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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定方平定西突厥(资治通鉴卷二〇〇之八)

 德昌馆 2021-01-17

苏定方征讨西突厥沙钵罗可汗,大军到了金山之北,先大败处木昆部,其俟斤(部落首领)懒独禄等人帅万馀帐前来投降,苏定方对他们加台抚慰,并派千余骑兵与其同行。

右领军郎将薛仁贵对朝廷进言道:“泥孰部向来就不听贺鲁的,现在他们被贺鲁打败,妻子儿女成了俘虏。所以咱们要是在打败贺鲁部俘获了泥孰部落的人,不如放他们回本部,并加以赏赐,让他们都知道贺鲁是自己的敌人而大唐朝廷是他们的父母,这样一来他们都将为朝廷不遗余力地卖命。(泥孰部素不伏贺鲁,为贺鲁所破,虏其妻子。今唐兵有破贺鲁诸部得泥孰妻子者,宜归之,仍加赐赍,使彼明知贺鲁为贼而大唐为之父母,则人致其死,不遗力矣。)”高宗很赞同这个观点。果然,泥孰部落的人都非常高兴,主动配合唐军一起攻打贺鲁。

苏定方率军行进至曳咥河西,沙钵罗可汗统率十姓兵共十万人前来拒战。苏定方率唐兵及回纥附属万馀人主动攻击。沙钵罗觉得苏定方的兵少,十分轻视,也径直向前试图包围唐军。苏定方命步兵据南原,把长槊聚集起来向外,自己则率骑兵在北原列阵。沙钵罗可汗先攻唐军步军,连续三次冲锋也未能攻破唐军的军阵,苏定方见敌人锐气已挫,就率骑兵攻击,沙钵罗大败。唐军连续追奔三十余里,斩获数万人。第二天,唐军勒兵继续进攻。这时,胡禄屋等五弩失毕部落前来归降,沙钵罗仅与处木昆屈律啜率数百骑兵西逃。这时阿史那步真在南道,五咄陆部落听闻沙钵罗失败,就归降了步真。

苏定方于是命萧嗣业、回纥婆闰将胡兵向邪罗斯川进发,继续追击沙钵罗,苏定方和任雅相统率新归附的士卒继后。这时天降大雪,平地积雪达二尺余深,诸将都建立等天晴后再进军。苏定方说:“敌人认为雪太深,一定会认为咱们不会追击,所以会在此时休整兵马。这时如果赶紧追就能追到,如果稍稍迟缓,他们就会逃得很远,再也难以追到,现在正是抓住机遇加倍努力的时候啊!(虏恃雪深,谓我不能进,必休息士马。亟追之可及,若缓之,彼遁逃浸远,不可复追,省日兼功,在此时矣!)”于是下令大军蹋雪昼夜兼程,一路收降敌人的部众。大军到了双河,和弥射、步真合兵一处,离沙钵罗的所在还有二百里地。于是大军长驱直入,径直到了沙钵罗可汗的牙帐。沙钵罗正和他的属下准备出猎,苏定方乘其不备,纵兵攻击,斩获数万人,夺得可汗鼓纛。沙钵罗和他的儿子咥运、女婿阎啜等逃往石国。苏定方于是息兵停战,诸部落各归原位,又开通道路,设置邮驿,掩埋骸骨,慰问疾苦,划定疆界,恢复生业,凡被沙钵罗所掠夺的东西,都物归原主,十姓部落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这时,苏定方才命萧嗣业将兵继续追击沙钵罗,自己引军撤回。

沙钵罗等人到了石国西北的苏咄城,经过长途跋涉人困马乏,于是派人拿着珍宝入城买马。城主伊沮达官假意安排酒食相迎,待他们入城后,关了城门把他们抓了起来,送往石国。萧嗣业到石国后,石国人把沙钵罗献给了他。

平定沙钵罗后,朝廷把西突厥之地划为濛池、昆陵二个都护府,以阿史那弥射为左卫大将军、昆陵都护、兴昔亡可汗,管理五咄陆部落;阿史那步真为右卫大将军、濛池都护、继往绝可汗,管理五弩失毕部落。又派光禄卿卢承庆持节册命,弥射、步真与承庆分统降附诸姓,按部落大小,位望高下,分授刺史及以下官职。

大唐盛世之时,中原政权对西、北的少数民族用兵,虽也用汉兵,但充分施展纵横捭阖的本领,把以夷制夷发挥到很高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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