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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 马 题目很简单,就是佛庵一座。很小,跟大山比,视觉上像一页薄薄的书签,“夹在群峰之中”。但这个题目又很大。因为它包含了佛堂里住着的佛与出家人,佛庵里进出的香客和佛庵所处的群山,以及群山之外的山水和尘世。诗人选择从“书签”展开,很轻易就引入到佛经之上。“一座薄薄的庵堂”,多少厚厚的经书!这里要指出的是,夹在群峰之中的,绝不只是一页书签,或一座佛庵。所以诗人笔锋一转,指向人,指向不得舒展的尘世。尘世的命运与佛庵的命运系于一体,这是又一层禅意。无论是出家人还是香客,都受命运的节制,他们在恒定的时间面前,只能是另一种不同的“做做样子”。最终,他们是有区别的。他们是一个求签者与一个解签者的关系。求得中上签。仿佛对命运似有不满。而一个心怀慈悲,虔诚的解签人用救苦救难的菩萨的方式安抚他。一个年老气衰的女人,却有年轻菩萨的声音。这是多么美好的画面。我读到的是内心,是真佛,是悲悯!笔锋再转。这一次是用她苍老的声音,冲击读者的神经。而这苍老的声音,又不是单一的语言,它附加着溪流,流出峡谷,成为时间与佛法。再后面,顺理成章就是诗眼:连溪野顽石,皆已剃度!光光的卵石,圆圆的脑壳。所有的棱角,悉数被岁月打磨得光光溜溜,干干净净,岂不善哉。曾经的小我,火山石一样激情燃烧的张狂,火山灰一样无法节制的内心,终于,安静下来。纵观全诗,佛庵以上,群峰宏大。如命在天,非人力所能及。换言之,一切命运的东西,皆由命运掌控。天所求,即佛所求,即我所求。单就诗歌文本上,诗人选用的这些意象贴合程度之高,是这首诗成功表达的技术性关键。这些具象组成的命运体,本身就充满诗意冲击力。再加上诗人娴熟的组织结构,由上而下的塔形架构,更显厚实。精到的语言表达功力,让这首诗更宽广,更具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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