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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建国:半日暖阳,弟弟从济南回来,全家人陪着92岁父亲包饺子,母亲皱纹与眼眉间开满了幸福的花儿

 平湖一柱家教号 2021-01-04
【建国悟语

【核心提示】那半日,阳光灿烂,我和宏弟到超市买肉购鱼,回来我和面爱人和弟媳做菜包饺子,久违的笑脸,花一般地开在母亲的皱纹与眼眉……


12月12日一早,一改过去周未晚点起床的习惯,我和妻早早吃完饭,骑上刚安上棉挡风的电动车,驮她一起冒着寒风赶到白佛山下父母居住的小区,目的是替换一下侍奉生病老父病弱老迈的母亲。

一路上,寒风入骨,车多人涌,戴着严实的口罩,我俩几乎没有语言交谈。

来到父母楼下,看到一辆熟悉的别克昂科威,我惊异地对爱人说:“宏弟咋这么早由济南赶回来了?”爱人说:“或许他这阵子不是太忙了吧?早该回来看看了。”

我们放好车,三步换作两步跨入父母居住的一层,拍门进屋。

开门笑迎的是高瘦的弟媳,她匆匆地说:“哥、嫂这么早就来了,前阵子爸爸脚麻住院,辛苦您和嫂子了。”

我说:“没有没有,父亲住院的这十几天,我也正好进行一个网上培训学习,每天早八点网上视频签到晚上六点签退,这段时间主要是母亲和小弟在医院陪护的。”

弟媳说:“辛苦妈妈和小弟了。”宏弟往常回家,必须给父母买上一大块精瘦猪肉团丸子,这次他却拉着母亲的手闲聊,总觉有些不对劲。

弟媳悄悄把我和爱人喊到另一屋说:“哥、嫂丙宏不让给你们说,怕老人们知道伤心受怕,丙宏这次是忍着臂疼开车回家看看的。咱父亲月前住院那几天,丙宏晚上洗澡不小心摔伤了肩骨,手术前后做了两个半小时,钢钉打上了好几个。”

听到弟媳的泣诉,才知近期以来我们全家都误解了宏弟,总以为他为了工作上的事,而轻视了父亲的生日和住院,其实这段时间,父亲脚麻输水和理疗,宏弟则在济南忍受臂伤之疼。伤筋动骨一百天,才刚刚过去一月多,他就不顾行动不便开车上百公里回家探望,这苦这疼,我们这些事外人如何能得知?

或许人到中年之后,经历了波波折折,才能体会为人父母之苦乐酸甜。

我们兄弟四人,凭着父母的辛劳和自己的长期坚持,终于在几十年后走出了故乡的村子,分别在济南、泰安和县城扎根定居。

记得我一位长辈这样评价我们一家:“你爸在咱村,既有德望,又是高寿。你们兄弟又独立,又争气!羡慕你!”

或许是这个样子的,大哥家的侄女是市中心医院神内护士长,侄子是泰城有为的年轻企业家;宏弟打拼仕途三十年,十年前他的级别就到了正处级,这在没有背景援引的搏击里何其艰难!我和儿子则喜欢文学和艺术,在创作和学术的一隅都有小小的影子,小弟家的侄子则逆袭由山农大考为中国海洋大学的研究生,在当下官富以高房价对平民大众的盘剥中,我们都省吃俭用拥有了自己的遮风之居。

这一路走来,我深深体味了世间冷暖和进取的意义,因此年愈长我越珍视家庭温暖和兄弟情谊,但是这次,我们还是误解了受伤的宏弟,可见我的心里,还有太多的阴暗与尘泥。

那半日,阳光灿烂,我和宏弟到超市买肉购鱼,回来我和面爱人和弟媳做菜包饺子,久违的笑脸,花一般地开在母亲的皱纹与眼眉。

虽然宏弟和弟媳坚称不用,我还是骑电动车买了二十个家乡烧饼,一是让他们尝尝地道的传统名吃,再就是用圆圆的烧饼祝他们平安吉祥。

那晚,当得知宏弟天黑回到济南家中,父母和我们也拿起了开吃晚饭的筷子。

那晚,有一股暖风,习习流在我心里,微醉这常日。

(作者,颜建国,著名作家,文化学者,宋元文化研究专家,系中国散文学家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数家报刊专栏作家,著有《元朝东平学派》《苏轼与东平文士考析》《文宗义脉》《春风有约》《家乡的石板坡》等专著。本文由作者独家授权发布,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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