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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学梦的湘女,都算得豪杰!

 黄亚洲工作室 2021-01-13

湘女有梦在文学

——序“湘女梦”系列文学丛书

 黄亚洲

我一向对湖南湘潭市的女作家协会这个组织极其活跃的工作,相当赞赏,就像我多次推崇我们浙江绍兴市的女作家协会的工作一样。不是所有的地级市都有女作家协会的,成立女作家协会的要件,是组织者的勇魄与情怀,以及这个地方确实有相当数量的热情而富有文学创作力的女性作者的存在。
湘潭市女作家协会的主席谭清红机缘巧合地成了我在杭州举办的亚洲学堂的一员,很多次以“学生”的身份,不远千里从湘潭赶来西子湖畔听课,于是这一次她要求我这个“先生”为她们协会编印的这套丛书作序,我也就不太好意思推卸了。按理说。我这个隔省的作家是不适合做这篇文章的。
而翻开作品集,倒是眼睛亮了。
这是浏阳河畔的一群女诗人的群体亮相。
此番亮相,确有湘女的风度与力度,飒飒有声。
看谭清红的诗,语言颇见刚性,诗行之间呈现的硬气,也像她以前给我阅看过的那几篇散文的爽健。
她在《孤独与自由依然并存》这首诗中如此宣告:“孤独与自由依然并存。我可以裸着或半裸着,贴着黑玫瑰丝羽泥膜,偷油婆似的在故纸堆里穿行。没想找到什么,因为没想到丢了什么。黑蚂蚁一样的文字下面,那些条条点点线线,是我走过的路。”
以“没想找到什么,因为没想到丢了什么”来表达自己足够完整的人生经验,这份自信何其刚硬。
要说这是闻名在外的“湘妹子”的独有风骨,也不为过。
诗人危丹是一朵铿锵玫瑰。读了她的“原来生活中有一种痛,还可以哭着哭着就笑了”的诗句,再知道她的渐冻症患者的身份,能不为她的顽强、豁达与通透感动吗?
诗人凌小妃的诗歌善用“留白”艺术:“走在异乡的风景,身边挤满了落叶。耳朵分辨不出另一座城市的语言,枯树上的老鸦一声哀鸣,”这种断裂式的语言,自有张力,可见作者追求艺术表现力的那种执着。
而诗人林韵的诗歌,则仿佛从历史深处走来,“让人恨不够,又爱不够的风雪日头;让人哭不够,又笑不够的生死情仇。”诗人用语的那种遒劲有力,能令人回味许久。
诗人离若的诗作,就颇具“禅味”了。她仿佛有着佛家看万物的心境,再平常的事物也是一个圆满俱足的大千世界。“落叶收拢翅膀,枯枝一瘦再瘦。地底爬的,地上跑的,都回到大地的仓廪。”在她眼里,世界始终是圆融而充实的。
在诗人韵依依的作品里,我们能隐约看出她的“诗言志”的艺术格调,她善于沿着自己日常生活的指向,作出自己的思想提炼:“今生,我是小溪的女儿,捧起通达、无私、宽容、理性,这些浪花般晶莹的词语;与乱石相对,无言。我们的内心里,却有一些东西在汹涌。”
诗人晓虹的诗作带有审美的自觉。她在《微风吹来的时候》里说,“美一定是向低处生长的。微风吹来的时候,河岸边的银杏树向我俯下身子。”句子朴素无华,明白如话,却是意涵悠远。
我们在诗人彭英的作品里,能感受到她的对于形式创新的孜孜追求。“当影子捂起月亮,暖在手心;相思,又少了一夜。”这种细腻的情绪刻画,很容易在读者的潜意识里激起共鸣。
而在莲城女子合集里,我们也能看到女诗人们对诗歌艺术的各种既大胆又小心翼翼的追求。小茵重视艺术表达“陌生化”,彭万里作品中的“哀而不伤”,肖潇的即景入诗,杨蕾作品的开阔与广博,欧阳湘平善用拟人化的修辞,罗银芝诗歌的主题多样,曾娟的借花写人,邹莹作品中那种典雅的“散文化”特点,李静民作品的长于对人生困境的思考,都值得我们充分肯定。
湘潭市的女性诗人群体,用自己独特的乡音,在辽阔的楚湘之地大声吟唱,这种艺术姿态不能不引起当代文学界的惊喜与重视。
我好几次对谭清红说,你们湘潭的女诗人们,真个是不一般的一群。现在读了这一大波作品,更验证了我的这一印象。
巾帼诗人集体地跑在时代的前列了,男性诗人朋友须加倍努力呀。
湘女有梦在文学,真是中国当代文坛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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