求？”又见宋代文人王明清的《挥麈后录·卷八》：“刘斯立……屏居东平，杜门却扫，息交绝游，人罕识其面。”还有宋代诗人杨万里的《归去来兮引》：“息交绝友堑山溪，世与我相违。” 颔联中的“山州”，指的是多山的州郡，亦泛指偏僻的地方，此词可见唐代诗人刘禹锡的《送鸿举师游江南》诗：“山州古寺好闲居，读尽龙王宫里书。”还有宋代诗人文同的《可笑口号》之七：“可笑山州为刺史，寂寥都不是川城。”以及元代诗人王恽的《奉酬绍开外郎》诗：“何当偿宿愿，相望两山州。” 尾联中的“霜刃”，指明亮锐利的锋刃，亦指明亮锋利的刀剑，这里借指出众的才华，此词可见《文选·左思＜吴都赋＞》：“刚鏇润，霜刃染。”刘良注释说：“霜刃，言其杀利也。”吕向注释说：“霜刃，兵器之刃，白如霜也。”亦见唐代诗人贾岛的《剑客》诗：“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还有宋代诗人林尚仁的《简许有实》诗：“闲磨霜刃破银瓜，沉水香销日影斜。吟客不来情思懒，晚风庭院落槐花。” 这一联的末一句是“吴钩”，钩，兵器，形似剑而曲，春秋吴人善铸钩，所以有此称谓，后来也泛指利剑，如唐代诗人卢殷的《长安亲故》诗：“楚兰不佩佩吴鉤，带酒城头别旧游。”唐代诗人韦应物的《寇季膺古刀歌》：“吴钩断马不知处，几度烟尘今独全。”还有叶剑英的《重读＜论持久战＞》诗：“一篇《持久》重新读，眼底吴钩看不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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