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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2 16. 进攻和防御 属于不同的，作战形式 其强弱程度，并不相等 所以两极性原理 并不适用于它们 假如只是存在 一种作战形式 即只存在进攻 而不存在防御 换言之 进攻和防御的区别 只在于动机不一样 进攻的一方 有积极目的 防御的一方 处被动地位 无明确目标 但斗争的形式 对于双方来讲 始终是相同的 即战争 作战中，对一方有利的 恰好是对另一方不利的 有利的，不利的 正好能够相抵消 即事物的两极性 军事活动分： 进攻和防御 两种的形式 以后我们 详细阐述 进攻和防御，不同 强弱，不相等 所以 两极性不存在于 进攻和防御本身 只存在于 二者的关系中 即战争的过程 假如，一方的指挥官 愿意推迟决战的时间 那么另一方的指挥官 就一定希望早日决战 当然这只是就 同一作战形式而言 倘若甲方不是现在 而是四个星期以后 再进攻乙方才有利 那么 乙方就不是 四个星期以后 而是现在就受到 甲方的进攻才有利 这就是直接的对立 但不能因此说 乙方马上进攻 甲方就会有利 这完全是两回事 17. 两极性的作用常因为 防御强于进攻而消失 因此军事行动会出现间歇 倘若防御比进攻强而有力 那么我们就要 考虑迟决战对甲方有利的程度 是否像防御对乙方有利的程度 那样大 假如没有 前者 就不能用它的 对立物来抵消后者 因此，也就不可能促进 军事行动的进一步发展 可见利害关系的两极性 所具有的推动力 会由于防御和进攻 有强弱的差异而消失 直至不发生任何作用 所以说 倘若目前形势，对于一方有利 但其力量太弱，不能放弃防御 那么只有等待，不利的将来 因为未来的，防御 相比现在的，进攻或媾和 也许更有利 根据推论 防御的优越性大于 进攻的优越性 （应正确理解） 而且比想象得大 因此，从这一点，也表明战争中 大多数间歇产生的原因正是由于 进攻与防御双方力量不均造成的 行动动机越弱 它也就越会被 防御和进攻的 这一种的差异 所掩盖、抵消 其军事行动的 间歇就越频繁 18.对情况不完全了解 另外一个能够 使军事行动停顿的因素 就是对情况不完全了解 任何一个统帅 能够确切了解 自己一方的情况 但是，对于对方的情况 只能依据不确切的情报 所以，他在判断上可能产生失误 从而把自己应该采取行动的时机 误认为对方应该采取行动的时机 当然，不能确切 掌握对方的情况 就可能延误战机 在应该行动的时候，没有行动 在按兵不动的时候，采取行动 所以认为，推迟军事行动的可能性 并不大于，加速军事行动的可能性 我们还是要把它当作可以使得 军事行动停顿的自然原因之一 这与，其他说法，并不矛盾 假如考虑到人们 常容易过高估计 而不是过低估计 对手的实力 （这是人之常情） 就会赞成这样的观点： 不很了解对方的情况 就会在很大的程度上 阻碍军事行动的进程 从而使它趋向缓和 出现间歇的可能性 使得军事行动向缓和方向发展 间歇可使军事行动的时间后延 同时减弱军事行动的激烈程度 推迟了战争的爆发 增加了 恢复失去的均势的可能性 战争爆发前的局势越紧张 双方激战的程度就越激烈 间歇就越短 反之，间歇就会延长 人的 目标越高 动力越大 意志力 也就越强 意志力在任何情况下都是 构成力量乘积的一个因数 19. 军事行动经常发生的间歇 使战争进一步脱离绝对性 更具有盖然性 军事行动越缓慢 间歇次数越频繁 间歇时间越长 其错误就越容易 得到及时的更正 所以指挥官 设想越大胆 越不趋向极端 越会把所有事物建筑在 盖然性的估算和推测上 各个具体情况 本就要求按照 所掌握的已知条件 进行盖然性的估算 军事行动的 进程较缓慢 就为这一种 估算提供了 必要的时间 20. 只要 再加上偶然性 战争变成赌博 战争的偶然性 时刻都存在着 综上所述 战争的客观性使得战争 成为一种盖然性的估算 再加上偶然性这个要素 战争就演变为一场赌博 而战争中确实存在 某些偶然性的因素 在人类的 社会活动 再没有像 战争这样 经常又普遍地 同偶然性发生 关联的活动了 而且随着偶然性而来的机遇 以及随机遇而来的意外收获 在战争中同样占有重要位置 21. 