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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在我眼光清澈，眼神稚嫩 父亲，您像一座大山 每一次从宽厚的手掌接过 崭新的书包、文具盒、作业本 您看见了吗?儿子敬畏地望着 内心满满的享受着浓浓的爱 在我青春年少，开始追梦 父亲，您像一盏明灯 您为国为民的理念潜移默化 浸入我的灵髓。挑灯夜读 我期冀着有一天能似先烈 为国家为民族拋头颅洒热血 在我高考落榜，蜗居乡下 父亲，您像一头黄牛 不管农活多忙多累 无论烈日炎炎还是雨打风吹 我与母亲在您都似宝贝 默默独自苦作，从不使唤 在我亦为人父，出门闯荡 父亲，您像一处港湾 您从不伸手要一分钱 您从不开口叫买一个东西 孙子您含辛茹苦地带着 他上学您打着马架送着 在我略有节余，家乡造屋 父亲，您却已离我而去 我没能给您养一天的老 没吃一块肉，喝一瓶酒 没穿一件衣，住一天新房 只留下一份愧疚，一缕思念 2020年11月19 注：马架意思是坐在肩头 如果能够，我的父亲 如果能够，我的父亲 我真希望您能从地底醒来 醒来，哪怕是夹一筷腌菜 醒来，哪怕是抿一口烈酒 醒来，哪怕是泼头一顿臭骂 骂我不争气，骂我没出息 骂我亏得老师从小夸我 骂我白念了十多年的书 骂我怎么不能跳出龙门 骂我为何连预考都没通过 如果能够，我的父亲 我真希望您能从地底醒来 醒来，哪怕是操一根扁担 醒来，哪怕是驱赶我出门 醒来，哪怕是给一顿毒打 打我窝囊废，打我冥顽样 打我年纪轻轻怎要呆在家里 打我是男人怎不出去闯荡 打我与大学无缘了，又为何 还天天抱着书本打瞌睡 如果能够，我的父亲 我真希望您能从地底醒来 打小我就熟悉您的事迹 在您年富力强的二十余载 您带领着乡亲整治了家园 是您们勤劳苦干的一辈 为灌溉，筑起了雄伟的晒鱼堤 为水利，建造了清凉的水库 为开发，在高高山冈梯次种下 柑桔、红杉、青松，啊，多葱翠 如果能够，我的父亲 我真希望您能从地底醒来 醒来看一看，在我这一代 在我这一代，因为懒惰 因为抵御不了金钱的诱惑 美丽的土地遭受多严重的破坏 泵站空空，渠道一整条淤塞 库底杂草丛生，十余年干涸 而高山呢，荆棘密布，野生灌木 更可怕的石头遭挖掘，山头不在 如果能够，我的父亲 我真希望您能从地底醒来 醒来指点我这个迷惘的儿子 当我在人生最灿烂的年华 参加理事会，参与家乡管理 一年年下来血已冷，心已灰 我解决不了固有的房头宗族观念 我不能做到让村人团结和谐 我抵抗不了外头势力的侵扰 我无力保护我挚爱我眷念的故园 如果能够，我的父亲 我真希望您能从地底醒来 用您共产党员庄严的声音吼一吼 山是青山，是靠山，是坟山 放下你们的魔爪，不许做盗贼 外面的一股股尚没有阻止 湾里的一伙伙又磨刀霍霍 肥沃的良田和平地本已荒芜 若依靠的脊梁且在眼前消失 家还是家吗?我的父亲，我问 2020年10月25日 老屋 一说起老屋，脑海 就浮视出老屋的模样 土砖布瓦，泥糊的三间 中间是厅堂和厨房 两侧隔有四个厢房 至多九十平米的地方 生活着一大家十一口 墙壁漏着风，瓦缝泻着光 一说起老屋，脑海 就回想起童年的时光 门口有一块大大的活动场 常常汇集着男男女女 大大小小的一群 变着法子表演各类节目 有踢房子，有筑塘 有抓羊…有捉迷藏 一说起老屋，脑海 就怀念起热爱的故乡 那里能听见一句句亲切乡音 那里能看见一张张熟悉面孔 那里的山冈，荡漾着 少年采摘野果，放牧的欢笑 那里的原野，遗留着 青年收割庄稼，漫步的足迹 一说起老屋，脑海 就惦记起年迈的爷娘 在老屋的宅基地 翻盖了崭新的楼房 八十多的母亲一人空守 小三口打拼在城里 而父亲早早离世，孤零零的 躺在荒芜的冰凉的后背山上 2021年1月9日 终于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终于能够跨入大学的校门。 终于送来了这喜讯， 终于您脸上可以洋溢微笑。 然而，这一个不是我， 是我儿子，您的孙子。 是他实现了我的梦想， 是他圆了您的愿望。 当年看到我的落榜， 您的神色是多么哀伤。 当您听说是我私自放弃， 我望见您平地燃起怒火。 从小到大没动过指头， 那一回您操起了扁担， 对我是一通胡乱的臭打， 还一边臭骂我的不争气。 其实您不理解我的青春， 我不愿扮做文弱的书生。 我一味计划着当兵， 一门心思从军投笔从戎。 谁料命运之神开起玩笑， 让我不巧赶上那运动， 乡干们来村庄胡作非为， 硬生生破灭我军营的梦。 