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消失的女性”：女性如何在婚姻中保持自我？

译言 2020-12-22

展开全文

译言，译眼看世界

女性如何在婚姻中保持自我？很难想到这是一个由张歆艺与袁弘夫妇引出的热度话题。作为娱乐圈的完美家庭，二人的婚姻关系一度为许多人所羡慕。在多档综艺节目中，我们都能看到袁弘对张歆艺照顾得细致入微，为她做饭做家务，也因此自然而然地认为张歆艺是婚姻里更加幸福的一方。

但在《出逃两日又如何》这档情感旅行纪实综艺中，张歆艺对袁弘说的话让人大跌眼镜，

“我觉得我的生活很琐碎，虽然不是被迫做这些，但就是被迫变成了一个滚动的状态，有时候我停下来，发现你在听交响乐，在看书，我就好羡慕你，我也想把生活中这些支离破碎的东西扔掉，可我扔不掉。”

的确，女性的自我身份往往会被婚姻逐渐消解。这种消融力不局限于外界对女性的实质性规训或要求，还包括社会与家庭对女性的种种期待，甚至是无意识的自我约束。这些束缚仿佛织在女性身上的茧，同她们一起成长，久而久之已成了她们难以摆脱的一部分……

被侵蚀的独立性

也许埃克哈特·托勒说得最好，“当你失去了与自己的联系，就失去了自己的世界。”而在这点上，女性似乎首当其冲，尤其在婚姻关系中。

梅丽莎和汤姆是对新婚夫妇，经常在博客上分享二人的故事，记录他们的婚姻幸福秘诀。于是我阅读了他们的博客，发现了一篇有趣的文章，梅丽莎在文章中描述了她最近的一次独自旅行：

我们一同出去的时候，总是会无意中为性别刻板印象所束缚。不知为何，尽管我们二人共享一个银行账户，但总是他来负责在餐馆或杂货店付钱。如果有什么东西坏了，电子设备或是其他的，我也不会费心去搞清楚有什么问题，只需打电话给汤姆，他很快就能修好。

虽然有这样一个聪明可靠的丈夫照顾我很幸福，但我担心我的独立性已经被削弱了。联想到祖辈中并非那般独立的女性，我感到自己正如她们一般与遗传的 “默认依赖性”作斗争。而这次独自旅行提醒我，我是有能力照顾好自己的，也让我联想到为“自己”留出时间的重要性。

我对梅丽莎的感受再熟悉不过了，她感觉自己的“独立性被侵蚀”却不自知，我又未尝不是如此。我已经放弃了太多的自我，但却从没意识到这一点，直到我的第二段婚姻陷入困境。可这是为什么呢？在婚姻中从来没有人要求或期望我这样做，也没有人阻止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我还是不知不觉剥夺了自己的独立自我性。

是的，女性很容易在人际关系中失去自我，尤其是在恋爱关系中。这种迷失确实也在男性身上有所发生，如杰西·詹姆斯认为他在与 “某个好莱坞女演员”——桑德拉·布洛克结婚时失去了自我。但这与女性比起来，似乎仍是孤例。

“消失的女性”

女性如何在婚姻中保持自我？关于这个主题的书籍网上不下十几本。精神分析学家贝弗利·恩格尔著有《爱他而不迷失自我》一书，他将婚姻中那些迷失自我身份的女性称为“消失的女性”。在一段恋爱关系中，当女性失去了她们的信仰、自我的身份认同以及对她们来说重要的、能带来快乐的东西，她们的自我就在逐渐消融。

“无论一些女性多么成功、自信或强大，当她们与男人交往的那一刻，就开始放弃自己的一部分——社交生活、独处时间、精神修行、信仰和价值观，”恩格尔如是写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女性发现她们已经将自己的生活与伴侣的生活融为一体，以至于当这段关系结束时，她们自己已没有生活可言。”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许多女性离婚后会感觉如此如释重负。突然间，她们有时间回到自己喜欢的事情上，或者找到新的兴趣。没有人可以告诉她们不要这样做或那样做。他们不必取悦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当然，这种独立自主、活力充沛和激情焕发的性格特质，也构成了单身女性对异性的吸引力。

自我让渡于婚姻

那么，为何女性在已有的婚姻关系中无法保持自我独立性呢？

因为女性总想让自己在婚姻中扮演一个好人的角色，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要让伴侣快乐，于是便习惯让自己迁就于对方。这与社会和家庭对女性潜移默化的教育脱不开干系。长期以来，讨好型人格总是与女性联系在一起，使得女性不愿成为男性的负担，不可以让伴侣感到不悦。事实上，这对女性自己和她们的伴侣都未必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当女性囿于婚姻而抛开自己的激情和兴趣时，就失去了自己的真实性。正如恩格尔所说，“她并不完全同意的时候可能会假装同意，不相信的事情也会顺从。长此以往，她就忘记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这不可能带来真正的幸福。

而且，女性越是放弃自己，就离自己最初吸引对方的那个形象越来越远。雪莉·阿戈夫说道，“有些好女孩认为自己放弃一些东西，才能得到更好的回报。于是她放弃了对自己生活的控制。可当她得到期望已久的东西时，还是会失望。不但两手空空，而且筋疲力尽。”

女性之所以发现自己处于这种两难的境地，是因为她们中的很多人从小就把浪漫的伴侣关系看作是她们生活中的主要事件，至少很多作家和评论家都是这样认为的。潜移默化家庭教育与社会观念无形中为女性在婚姻中塑造了一个为人妻、为人母的模板范式。社会和家庭对女性的期待让女性在一种无形的压力下放弃自我，让步于婚姻。即便没有来自伴侣或家庭的实质性要求，女性仍难以在婚姻中保持自我。

你知道有多少女性会为了一个男人打乱自己的计划或放弃自己喜欢的活动吗？

偶尔这样做并非不可以，但太多人为了融洽的夫妻关系而忘记了“自己”的生活。相反，太多女性把生活重心放在伴侣身上、家庭身上，期待伴侣来满足生活的所有需求。

这就滋生了另一个问题：如果伴侣未能满足我们对生活的需求，我们就会感到沮丧和不满，然后把问题都归咎于他们身上。这样一来，我们其实把对生活的需求转嫁到了对伴侣的需求上，伴侣成了我们生活的全部，承包我们的喜乐与痛苦。当把自己的生命意义构架到别人身上时，不只会使自己无法得到满足感，还给伴侣、家庭带来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