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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望《玉兰花又开》(散文)

 三秦文学 2021-01-08

               玉兰花又开

                              守望

在蒙自,玉兰花又开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总是开在这个时节,冬还未去,春也未来。玉兰花啊,玉兰花,你是在留恋冬的深沉,还是在翘盼春的复苏?

在这样的时节里,玉兰花开的纯洁,在冬的萧瑟衬托下,这种纯洁变得不可亵渎,开的高雅,在万物蛰伏的日子里,它一枝独放,丝毫不受时空沉寂的影响。驻足观赏,它又开的那样热情奔放洋溢,哦,原来它知道这是自己的花季!

玉兰花开了几年,我细细的看了几年。今年,一轮接一轮的寒潮,影响了人们观赏它的热情,却丝毫没有影响它冰清玉洁的姿态,反倒是在沉寂、空旷、冷清的时分,更加渲染了它的落落大方、高洁无言,增添了几分我对它的欣赏和敬重。

春有百花开,陋巷无空枝;谁家庭院内,不留几花香。眼看就要立春,早开的玉兰花却已经开始凋谢,逢上天晴的日子,冷冷的广场上,时不时还能看到赏花的人。今年,在一波接一波的寒流袭扰下,赏花的人也难见了。旷野中,玉兰花一树树、一枝枝、一朵朵的竞相开放,洁白如玉的、粉红淡妆的、落落大方的,各式各样的都有。有的品种,枝如枯条、芽无露痕时,满树的花却开满了,恰似枯树逢春、鹤发童颜;有的品种,枝疏叶肥、花饰戎装,迎空间隙处,两朵三朵的悄然绽放,恰似丛中羞花、月下伊人,像是玉兰树生来只为开玉兰花,什么样的枝、什么样的叶都黯然失色了。

玉兰花之美,在于它的冰清玉洁。同样,开在冬末初春的还有梅花,也是枯枝之上繁星点点,但梅花开的却有些娇嫩含羞,不如玉兰花落落大方,还有就是桃花、杏花之类,略显娇艳妩媚,不如玉兰花亭亭玉立,如果说梅是冷傲,玉兰便是含蓄,不像寒梅,每一朵玉兰花不是盛开时最美,而是半开半放时最有风韵,从外至里每一片花瓣,都那样纯洁精致。含苞欲放时,少一分花的娇艳,盛开时,最底层的花瓣却已少了几分容颜,所以,半开半放时最是风姿绰约。一树树的玉兰花,只有一个姿态,就是花冠向上、亭亭玉立,不像梅花裹满枯枝、四处迎客,生怕无人问津。如果说梅有几分招惹人的嫌疑,玉兰便是有些不悲不喜了,赏梅时,欣喜之时,不忍会摘上一朵细观把玩之,玉兰却只能驻足欣赏、肃然起敬。梅落一地游人欢,玉兰花谢赏者惜。玉兰花的纯洁、孜然、含蓄,怎能不是一种冰清玉洁的味道呢?远看花枝俏、近看枝无言,枯枝映花容,冰清不弃枝,容得下孤寂、耐得住无言,一树树的玉兰花亭亭玉立的默默开放,我的青春我做主,这何尝不是玉兰花的另一种味道呢?

玉兰之美,在于不惧萧瑟。过桥一碗香,四季花果城;终年无枯荣,四季春常在。在蒙自,没有无花之时,只有少花之际,玉兰花开放之时,正是蒙自城少花之际,边城的萧瑟,也不过此时了。这样的日子里,玉兰花开了,它是何等的气魄!论花色,它不逊于雍容华贵的牡丹,论花品,它不输于秋菊,论姿态,它无异于百合、墨兰,可它,却不去争春、不去撩夏、不去恋秋,偏偏要在百花凋谢、万物蛰伏、乾坤萧瑟之时开放,就连绿叶也无需陪衬,它的美,美而幽静、美而高洁,这种独立于世的品性,令人敬畏。这种品性,正如冬的另一面,不是萧瑟,是孕育,不是冷酷,是烘托,是春的前站和积淀,是暖的珍藏和回味。最美的花,开放在最落寞的时节里,看着它,没有一丝惋惜悲哀之感,除了欣赏,只留敬重。人间令人敬畏的事情何尝不是如此呢?轰轰烈烈时的敬重,不叫敬重,用心品味时的肃然起敬,那才是真正的敬重。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花的世界正如人的世界,春夏秋冬里有多少不同的花,世界上就有多少不同的人,春季里百花盛开时,不代表夏季里没有绚烂多姿,秋季里山花烂漫时,不代表冬季里没有梅兰之高洁,重要的是,在自己的花期里开的精彩,在绽放的时光中,享受自己的世界。

生活中,我时常看到花团锦簇之处人潮汹涌,很少见暗淡无光处人头攒动。从众心理不仅是一般人的常有心态,也正在成为一种大众的社会心态。花有花期、雨有雨季,不到你的花期、不在你的雨季,注定难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收获。古有姜子牙80岁拜相,今有网络达人王德顺老来逢春。他们,恰似冬末初春的玉兰花,开的依旧精彩、依旧耐得住品味和欣赏。

作者简介:守望。陕西省咸阳市三原县人,1979年9月出生,汉族,毕业于西安工程大学,毕业后参军入伍,文学爱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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