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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魂归来兮 赵文卿 一千多年过去。 那四男二女，再次造访棠溪山村。阳光依然明媚，鸟鸣依然清脆，流水依然悦耳，千年光阴砥砺，一切鲜活如初，看不出一丁点儿生锈的样子。 而人，皮囊虽已松弛，因了各自豢养一颗剑胆琴心，“败絮其外，金玉其中”，依然气冲斗牛，声若洪钟。尤其那个善于爬树的，自称“棠梨仙狐”的白衣侠女，吼起山歌来撕云裂谷，依然不减当年。 炉头儿轻抹一下银发大背头，撇撇嘴，曰：“成精啦，仙狐。挂树百年，竟然不败！” 黑脸碳子打趣：“不但不败，孤独是潮湿的哩！” 粉面鞘菊嫣然一笑，花瓣皱巴巴掉下：“姐，下来吧！让妹子俺也挂挂，瞭望瞭望千年前青春的尾巴。” 那个算来一千一百七十六岁的小屁孩阿莫，掩嘴偷笑，憋不住，朝路旁草丛撒了一泡足足憋了一千年的尿。那尿，依然尿得很高。 那个矮个老油锤，忽然想起正事：“别闲扯了，走，看看当年咱们藏身的山洞在也不在！” “千年迷案啊！碳子，你就从实招来，一洗我千年沉冤。走走走！”炉头儿积极响应。 一千多年前兵燹突降，有说炉头儿软弱，碳子说炉头儿勾结唐将。冤枉啊，不是他炉头儿忍辱，能保住今日剑脉不绝？ “唉，想当年幸亏了炉头儿掩护。不然，我等及铸剑秘笈早已化为灰烬了！”鞘菊扼腕叹息。 “个个胆小如鼠！如若不是俺冒死登高，雪夜瞭望，你等能逃过一劫？害我好苦。”仙狐邀功的尾巴露了出来。 矮个老油锤抚摸一下阿莫的头，夸奖道：“还多亏了人家小阿莫的机灵哩！” 棠溪山村静如处子，偶尔鸡犬相闻。一精致的小媳妇，自告奋勇，说：“您说的是不是棠溪峡山旮旯那个‘剑魂洞’？俺采山楂，挖棉枣经常去。走，我当向导。” 小媳妇头前带路，四男二女紧随其后。斗转蛇行，披荆斩棘，终于到了“剑魂洞”。 拨开洞门，潮湿、阴森之气扑面而来。众人不禁打了个寒噤，继续前行。小媳妇早已打开手电，四男二女这摸摸，那看看，少不了唏嘘感叹。三天三夜啊，暗无天日，缺吃少喝，还胆战心惊。似乎听到唐兵搜山的脚步声了……瘦小的阿莫悄悄抱起一堆枯枝堵住洞口。 正唏嘘感叹，突然一道寒光闪过，霎那间，亮如白昼。众人一惊，小媳妇倒沉着，说：“莫慌，莫慌。这是剑魂在试剑呢，以前俺见过。据老辈人讲，剑魂怕剑生锈了，剑法生疏了，隔三差五就亮出来试试。” 众人惊奇不已。 走出“剑魂洞”，已是暮色四合。四男二女谢别小媳妇，略展轻功，过棠溪河，越冶炉城，一忽儿抵达柏国金三角。刚一落地，忽见一道剑光闪电般划过天空，尾随而至，炉头儿惊呼：“剑魂，归来兮！” 众人举目，金三角已是“炉火照天地，红星乱紫烟”；锤声叮当，不绝于耳。 【作者简介】赵文卿，男，乡村教师。偶有作品发《微型小说选刊》《天池小小说》《金山》《奔流》《小小说大世界》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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