无论就客观性质来讲 还是就主观性质来看 战争都如同一场赌博 再看一看战争的主观性质 即战争所必需的那些条件 必然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战争酷似赌博 军事战争 必有危险 在危险中 最难得的 精神力量 即是勇气 尽管 勇气和智慧 可同时并存 且不相排斥 但是它们毕竟存在区别 是两种不同的精神力量 冒险、自信、无所畏惧等等 不过是勇气的外在表现而已 它们都在寻找机会 因要表现这些形式 机遇是不可缺少的 由上述可知 在军事领域 数学所谓的绝对值问题 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基础 军事战争里 只有各种的： 可能性、盖然性、 幸运和不幸的活动 它们像经纬线一样 纵横交织在战争中 使战争在社会 的各种活动中 最近似于赌博 22. 一般而言 这点也许 最是适合 人的感情 尽管人的理智，追求明确和肯定 但是人的感情，常常向往不肯定 人的感情不愿追随理智 沿着 哲学探索和 逻辑推理的 狭窄小道走下去 因为顺着这小路 人们就会不知不觉地 进入自己陌生的境界 原来熟悉的一切变得模糊而遥远 这种现象引诱人们宁愿和想象力 一起逗留在偶然性和幸运的王国 在此，不受必然性的约束 沉浸在无穷无尽的可能性 在可能性的引诱和激励下 “勇气”如虎添翼就像一个 勇敢的跳水者跳入激流一样 毅然决然地投入冒险和危险 在这样的情况下 理论不可以不顾及人的感情 一味强调绝对的结论和规则 对于现实生活，便毫无用处 理论考虑到了人的感情 勇气、大胆，甚至蛮干 终于得到了相应的位置 军事艺术同随时变化的 对象和精神力量周旋的 所以，无论 在什么地方 都不能达到 绝对和肯定 偶然性活动的天地 在战争中随处可见 不论事情大小 它活动的范围 都一样的广阔 既有偶然性 就必须通过 勇气与自信 来去利用它 勇气与自信心越强 偶然性发挥的作用越大 因此，勇气和自信心是 战争中至关重要的因素 理论确定的规则 应该以不同的形式 自由充分地发挥出 这些不可缺少的 最珍贵的武德 然而冒险中 也有一定的 机智和谨慎 事实地存在 不过要 用其他标准 来衡量它们 23. 战争为了实现 其特有的目的 采取严肃手段 进一步证实： 战争是什么 战争中 指挥作战的统帅 指导作战的理论 都如上所述 然而，战争不是游戏 也不是冒险家和嗜赌者 的单纯的娱乐 更不是心血来潮的产物 它是战争为了 实现其特有的目的 而采取的严肃手段 战争表现出的一切： 善变、激情、勇气、 幻想和热情的起伏 都不过是这种 严肃手段的 特色而已 某种政治形势影响下 产生的，社会共同体 （整个民族）的战争 特别是文明民族的战争 总因某种政治目的引起 战争即是一种政治行为 假如 战争真的是按纯概念推断的那样 是一种完善的、不受约束的行为 只有表现绝对的暴力之时 它才会因为政治而被引起 就像完全独立于 政治以外的东西 而替代政治 才排斥政治 而只服从 自身规律 犹如一包点着导火索的炸药 只能在预先规定的地方引爆 完全不可能再会有其他改变 每当军事与政治之间 不能够达成一致意见 引起理论分歧时 人们便自然而然 就会想到这一点 然而事实并非这么简单 这种看法根本是错误的 我们看到： 现实战争绝不是 单纯的极端行为 不是通过 一次爆炸 就能消除 战争是一些 发展方式，和发展程度 不尽相同的力量的活动 这些力量 时强时弱 强的时候 足以克服 惰性和摩擦 产生的阻力 弱的时候 又并不起 任何作用 战争就像，暴力脉冲 时急时缓，时快时慢 缓解紧张，消耗能量 既要迅速地达到目标 又要缓慢地达到目标 但是，在这两种情况下 战争都有一段持续时间 使自己接受外部的影响 做这样或那样的，调整 简单地讲： 战争依然受 主宰战争的 意志的支配 战争的起因源于政治目的 这个引发战争的原始动机 在指导战争之时应该 首先受到高度的重视 这不意味着： 政治目的可以决定 战争中的一切问题 随着军事行动计划的改变 政治目的常会有较大调整 尽管如此，政治目的 仍是首先考虑的问题 政治贯穿战争的始终 在战争中起作用的各种力量 在其所允许的范围内不断地 对战争的进程产生影响 24. 战争，是政治通过 另一种手段的再现 战争 不仅是一种政治行为 更也是一种政治工具 是政治交往的延续 通过另一种手段 实现的政治交往 倘若说战争，有特殊的地方 那就在于它，手段的特殊性 军事艺术往往在大前提下 要求政治方针和政治意图 不与战争手段，发生冲突 统帅在 其他具体场合也这样要求 而且这个要求，十分必要 当然，无论 这样的要求 在某种情况下 能对政治意图 产生多大影响 我们只能 把它看作是 对政治意图的 修改或补充而已 政治意图 才是目的 战争只是手段 没有目的的手段 当然是难以想象 25.