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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

 江北大汉 2021-01-17
看电视,曾经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开电视——那时候更多的人把这叫做“放电视”,曾经是很多人眼里技术含量相当高的活计。
那是一个还没有家用电器这一概念的年代。因为对普通家庭来说,电灯几乎就是家中唯一的电器。而在农村,普遍使用上电灯则还要向后推大约近20年——1976年我作为知识青年插队农村的时候,生产队里还没有哪个人家用上电灯的,甚至于我的知青小屋也同样如此,晚上照明则用的是煤油灯——不是商店里出售的那种工厂生产的煤油灯,而是利用废旧药瓶,安上从街头小摊买得的洋铁皮手工制作的灯头做成的简易煤油灯!如此这般,还谈什么电视机!
这个曾经,一眨眼已经是差不多50年前的事了。那是属于赵忠祥的年代——那时候的赵忠祥,当然不是后来显得相当富态与过于成熟的赵忠祥,而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赵忠祥;那时候的我们——我以及我的兄弟姐妹们,也不过才10来岁。另一方面,我居住的这个小城,当时常住人口不超过两万,电视机保有量不会超过50台,并且都是公家的。哪些公家的?县政府,以及城里数得上来的几家大单位的。
县政府的那台电视机无疑是城里最早的也是最好的。记得那时只要天气晴好,那么,每天晚上放电视的人就会把电视机搬到户外。但县政府大门口有门卫把门,并不是每次都能顺利地混进去的,所以,为了看电视,我们会长时间在门前溜达,千方百计寻找可乘之机。当秀水港里的棉麻公司有了电视之后,我们当然更多地会选择在这里看电视,因为这里且敞门入场,还又挨着家。
棉麻公司放电视的人记得姓顾,不过20出头人称小顾。那时候的电视机的操作,在我们眼里是相当神秘,信号的调节尤其如此。有的时候因为天气不好,图像不清,荧屏上会出现无数雪花点,撩得人眼花;电视机的喇叭里也会发出滋滋的声音,实在难听。“小顾,给调调!”每当这时,便会有人叫唤。一旦信号转为正常,观众立马会发出欢呼之声,不由得齐声赞叹小顾手段的高超。
我们那时都看的是些什么电视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印象里,最初毛主席接见外宾以及反映各地建设成就的内容不少。稍后一些,现场直播的世界杯足球赛、乒乓球赛等体育节目给人的印象较深。记得1978年第十一届世界杯足球赛,阿根廷队在肯佩斯的率领下夺得冠军的比赛,我是在海门师范看的,宋世雄做的解说。海门师范那时有个体育班,所以,喜欢足球、天天守着电视机的球迷很多,而我也正是在那时接受了足球启蒙。
让人印象较深的还有,当年的电视多是小尺寸的,18寸的居多,并且全是黑白的。又因为还没有电视差转台,所以,接受电视信号需要架设很高很高的室外天线。那室外天线有多高?大约有三、四层楼那样高。架设天线的杆子有金属的,但更多的却是毛竹的。
今天还有人在看黑白电视吗?还有谁会将开电视当做一件技术活儿?还有谁会为了看电视跑到单位或者别的人家?也别说黑白电视,就是显像管式的老式彩色电视现在也已经很少看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屏幕的液晶电视。另一方面。今天电视的功能比早先多了去了,可是又有谁不会开关之类?而这一切,我们不该忘记都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改革开放。或者说,如果没有改革开放,那么,就没有我们今天与世界同步分享人类文明与进步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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