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化古城”高校考古｜余佳·早茶夜读714

早茶夜读 2021-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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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 | 读城记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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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古城”高校考古

文/ 余佳

28岁，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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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中梅子酒带大家回顾过电信往事后，杨早老师在群里提议写写“文化城”的高校往事也会挺有意思的。年初读邓云乡先生写的《鲁迅与北京风土》的时候，顺便了解了一下先生其它的作品，其中恰好有一本《文化古城旧事》。借此回顾旧事的机会，粗略了解一下“文化古城”中的高校旧事。

翻开《文化古城旧事》正文，一开始就点明“文化古城”是人们在1928年6月至1937年7月之间政治、经济、外教等中心都南迁的情况下，“对北京的一种侧重称谓”。“文化”体现的是留守和入关流亡进入“北平”的文教界人士、学生以及名胜古迹、厂肆、学校等场所（建筑）都具备的属性。

《老北京旅行指南》卷五文化艺术之部第三章大学校专门列举了北平各高校的校长、创办年月、沿革、学生人数、学杂各费还有校址。《文化古城旧事》第二章学府述略中简要介绍了其中一些高校。在“大学校”一章的高校列表中，“国立清华大学”排在列表第一位，大概主要是因为“财大气粗”。“自从1928年政治中心南迁后，直到‘七七事变’，北平市面上全靠一些学校来点缀，其中以清华的钱最多，最可靠”。经费中有单独的厕纸支出；宿舍有比北京饭店还足的暖气；南门外有美味赛过北京饭店的冰激凌小铺。“清华”校园面积大、环境优美、建筑（场馆）多样。场馆包括当时北平非常罕见的室内游泳池，但当时有不少清华学生都不会游泳，所以利用率没有那么高。这让我想到三年前清华校长宣布从2017级本科生开始，不会游泳不能毕业的消息。游泳成了清华学子的必修技能，清华的泳池也不会那么寂寞了。

想当然地认为排在第二位的会是北京大学，但实际上却是国立北平大学，紧随其后的是北平大学医、农、商、工、女子文理学院。“北平大学”并不是北京大学，是文化古城时期的大学区制改革的产物。 “北平大学是一个十分松散的组合体，原不是一个学校，也不在一个地方，是隶属于一个校名的几个学院”。如果类比一下，北京联合大学星罗棋布的各学院跟松散联合的国立北平大学各学院有很多相似之处。国立北平大学已不复存在，各学院也已改组或消失，如工学院就是现在北京工业大学的前身。

接下来是国立北京大学。提到北京大学校长，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蔡元培先生。邓云乡先生提到很少被大家提及的张百熙先生也值得被我们后人铭记，可惜的张百熙先生是对创建北大前身京师大学堂的作用及其影响现在乏人问津。文化古城时期，北大的校长是蒋梦麟先生。邓云乡先生在书中展示了一封蒋梦麟先生在胡适先生受到“训令”批判时写给胡适先生的回信。信中写道：愿为胡适先生“掮末梢”，在北大九年，年年掮，掮惯了。邓云乡先生认为“蒋梦麟做校长，做了不少事，但后来专做官去了”。陈平原教授写过一篇纪念蒋梦麟的文章——《虎虎有生气，有点霸道，敢和学生对阵的校长》。陈教授在文中提到自己曾“批评《北京大学校史》增订版断言蒋梦麟‘典型的国民党新官僚’，不同意将整顿教学秩序说成是压制学生运动”，也表示了对蒋梦麟勇于担当和坚决要求学生以求学为第一要务的充分肯定。

列在国立北京大学后面的就是国立师范大学了。邓云乡先生书中引述了体现当时各校女生物色对象标准的一句话“北大老，师大穷，清华、燕京好通融”。师范大学因为生源普遍是家境贫困的学生而获封“吃饭大学”。师大此名也是名副其实，虽然校园面积比较小、藏书也较少、设施配置也相对简单，但是伙食好，而且师生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