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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添色胜春光

 古蔺同乡会 2021-01-07

在成都住的日子久了我竟发现,这是一个多彩的城市,这个多彩是单就其绿化而言,硬是做到了春有花,夏有荫,秋有果,冬有青。不信你就满大街的去兜兜转转,凡有行道皆有树荫,凡建楼寓,皆傍绿地。





  也难怪,成都简称蓉城,因市花为木芙蓉而得名。可见这是一个偏爱环境绿化的城市,历史上成都西门青羊宫和浣花溪一带地界,唐宋诗人杜甫、陆游等都在诗作中盛赞,花繁似锦:千朵万朵压枝低;动人心魄:曾为梅花醉如泥。





  成都以木芙蓉为市花,这一点令我没想明白,一年四季就算芙蓉花盛开的季节,见此花树的时日并不多,倒是因引进的树种多而见彩林。就我居住的小区周围,就常见樱花树林和银杏树林,甚至街对面的市政公园内还种植了供观赏的柑橘树林等。





  说真的,尽管成都四季所见彩林众多,但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秋冬季的银杏树。每到冬至前后,成都市内,东一片西一片,像画家笔下的油彩,将街边、院落、墙头、瓦舍和楼寓涂抹得满目金黄。惹得爱摄影的大爷们端着个单反相机去追寻网红景点,如锦里西路、川大、电子科大、文殊院等拍摄地均留下了摄友的足迹,然后将其所拍去晒朋友圈。





  而作为摄影发烧友之一的我近两年每遇银杏叶黄的季节却独爱拍摄浣花溪公园的银杏。也许是家居浣花溪公园较近的原因,平时我稍有闲暇便缓步当车去逛此园。从银杏叶由绿转黄到叶落铺金,我几乎观察了它的全过程。





  浣花溪的银杏叶黄,较之成都市内其它景点好似来得慢,当锦里西路等处的银杏叶片流金闪烁的时候,浣花溪的银杏树叶还似含羞的少女,半遮面般显露出嫩绿,当望江公园的银杏叶纷纷扬扬铺满一地金的时候,仿佛是一夜之间浣花溪的银杏忽地才亮出了其姣容。





  也就是有那么一天眼前突然一亮 ,刚一迈进浣花溪公园给人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么个感觉,只不过是千树万树银杏黄,黄得剔透,黄得耀眼,黄得令人心醉。





  发自内心的讲,在蓉城每到秋冬季节,我尤喜欢浣花溪的银杏叶黄,这种印象是那种相似于苏轼笔下对西湖“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欣赏和评价。我认为,浣花溪的银杏美不仅是一片色的黄得那般单调浓烈。由于此处银杏衬之有茂林修竹等组成的绿化带,其金黄的色彩显得更加夺目,更显其纯正和高雅。





  浣花溪银杏叶美的另一面,是在园内,每一处银杏树多临着楼台亭阁而栽。以致让游客赏银杏如画美景时纠结:是银杏树因揽翘角飞檐的楼台亭阁而娇呢,还是因楼台亭阁依傍高大挺括的银杏树而魅。





  在我看来应该是二者兼而有之吧,浣花溪公园的美,除树木掩映的楼台亭阁外,那些卵石铺就的曲径,那些小桥流水,还有雕龙画凤的照壁,以及镌刻着诗文的石碑,这些都赋予了浣花溪公园的韵味美。





  在银杏叶黄的季节在浣花溪公园内走走看看,我时而为逆光处某一片金黄透亮的银杏叶而神迷,时而为微风中闪动的连片银杏叶而心醉。我惊叹,惊叹大自然赋予了银杏树的神奇魅力,眼前的银杏树好如仙女舞动长裙,奉送出流光溢彩的悦动美。





  在观赏拍摄银杏绰约风姿美景之余,我又钻起了牛角尖,考究起1000多年前,在此间杜甫老先生感于浣花溪的风土人情,写下的许多著名的诗篇,其描绘风物的诗句诸如“两只黄鹂鸣翠鸟,一行白鹭上青天”,还有“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以及“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等等,这些除西门泊船已无此景外在当下都能瞧见,可偏就没有对银杏美景的诗文留传!





  我猜度也许是唐朝时成都尚无银杏树种吧,带着疑问我查了下网上资料,史料载明,成都市郊青城山寺院有银杏,其树龄1800多年;另有市辖金堂县的慈云寺在唐朝时名天宫寺也有两棵银杏称为千年“夫妻树”。为什么当时成都市的银杏树只限于古刹寺院,这些都没有人传道解惑都整不清楚。





  也许是对银杏树情有独钟吧,我还真想查到历史文化名人有关赞美银杏树的诗文。带此疑问我还想到了另一重要人物:公元约768~832年寓居浣花溪此地的唐朝四大女诗人、与卓文君等并称蜀中四大才女之一的薛涛,其生前诗作据说有500余首,流传下来的就有90多首,可查查此女杰也无有关描绘银杏树的诗文可供诵读。





  我在想难道是薛涛也有写银杏的诗文被遗失,也或是银杏树没有入薛涛的写作法眼?想想,这不可能啊,薛涛可是情商很高的才女啊。有资料记叙:薛涛幼时,一天其父薛郧在庭院里的梧桐树下歇凉,忽有所悟,吟诵道:“庭除一古桐,耸干入云中。”正踌躇下文,薛涛头都没抬,随口续上了父亲薛勋的诗:“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那一年,薛涛不过才八九岁。



  

另与薛涛有关的史料记载:贞元元年(785年),中书令韦皋出任剑南西川节度使。在一次酒宴中,韦皋让薛涛即席赋诗,薛涛神态从容地拿过纸笔,提笔而就《谒巫山庙》,诗中写道:“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韦皋看罢,拍案叫绝。这首诗完全不像出自一个小女子之手哇。





   再想想薛涛与当朝监察御史(就是写下“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名句的那个大才子)元稹,在成都浣花溪所产生的轰轰烈烈的爱情,由此薛涛为与已调往洛阳的元稹鸿雁传书,用木芙蓉花制作的粉红色薛涛笺,如此多愁善感的文学天才,面对金光灿烂的银杏叶为啥和杜甫老爷子一样都没写下壮丽诗篇?





  想了半天,我忽然为自己的又一次犯傻而讪笑,距今一千多年,成都市内究竟有无银杏树关啥子事?包括那些在浣花溪与薛涛先后有诗作唱和的唐朝诗人白居易、张继、王建、刘禹锡、杜牧等都没提到银杏树其实都不用去思索。



  当值得思索的是,如今成都市内随处都可见银杏树,每到银杏叶黄的季节,满城都带黄金甲。而这黄色的银杏片,成都市民都喜欢。尤其是在寒风凛冽的冬季,这遍地金黄的银杏叶无疑是给城市增添了暖色调,给浓雾紧锁而郁闷的市民带来好心情!想到此,我喜上眉梢,从内心里感慨:浣花溪作为名胜古迹地如今又有银杏树为其增色,我当为眼下的这一盛景而娇,而歌!

  为此,我游兴大增,我大步流星向着又一棵抚弄青瓦的银杏树走去……

摄影:何 有 德

随笔:窗含落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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