军校，等你等了那么久， 二十多年了才续上前缘。 终于迎来庄严的这一刻， 而且是双响，喜报连连。 遗憾的是您已不在， 惭愧的是您不能亲见， 父亲，我一定带他俩叩拜， 燃放烟花炮竹，在您坟前。 2019年7月26日 你那下雪了吗 有一层玻璃隔着 有一抹布帘挡着 窗户的方向还是渗进了 一丝丝，一阵阵的寒伧 淅沥的雨叮咚着 凄历的风嘶呼着 楼下传来紧促的跑步声 儿子，你呢，你那下雪了吗 家乡的温度已低至零点 身处数百公里之外的北方 这个时刻你在出早操吧 这时候你一定活跃在训练场 你那儿的原野一马平川 不似家乡的丘陵有层峦山冈 你那的风刮起来更猛烈 训练完毕莫忘快把棉衣添上 床头的时针指向了七点 爸也起床离开暖和被窝 出门时给你妈妈拉了拉被角 不知你奶睡觉是否关紧门窗 上班不紧不慢布置完工作 不知不觉窗外竟飘起雪花 你那这会儿的雪下得很大吧 这会儿你站岗可要气宇轩昂 雪花随它飘吧，算不了啥 再大，落到胸前还是会融化 男儿的胸膛里奔腾着热血 战士的手中得时刻紧握钢枪 雪花啊雪花它有棱有角 真希望你胸前雪片化作红花 青春的岁月须追逐理想 两岁韶华但愿换来带杠肩章 2018年12月11日 树叶 如果我是一片树叶 当我枯萎 当我老去 就让我轻轻飘落 让我归为尘土 化作泥 将黑黑腐质 一点点 一寸寸 朝根渗透 如果我是一片树叶 我留恋脚下的土地 我乐意同石头 与小草作伴 莫让风 把我吹走 甭让水 把我冲走 更别把我 当成垃圾扫掉 2020年10月21日 真有本事 圈套也好，嫁衣也罢 只要事情能够进行 荣辱得失又何必计较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总有人会诚恳评价 看似不可能的 他做到了，真有本事 辛苦一些，委屈一点 但凡规划顺利实现 酸甜苦辣又算得个啥 欣赏横亘眼前的风景 相信谁个都感觉良好 做梦也没想过的 他做到了，真有本事 一个破败贫困的村落 一件件，一年年在改变 谁在做，谁在默默奉献 即使观念再根深蒂固 尽管有再多的成见 众口同声的还是会说 是他做的，真有本事 人的一生短短几十年 走一遭总得留下痕迹 有求高官，有贪富贵 而他青衫两袖心底豁亮 一味做着美丽家乡的事 只为将来有一天有人讲 是他做的，真有本事 2020年12月18日 登东方山 以前上东方山 单单为了朝拜 那个时候年轻 思想特单纯 总相信会有一天 虔诚的自己 能感动灵验的佛神 一晃年近半百 依旧一事无成 生活深感压抑 工作倍觉压力 寄居城里的出租屋 楼宇阻碍着视野 懒散堕落了灵魂 周末闲暇再约起 有驱车走正门大道 我却绕后背小径 别个行程匆匆 目的地是金塔 我走走停停，陪 一群小孩腰间蹓跶 碰见一树的野柿 红彤彤地挂着，我 同他们一起欢叫 遇着一簇簇菊花 黄灿烂的开放 我大口大口呼吸 随他们一块欢笑 2020年12月20日 风车 两驾风车，一上一下 落差不足五十 一驾纹丝不动 而另一驾，呼拉拉的 旋转，生产着电能 在攀登的旅途中 遥望峰顶的半空 有好些人因为腿酸 不由得心生畏惧 行至半程选择了放弃 碌碌世间又有几人 能够领略征服的魅力 通常肉眼只简单的看 两驾风车的一动一静 默认上下的差距 谁懂正是不足五十的距离 往往洐生出绝然的不同 一类台上，一类台下 关健时刻的冲刺哦 咬牙冲冲，说不定也成功 不上山顶，体会不了 那种君临天下的风景 张开怀抱，天高地阔 怀豁达胸襟一览众山小 吁…终于明白登山的意义 2020年12月28日 独行客 蹒跚前行 一路跌跌撞撞 深一脚，浅一脚 左一个坑 右一个坑 寂寞的魂灵 在夜空飘荡 星星月亮 怎么都藏进乌云 无垠浩瀚的 繁星点点 姣洁月光 曾让驿动的心 多么神往 趔趄仆倒 摔鼻青脸肿 扶携的呢 恍恍惚惚 却发现 浑浊的眼睛 旁观许多双 歪歪斜斜 那多具形骸 立着。好像 在欣赏节目 剧情波折 有窃笑，有 偷偷地拍掌 石锋划过 血在滴，泪在淌 独行的人哪 还风度翩翩 还英雄豪迈 一味将美丽乡村 当作人生梦想 2020年12月16日 黄文欢，1972年出生于大冶还地桥下畈村，初中时迷恋上诗歌，喜爱裴多菲、普希金和莱蒙托夫的作品。念完高中，在社会上游荡，一度搁笔近二十年。这两年，因生活较为闲暇，又拾起了写诗的笔。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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