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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说:一旦陷入便无法自拔--读金瓯小说集《一条鱼的战争》

 银川史记 2021-01-11

金瓯的新书《一条鱼的战争》由作家出版社出版了。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出版的第三部小说集了。

      人到中年,会时常陷入回忆。

     和金瓯1991年认识,那会我和他没大没小,在电大创作班和班主任陈继明老师混在一起,接受海明威福克纳马尔克斯的熏陶。那会我不过是一个太喜欢了诗歌的青年,小说读的很少,只能听两位大先生口若悬河讲小说,西方的,东方的。也是在那时候,才知道中国居然还有古代笔记小说,不仅仅是四大名著。还有,哦,就是陈老师给我们讲福克纳的那个短篇小说《纪念艾米丽的一朵玫瑰》,爱情,死亡与残忍之美,使我无法呼吸。

      那个时候我常去金家混饭,金瓯妈妈做的羊肉包子个大又好吃,还有老北京炸酱面。有一天中午去他家混饭,金欧老爸给我盛了满满一大碗炸酱面,撑到我第二天都没吃饭。还有两个曾经趁着他爸妈出差煎鸡蛋吃,把一筐子十几个鸡蛋都给吃了,胃给腻住了,难受的不行。去金瓯家混饭其实还有一个小小的心思,金瓯家书很多,我也近水楼台先得月,蹭了不少书看。吃完饭,若没什么事,金瓯会拿出一大堆报纸,摊开,然后很正式拿出毛笔泼墨写字,摇头晃脑,不亦乐乎。

       还是说小说吧,金瓯生产的小说生产的不多,但我都能很好的记住,因为写的都很独特,非常超戏剧感,语言的穿透力极强,每篇小说都似乎是一场盛大的人物狂欢,当然,他的小说都是从生活中来的。

      金瓯的每篇小说,我应该算是他的第一个读者。

      他构思小说,没开笔就给我讲故事,讲得我们一起兴奋。然后是写,小说完成后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会给我打电话,一起分享那种写作的快感。记得那些年,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正是金瓯创作的高峰期,我们经常会在凌晨通电话,多半是他打来,和我聊他的刚刚完成的小说,场景人物细节,等等,这也是我们在20多岁青春期最难忘的事。

金瓯的小说,我几乎是耳熟能详了。收在这个集子里的,《我从天上掉下来的朋友》《零度体温》《一条鱼的战争》《爷爷和冲锋号》《潮湿的火焰》《前面的路》……这些小说无一不搅拌着生于70后年代的我们这一代人的残酷、张扬、忧郁、激情、压抑的青春。

真正的写作其实更多的时候意味着作家自身的燃烧,金瓯的小说语言就是这样倾泻直下,他从西方意识流小说和中国传统文学比如话本小说、章回体小说中汲取养分,成就了自己独特的小说语言风格。读他的小说每每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那些生猛滚动的语言使我无法呼吸,那些挥之不去的少年青年在金瓯弥漫着诗意和粗糙节奏的文字中迅速凸起,成为我们挥之不去的70年代生人的精神图景。

     还有什么?

当青春绽放完毕,我们不得不陷入庸常之生活。《一条鱼的战争》这篇小说中,那个和一条鱼对峙的男人,面对日常,他狠狠地说,“你不能让我爱上了你又杀了你。”但他又能如何呢,末了,他只能乞求,“你不能一走了之。”因为一旦陷入,不管你是谁,都无法自拔。

    所以,从《补墙记》开始,金瓯的小说不再是残酷青春,而是为我们前瞻性的展现着这个世界的荒诞和荒凉。那个想用佛道乃至于宗教来安慰和救赎自己的人,结果走了一路发现这些所谓的法师僧侣都是骗子,反而使他步入了更大的精神空虚,让我们不得不怀疑,自我救赎究竟要靠什么?我们前面的路,究竟往何处去?

    我想,读金瓯小说的意义,恰恰在于此。

    注:此文刊载于新消息报,因篇幅有限未全文发出,此为全文。

                                                    图 /季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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