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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艰难的路依然要走|乱弹

 老朱煮酒 2021-01-11

76日,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瑞典作家海顿斯坦的诞辰。

关于海顿斯坦,我对他的生平往事并不了解多少,不会比度娘多。

根据度娘和其他文献的介绍,他的作品“主要描述瑞典人的生活,富有爱国热情”,“1916年为‘欲以表扬他在戏剧艺术领域中丰硕、多样而有出色成就’而获颁诺贝尔文学奖。”

我没读过他多少东西。除了燕山出版社的那本《诺贝尔文学奖全集》(宋兆霖高莽主持)里收录的海顿斯坦的作品,以及在网上搜索到的他有限的一些作品。但读过的,我大致都喜欢。他获颁诺贝尔文学奖的“戏剧艺术领域”的成就,我是一个也没读过,但这并不影响我喜欢他的其他作品。

因为抄诗的关系,我读过的海顿斯坦的有限作品,主要集中在他的诗歌。

海顿斯坦是一位出色的诗人。我读过的他的诗歌,既由石琴娥雷抒雁合译的,也有雨林等人翻译的。

我读过的海顿斯坦的诗歌,一些爱国爱家乡的激情充盈。但我过了特别喜欢歌颂祖国对国家民族忠贞的爱国主义激情的诗歌的年龄,平生幻望之心逐渐洗净,所以更喜欢他的其他一些诗歌作品,主要是后期的,质朴,宁静,内省,坚定。

这两年,我尤其喜欢海顿斯坦的两首诗。一首是《最艰难的路》,一首是《我的生命》。

最艰难的路

你紧紧压住我,黑暗的手,

沉重地在我的头上停留。

可我要勇敢地给自己带上花冠,

我发誓要挺住,绝不悲愁。

明媚春光中鸟禽的哀鸣,

不同于老人苦闷的担忧。

我周围云集着寒凉的阴影,

最艰难的道路依然要走。

我的生命

继续悄悄地走下去吧,我的生命!

我不愿把你摆进橱窗展览,

让你碌碌无为地浪费宝贵时光。

我从不说:“来呀,快来握握这位大师的手,

是它引得如此神奇美丽的花儿怒放!

当我被可信的朋友背弃,

当厄运落到我的头上,

我没有端起盛满泪水的银杯,

对过往的行人诉说:

“啊,请搂住我的脖子,哭吧,

可怜可怜我,让我们一起痛哭一场!

啊,在你广袤无边的天地里,

我最大的不幸不过是一小片阴云,

我要默默无声地走向我的墓地。

这两首诗里都有一种彻悟和坚定在里边,这也是它们最吸引我的地方。

对于我这个年纪的人来说,过去一路走过,都相对比较顺利,因为我踏上社会的时候,社会逐渐正常化,变化的趋势合乎着我们受过的教育和理性的预期,我成了新生活和进步的信徒。但在这一过程,束缚的松绑,视野的拓展,让我更明白,相对趋势的宏大叙事,保持个体的精神自由和独立的意义,不再一味的逐新逐进步。新并不代表自己一定要追随,虽千万人吾亦可以不往矣。

如今天命之年赶上新的变化,也算是一种补课。想想,人要经历应该经历的所有,平庸、苦难、幸福,才可能算是真正的人生,才会有黑格尔所言的老年人的广袤性。在中国的语境中,知天命是一种顺应天道的悟境,这与古希腊英雄和莎士比亚笔下的悲剧人物,都不一样。古希腊英雄和莎士比亚笔下悲剧人物,都是要与与命运抗争,而且这种抗争总是不可避免的,且总是不可避免是悲剧。

但是,既然已知天命,自然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这个自己的判断和选择也是天命。这个天命的核心,就是不会再允许别人——无论是世俗的威权,还是主宰命运的宙斯上帝老天——替自己做主选择。

所以,一旦走上自己选择的路,这将是一条艰难的路,孤独,不安,甚至生存,都会成为余生的挣扎。但是,就像海顿斯坦说的,无论多少苦闷担忧,无论云集多少寒凉的阴影,最艰难的路依然要走。这也是天命。

是的,最艰难的路依然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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