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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丨骆驼祥子 土城金句 骆驼祥子缺乏一种游戏者自主的决心 没有游戏的态度，只有瞻前顾后的无奈  如果碰上心灵导师，会给祥子什么人生建议？文/土城 大家好，我是土城，欢迎收听早茶夜读。 老舍先生的《骆驼祥子》讲了一个底层小人物的人生。我今天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心灵导师，来谈谈这部小说。 据说这是老舍自己最喜欢的小说。假如不做意识形态分析、不做社会背景考量，抽离出小说描写的时代背景，骆驼祥子的人生对我们有何值得思考的地方呢？ 祥子的人生，无疑是极大的悲剧。祥子从善良老实有理想的青年变成了一个混吃混喝脸皮厚的无赖，是他的苦难经历改变了他，还是他自己很大程度上造就了自己的苦难？为什么他的每一次选择不是让自己跳脱出窘境，而是往悲剧的路上越走越远？ 老舍先生不愿将一切说透：“愚蠢和残忍是这里的一些现象，所以愚蠢，所以残忍，却另有原因。”『另有原因』，是什么呢？ 任何一个人，无论是小人物，还是大人物，无论是底层，还是上层，在面临绝境时，都不能确保自己不走向愚蠢和残忍。但是，我们能从祥子身上得到点什么启示，或者教训呢？ 出场时的祥子，是带点主角光环的。 有个好身体，腿脚利索，长相憨厚，不遭人讨厌。勤奋努力，没有不良嗜好，不抽烟不喝酒，把钱省下来，3年就赚了100元，100元也就是拉1000天而已，他那么上进，真的，3年就买了属于自己的车，他可以更好地在北平城跑了，更好地为北平城里的人服务了。 他的业务能力也是超群的，老舍说，“他的力气似乎能达到车的各部分”。这句话，用得妙极了，就如同老舍拉着车写出来的一样，把祥子对车的控制力表现得贴切透顶。 可这时候，命运无情地开始折磨祥子。 22岁，搁现在，就是没长大成人的孩子，祥子已经在北京城拉了3年洋车了。他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车，可不久就被十来个兵捉了去，衣帽洋车被抢了去，身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伤。 “他的车，几年的血汗挣出来的那辆车，没了！”再去弄一辆，又得来三年。不行，不能这么下去。祥子，逃走了。 逃走的时候，牵了几头骆驼，抹了一夜黑，走到天亮，把骆驼卖了35块。回到北京城，回到人和车行老板刘四爷厂子里。刘四爷不是善茬，年轻时当过兵，开过赌场，买卖过人口，放过阎王账，靠干下三滥的事走到了70岁。吃官司硬是挺过来了，进了民国，凭借对付穷人的本事儿，成为了车行老板。刘老板有个女儿，三十七八岁，男人都怕她，祥子就住她家里。她叫虎妞。 遇到虎妞，扯开了祥子最大不幸的线头。 祥子被虎妞诱惑了。虽然他才是更大的受害者，可是对老实巴交的人，拒绝别人的好意就是另一种形式的伤害。他心里的苦，只能自己承受，他想回家娶门亲事，断了虎妞的念想。 他去了曹宅。对祥子的见识来说，曹先生是当地一股清流，“曹宅的饭食不苦，而且绝不给下人臭东西吃”。 曹先生自称社会主义者，很能忍受自己的生活，他在大学里教书，他自知并没有惊人的才力，不能作出些惊天动地的事业，所以就按着自己的理想来布置自己的工作与家庭。 可不久，发生一件变故。曹先生被人举报为乱党，逃到上海去了。祥子无路可走，回到虎妞身边。 虎妞逼婚，与父亲吵架后与祥子搬出家，祥子得了虎妞的支持，买了一辆人力车。婚姻上，虎妞强势压迫，祥子成天闷闷不乐。虎妞难产去世，祥子就开始了“堕落”，理想也没有了，认了命，他放弃了希望，“他的记忆是血汗与苦痛砌成的，不能随便说着玩，一说起来也不愿掐头去尾。每一滴汗，每一滴血，都是由生命中流出去的，所以每一件事都有值得说的价值”。 如果之前的祥子，还是憨厚可爱老实诚恳，穷归穷，但志气不短。虎妞去世后，他就没什么可以值得赞扬的地方了，他变了个人，越来越讨人厌。“祥子现在知道怎样对人瞪眼。对车座儿，对巡警，对任何人，他决定不再老老实实的敷衍。当他勤苦卖力的时候，他没得到过公道。现在，他知道自己的汗是怎样的宝贵，能少出一滴便少出一滴；有人要占他的便宜，休想。” 最后，他还出卖他人，赚黑心钱，祥子就一点可爱劲儿也没了。 对祥子，读者当然抱有无限同情。但正如文章开头说的，如果不考虑社会背景、命运的难以把握，祥子身上是不是也值得反思的地方呢？他的路越走越窄，全要责怪于社会的不公、命运的无情么？ 简单与小说中其他人（同阶层的人）对比一下，可以看出祥子的一些问题。虎妞（家里境况比祥子好，但和祥子也在同一阶层），一定程度上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比如，她敢对祥子下命令本月27号必须到家，跟他爹大吵一架得到祥子；高妈，一个寡妇，认准了一条路，在曹先生家安心过日子，放放债，生活平稳；曹先生隔壁家的那个车夫，在主子家里，知道自己的底线，不能“手上黏赘”，日子也安稳。 可再看祥子，他于自己的遭遇，很少做自我掌控的努力，总是受制于人。他一直在逃避，但又没有断绝以往的决心。他从抓兵的地方逃走，从虎妞家逃走（不止一次），从曹先生家逃走，直到从破落院子逃走后，善良的祥子就走到了头，变成了人见人厌的祥子。 假如，在每一段逃走中，他能果断决绝，残忍斩断过去，不再被过去所累，只循着自己拉车的理想往前走，是不是会有所不同呢？虎妞纠缠他时，他想过逃去天津，却终究没有下决心，后来竟然回到自己不喜欢的又丑又老的虎妞身边，他的优柔寡断可见一斑。 如果在今天，祥子该多看看励志宝典，寻个人生导师给他支支招，或许他能从中得到点启示，比如听听这样的教导：无论现在如何苦恼，请从当下起开始改变，跟过去彻底告别，获得真正的新生和自由。有可能，他将得到开悟，开启受自己掌控的一段人生。 记得很早以前，我玩过一款建设类游戏《模拟人生》。游戏者参与城市建设活动，模拟现实世界的生活，让游戏者参与到人生规划、成长中，游戏者得到的最大乐趣是通过规划和努力得到轻松感和满足感。其特色就是游戏者自我做主。 骆驼祥子缺乏一种游戏者自主的决心，没有游戏的态度，只有瞻前顾后的无奈，要他在人生游戏中体验到轻松和满足（对比他同行的嬉笑怒骂，他也学不来），那是不可能的。 社会无情、命运作弄，人常不能自控，毕竟世界上99%的人都是平凡人，你我都是其中一员。前几天参加作家王道《牙祭岁月》读书会，书中梅贻琦先生的话——人最大的勇气就是敢于做一个平凡的人——我觉得是一个人看待自我的至理。世上的弊病，很多都是不甘于做一个平凡人所致。 回到《骆驼祥子》这本小说，里面也有个人的人生观颇值得注意。那就是曹先生，分享给大家共勉：
本周主题书 2019.6.17~2019.6.23 「骆驼祥子」 关注早茶夜读，从此阅读有谱系  本期编辑：白水 早｜茶｜夜｜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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