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三秦文学】鹏鸣：【献身边疆三十秋的布彦泰】（散文）

三秦文学 2021-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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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身边疆三十秋的布彦泰
作者：鹏鸣

我国清朝曾经在新疆设“伊犁将军”，共有33人、48人次担任过伊犁将军之职，而两次任伊犁将军并献身边疆30年的，唯有亲历嘉庆、道光、咸丰、同治的“四朝元老”布彦泰。
布彦泰自嘉庆二十三年（ 1818 ）任伊犁领队大臣开始，曾多次任喀什噶尔参赞大臣、乌什办事大臣、喀什噶尔总兵、哈密办事大臣、伊犁参赞大臣、塔尔巴哈台参赞大臣、伊犁将军等要职，可以说是一位“新疆通”。
布彦泰早年由荫生授蓝翎侍卫、并袭父珠尔杭阿骑都尉世职，再升二等侍卫。1818年12月，他被任命为伊犁领队大臣，此时，南疆已经开始动乱，张格尔不断袭击我国边防卡伦，烧杀抢掠，并利用宗教蛊惑南疆维吾尔族群众反叛。布彦泰在伊犁加紧准备，防患于未然，并尽量深入细致地了解民情，体恤民意，安定民心，做了大量工作。
1826年，布彦泰再次被任命为伊犁领队大臣。当时，张格尔又带领浩罕之兵入侵南疆喀什噶尔等地，布彦泰参与了这次平息张格尔叛乱的斗争，后来张格尔一伙匪徒被赶出新疆。

皇上看布彦泰在新疆工作十分得力，就于1828年任命布彦泰为乌什办事大臣。布彦泰和其他官员合力处理平息张格尔叛乱之后的各项工作，解决兵员口粮，办理屯田，增兵防守，巡查固边，工作很有成绩。皇帝根据布彦泰的表现，于1829年4月任命他为喀什噶尔总兵。
除恶不尽，后患无穷。1830年，张格尔的兄弟玉素甫匪帮又入侵南疆四城，他们还在伊犁西南地区骚扰。当时的伊犁将军玉麟为应对这伙匪徒的威胁，赶紧向道光皇帝报告说，布彦泰曾任伊犁领队大臣，他对伊犁的情况十分熟悉，人脉也旺，请皇上把他调到伊犁来协助我工作。于是，布彦泰在1831年10月被任命为伊犁参赞大臣，领命进疆。他不辱使命，到任后积极巡查边防哨卡，秘密侦察匪帮的活动情况，协助伊犁将军玉麟粉碎了浩罕匪徒的入侵。从此新疆有了10多年的安定。
1847年9月，和卓的后裔入侵南疆，喀什噶尔形势危急。此时，布彦泰已经是陕甘总督，他一方面向朝廷报告情况，一方面命令提督先带兵西出阳关迎敌。他自己赶往肃州调度部队，准备粮草，为大战做好充分准备。朝廷接到报告，立即任命布彦泰为定西将军，奕山为参赞大臣，全力讨伐入侵匪徒。
于是，布彦泰本人率部队在肃州运筹策应，命奕山率军由伊犁抄近路翻过冰岭，快速到南疆，又派出甘州、凉州、肃州的一支劲旅出关后援奕山。当年12月，两支军队连续击溃和卓匪帮，解围英吉沙，喀什噶尔的匪帮闻讯仓皇逃窜。布彦泰在这次军事行动中作为主帅，运筹帷幄，充分显示了他的领导指挥才干。
1842年清朝政府为了筹措鸦片战争后给列强的赔款，准备压缩军费开支，裁撤伊犁镇总兵。伊犁镇总兵是乾隆设立的，对新疆的防务和屯田很重要。当时任伊犁将军的布彦泰不同意裁撤伊犁镇总兵，他大胆上书皇帝，分析形势，认为裁撤伊犁镇总兵会严重削弱伊犁边防力量，后果不堪设想。朝廷最后采纳了布彦泰的意见，保留了伊犁镇总兵。布彦泰1840年开始任伊犁将军，他在伊犁任此职5年，一直注意兴修水利，扩大屯垦。他组织当地军民开垦荒地，亲临现场测量，详细了解地理位置，地势情况，土壤类别，修渠走向等。3年开荒造田近20万亩，所收粮食大大减轻了政府和当地人民的负担。道光皇帝非常高兴，下旨称赞布彦泰屯垦有功，忠诚为国，赏赐太子太保衔，还要求今后新疆各级官员都要把屯垦当成头等大事来抓。
1844年6月，布彦泰准备重新开垦阿齐乌苏废地。此地原为已开垦的公田，后来因为水断流了，无法再种而废弃。布彦泰经过实地仔细勘察，认为这的确是一片好地，只要解决水的问题，非常适合垦殖。他经过多次勘察，决定从伊犁河的上游喀什河开渠引水灌溉。
但是，从喀什河至阿齐乌苏挖渠，不仅距离远，而且地形复杂，工程艰巨，需要资金很多。经过反复核算，布彦泰决定采取捐资分段承包的办法。经过军民共同努力，新渠终于建成，10万亩土地得以灌溉。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喀什河引水渠龙口地段十分重要，其地形和地质情况复杂，工程艰巨。因为禁烟而被发配伊犁的林则徐主动捐资承包了最为艰巨的长达6里的龙口工程。林则徐曾经做过东河河道总督，在赴伊犁之前，又接到道光皇帝的命令，让他立即奔赴河南开封治理黄河决口，他在这次抢险中立下功劳。所以，林则徐治水是行家里手，在开挖喀什河引水渠中，不仅为布彦泰出谋划策，而且以实际行动支持布彦泰，他捐资承包的龙口工程质量极佳。

实际上，布彦泰对林则徐抗英禁烟的做法十分敬佩，林则徐还没有到达伊犁，布彦泰就派官员到四台迎接。林则徐到惠远城以后，布彦泰当即向朝廷发奏折为林则徐报到，并且给林则徐送去许多食物和日用品。林则徐居伊犁期间，布彦泰每隔几日就请林则徐到他家吃一次饭。布彦泰还把林则徐的家信随公文寄发，这样速度和安全都有保证。平常有了空闲，两人经常在一起聊天、下棋。
更为重要的是林则徐到伊犁后，布彦泰就对他委以重任，让他掌管将军府粮饷，接着又让他管理筹备兴修水利工程的事务。遇到军政大事，布彦泰总是征求林则徐的意见，他还一再为林则徐说情、请功，在给皇帝的奏折中，称赞林则徐“人才难得”，希望朝廷“弃瑕录用”，为林则徐日后复出奠定了基础。
布彦泰公正廉明，他在新疆任职期间，秉公办案，整肃吏治，颇有建树。他秉公办理不少要案，其中的平反“胡完案”冤案和合理处置“德龄与爱玛特互控案”，因为他秉公办理，令人心悦诚服，受到朝廷称赞。
1882年，献身边疆30年的清朝大臣布彦泰病逝，享年90高龄。他在新疆的历史长河中，留下了闪光的浪花。
节选自鹏鸣散文集《牧歌伊犁》一书。

作者简介

鹏鸣，1956年生，陕西白水人，著名学者，诗人，现居北京，从事专业创作与文学研究。已出版有选集、文集、文艺理论、诗歌、散文、小说、文学评论、报告文学单行本等八十多部等，总计六千余万字，其中大型爱情组诗《致情人365首》《鹏鸣情诗选》《鹏鸣纪实文学选》《鹏鸣情诗经典》《中国诗歌史略》《绝妙诗语》《世界文学简论》《帝国的诅咒》等代表性作品被翻译成多语种版本行销海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