战争的多样性 战争的动机越大、目标越高 战争与整个国家存亡的关系就越大 战前局势 就越紧张 战争就越接近 它的抽象形态 一切都为 打败对手 政治目的 和战争目标 就越趋于一致 二者完全相同的时候 战争就越是纯军事的 政治目的便被掩盖了 反之，战争的 动机越弱，局势越不紧张 政治制定的方向与战争要素 （即暴力）的自然趋向就越远 战争 离开它的 自然趋向 就会越远 政治目的 同抽象战争的目标 之间的差异就越大 战争看来就越 从属于政治的 这里，为了 避免读者误解 我们必须说明： 战争的 自然趋向 仅指哲学的 纯粹逻辑的 趋向 而不是指实际发生 冲突的各方面力量 （例如作战双方的 各种情绪和激情等） 的趋向 当然 情绪和激情 在有些情况 也会被激发得很高 甚至难以把它维持在 政治所规定的范围内 但是在 大部分情况 是不会发生 这样的冲突 因为，有了 这样强烈的情绪和高昂的激情 必然会有一个相应的庞大计划 假如计划追求的目标不大 人们的情绪就会相应较低 甚至要，加以激发 而不是，加以限制 26. 所有战争 都可看作 政治行为 现在我们再回来 谈一谈主要问题 倘若 政治真的在 某种战争中 似乎消失得 无影又无踪 在另一种战争中 却表现得很突出 仍然可以 毫不犹豫说： 前一种战争 后一种战争 都是政治的 假如一个国家的政治 可以比作一个人的大脑 那么，发生前一种战争的各种条件 肯定包括在政治要考虑的范畴之内 只有不把政治 理解为全面的智慧 而按照习惯的概念 将其理解成为一种： 避免使用暴力的、 审慎的、狡猾的 甚至阴险的计谋 才能够说 后一种战争 较前一种战争 更为政治化 27. 怎样理解战史和 建立理论基础 第一 在任何情况 我们都不能 把战争看作是： 孤立的军事行为 而应把它看作 一种政治工具 只有持这种观点 才有可能不致于 和全部战史 发生矛盾 才有可能对它有 更进一步的理解 第二 这种观点 告诉我们： 战争的动机 战争的目的 战争的产生条件 各不相同 战争的 过程与结果 必也不相同 政治家和军事统帅首先应做出 最重大和最有决定意义的判断 应该是根据这种观点 正确、全面地了解他所发动的战争 而不应该把不符合当时情况的战争 看作是他应该发动的战争 也不应该想使 没有爆发的战争 成为真正的战争 这即是所有的，战略问题当中 最重要、涉及范围最广的问题 后面论述战争计划 将进一步加以研究 有关什么是战争 我们就研究到此 这样我们就明确了 研究战争以及战争理论 所必须依据的主要论点 28.理论上的结论 战争的过程是瞬息万变的 其性质在不同的具体情况 或多或少，都会有所变化 透过战争的现象 就大致趋向来看 战争还可以说是 一个奇怪的三位一体 包括三个方面的内容： 第一 战争要素 故有的 惨烈性 即仇恨感 和敌忾心 这些可以看作是 盲目的自然冲动 第二 战争是一种盖然性和偶然性的活动 这两种特性又使战争成为一种 自由的精神活动 第三 战争作为 政治工具 的从属性 战争又可以当作 纯粹的理智行为 上述三个方面中 第一个方面主要 同广大的人民群众有关 第二个方面主要 同军事统帅 与其所领导 的军队士兵 有关 第三个方面主要 同政府及政府官员有关 人民群众心中潜在的激情 在战争中得到充分的喧泄 在盖然性和偶然性的王国里头 勇气和才智，发挥作用的大小 往往取决于统帅和军队的特点 政治目的则纯粹是政府的事情 这三种趋向 就像有着不同的规律 隐藏于战争性质之中 同时又起着不同作用 任何 一种理论 只要无视 其中一种 或者 随意确定 三者之间 的关系 就会 立即与现实发生矛盾 直至失去，任何意义 所以 我们的责任 就是使理论 在这三种倾向 之间保持平衡 犹在三个引力点之间 找到一个平衡的支点 至于用什么方法才能 更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准备在《战争理论》研究 但无论怎样，这里所确立的 战争的概念毕竟是投射到我们的 战争理论基础上的，第一道曙光 它首先帮助我们 区分大量的表面现象 使我们能够辨别它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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