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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真正的书写,是不“调锋”的

 旷世缘q33hh84b 2021-01-16

如果熟读古代书论,是看不到“调锋”这一词语。真正的书写,笔毫的锋面是会自己调整的,属于“自动化”状态。倘若书写过程中一定要调,锋才翻转顺畅,需要考虑的是起笔时的笔毫问题。

靠熟练去解决问题,什么熟能生巧,肌肉记忆,熟至潜意识,等等,与真正的书写无关。

我所讲的不赞成调锋,不是锋不调,而是不调锋,让锋自己调,书写者人不过是给毛笔一个动力,这个动力其实也仅是因笔之健性所产生之势导其前行而已。

《张迁碑》在今天大有被庸俗化、概念化的倾向,盖习者仅见其粗犷豪雄的武人一面。孰不知大家喜欢的张飞、李逵、大铁锤等乃是文人笔下写出的人物。真的读者在欣赏他们粗豪的性格、故事時,一定能旁观到文人的“书写”,也即其中隐含的锦绣华彩。

记不清是哪位先生说的,意思是临古人法帖是“里子”,自家面目是“面子”,要多在里子上下功夫,里子支撑面子,但不能跑出来成为面子。此语大有道理,临帖不易,自运亦难,能每日临古人而不显于面子上更难。

今天是个无权威的时代,这是一个“众声喧哗”的好时代。如果某一位高权重且威又猛者,以自己的一己之偏见独裁了书法,对于书法而言可谓灭顶之災。某种意义上来说,书法的前行(不是发展),靠的是群体知识的日积月累。

日常的自然书写异常丰富,而所谓的按照艺术标准创造出来的书法对书写境遇问题处理上捉襟见肘,甚至完全脱境遇,无境遇。事实上,书写中存在内外两层技术,一种是基础层的技术规范动作,稳定而牢靠;

一种则是随着生活和时间会有所微妙的变化。换言之,第一层的技术是学习而来的应当(应该、正当)如此,第二层的技术则是书写过程中的应当(反应、恰当)。

董思白评赵松雪云:“古人作书,必不作正局。盖以奇为正,此赵吴兴所以不入晋、唐门室也。”然松雪之书外平正,而内存“机关”,此又董思白终生未曾梦见也。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东坡曰:“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
中国文化,中国书法,其实就是个行藏问题。

书法就是诗意弥漫的毛笔字。诗意是啥?东风吹进心底,心底痒痒地想长出来的那个东西。长吧,长吧,它会粘合你的生活碎片,滋润你的人生和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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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书法一定要先学会写,而不是写得好。然后不管好坏要自立,不是集古字。然后临帖读帖吸收营养。最后将自立的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

马一浮和谢无量二先生为至交好友。马湛翁初名福田,后改名浮;谢先生亦原名蒙,后改名沉。马浮、谢沉,一时传为佳话。有意思的是,两位先生的书法美感是倒过来的:马浮字不浮,直往深处写去,故沉静渊雅;谢沉字不沉,一路凌空蹈虚,奔逸绝尘,故飘逸飞腾。

十一

观沙老书法,实乃磊落人写磊落字,浩浩汤汤,绝无参杂半分私心私情于其间,益信“书如其人”之论也!至于“碧血丹心”、“我爱祖国”、大红铺底等等,云云,可见胡适之论耳。

十二

今天一种固化了的解读法帖的权威体系,淡化甚至消解了法帖的文化意义,过分拘泥于法帖的形式意义,从而削弱了法帖的厚重感。

这个体系某种意义上像一批蝗虫,从《书谱》、王铎、米芾,再到二王、颜真卿等一路飞过,不是因为学习、研究、取法而厚重了传统,恰是使得传统法帖扁平化、单薄化。当然,事实上法帖并未受到影响,伤害的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书写者。

十三

练习就是将书写过程中的可有可无的动作汰去,如此笔画才成笔画道,如此笔画方练,如此我们的手也才能趋于如“鹰击长空”般自由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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