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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说，成年人的崩溃，是从说“算了”开始的。这句话，戳痛了很多人的心。人生不易，我们谁也无法预测，突然的崩溃会在哪个时刻来临。即便小心翼翼，仍然避免不了会跌进低谷，纵使苦苦煎熬，也不知何时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人生充满变数。变数，是危机，也是希望，走向哪里，全看你的信念。如果信念坍塌，未来就似一重又一重的迷雾；只有信念长存，前途才会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流金岁月》中，有一位南孙奶奶，耄耋年纪的她，身上虽然有许多明显的短板，但她的倔强和优雅，还是打动了人心。 她不是完美的老人，却是深谙人生的老人。她的身上，有老一代上海名媛的影子，那是一种用温柔的姿态，撑起坎坷人生的坚韧。 南孙奶奶在剧中，有两次吃饭的桥段。由小见大，这两餐饭里，蕴含的正是老人贯穿一生的生活态度，也是老人支撑人生的秘密武器。  第一餐饭，是南孙带男朋友回家吃饭。桌子上10只菜，每个菜必须用圆盘子。阿姨不小心用了装鱼的长盘，南孙奶奶轻问一句：“我们家，什么时候用长盘子装炒菜了？” 南孙面对男友的不解，低声咕哝一句“穷讲究”。但这份所谓的讲究，也早日耳濡目染，悄然成为南孙身上的一部分。如果这种讲究只是一种炫耀，那便落了俗套，事实上，这是南孙家数代传承的一种生活方式。 讲求细节，追求精致，不潦草地对待一日三餐，是在静好岁月里对生活的珍重。好好待自己，便是好好待生活。这才是“享受”这个词，最正面的含义。  如果说这一餐，代表的是寻常日子中的生活姿态，那另一餐就堪称跌入低谷时的人生态度。 南孙爸爸破产，一家人被迫搬离祖宅。幸得锁锁相助，租下一大间房子给他们安身。生活一下子变得风雨飘摇，讲究享受了一辈子的南孙奶奶，离开住了几十年的家，没了保姆，也没了钱，要开始过节日缩食的日子。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南孙妈妈，只得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在奶奶看来乱七八糟的饭菜。老太太微微叹息，筷子也不肯拿起来，起身独自去了阳台。  这很容易被误解为一个享受惯了的老太太，面对不如意事时的挑三拣四。但接着她叫锁锁喊来儿媳，对她说：“从明天起，我教你做饭烧菜。我年轻的时候，会烧很多菜的。” 第二天的餐桌上，不过摆了几个寻常菜肴，其中一个还是番茄炒蛋。可老太太露出了笑意。她换上了一身波点蓝布旗袍，给家中晚辈们传递她的人生观。
简简单单一段话，把老太太的人生哲学，悉数流露。这才是她讲究的意义所在，也是她人生的顽强所在：无论际遇如何，生活不能没了样子。  她的穷讲究里，藏着这份讲究给予她的人生倔强。正因如此，她才能扛过之后遭遇的人间至痛。 蒋先生跳楼，南孙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是她一生最爱的人，尽管这跟她的溺爱脱不了干系，但我们先不论过错，只看她的坚强。老来丧子，打击之大，几乎可以毁了一个人。那也是剧中，老太太唯一一次头发蓬乱衣衫不整。 但葬礼那天，孙女扶她起来，为她穿好旗袍，盘好头发，她握着孙女的手，低语了一句：“我们都不要再哭。”随即，如往常一般，这个瘦弱的身躯，又挺直了她的脊梁。  儿子去世后，儿媳要带着女儿离开，跟老太太商量，要送她去养老院。她的第一个反应是不去，之后发现情势所逼不得不去，她立刻冷着脸答应下来。谈好自己的要求之后，说“下周就去。” 面对人生的不如意，老太太即使一千个不愿意，也没有卑微的祈求，没有失控的埋怨，依然昂着头，气势不能丢，尽管南孙说要留下来照顾奶奶时，她满眼的泪水暴露了内心。 如果南孙没有做这个决定，如果老太太会被送去她抵触的养老院，那她又会如何自处呢？会伤心绝望地在养老院里潦草度日吗？并不会。  她会要求自己适应新的环境。她会带去家里的碗盘，每餐必须使用自己的餐具；会带去自己喜欢的床单枕套，一点不能马虎；会要求在窗台上安放一张摇椅，可以午后听着音乐晒太阳；会在床头摆一面雕花菱镜，每天把自己拾掇得山青水绿；会放一盆花，会要一盒吃惯了的小点心…… 她会用这些看似无甚大意义的小事情，重新建构她的余生。这就是老太太的人生哲学，无论到哪一步，都要让自己好好活着。 人生很奇妙，我们总是为宏大的事物痛苦烦恼，却总是被细微的点滴治愈。我们为能不能赚到钱焦虑，为他爱不爱我忧心，我们常常因此陷入情绪的低迷，但治愈我们的却是一缕拂面不寒的微风，一道斜照在草地上的阳光，一株开在河边独自逍遥的野花。  真正能在起伏动荡人生中，支撑我们的，也同样是那些看似寻常的事，比如好好吃饭，比如某一个无用的爱好。 因为人生无常，我们才更需要用“有常”去拽住“无常”。“有常”让我们的生活不至失去控制，“有常”能拉住我们在困境中坠下去的心。这也是人间烟火，对人生的拯救。  郭婉莹（戴西），被称为“上海的金枝玉叶”，是一位真正的旧时名媛。她生于富贵，曾经是上海永安公司的千金小姐，半生锦衣玉食。后来遭遇变故，搬到逼仄的亭子间生活，被分配去扫大街。 但她依然会用铝锅，在煤球炉子上烤出带有彼得堡风味的蛋糕；她依然有心情，从农场带回一只小鸡，让自己的儿子快乐很久。在艰难的生活里，戴西依然尽力保持着旧时习惯，自然地寻找让人开心的事情，她的儿女们，甚至觉得自己的母亲，比以前还要沉稳美丽。 到了老年，她独自生活，一直工作到生命尽头。这位美丽了90年的女子，到去世那天，依然无比精致。在她的生命里，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倒她。当有人问戴西是否埋怨过生活时，戴西笑着说：“要是生活真的要给我什么，我就收下它们。”  《流金岁月》中，饰演南孙奶奶的吴彦姝也是一位美好的女子，拥有良好的教养，独立而坚强。17岁开始演话剧，一辈子兢兢业业。退休后先是照顾生病的老伴，后又照顾年迈的父母，70岁后去北京跟女儿一起生活，从此接触荧屏，因为热爱，在耄耋之年重启事业高光。 对事业和生活的热爱，让吴彦姝奶奶，无论在什么环境什么年龄，都活得优雅自得，内心丰盈，长成了白发苍苍眼眸澄澈的83岁资深美人儿。  蒋南孙在剧中曾对朱锁锁说：“生活给我蜜糖，我就安享蜜糖；生活给我考验，我就披甲上阵。”不得不说，这真是南孙奶奶的亲孙女啊，在这一点上，简直一脉相承。 黄伟文在《小团圆》里，写过一句歌词：“在最坏的时候，懂得吃，舍得穿，不会乱。”简单直白，却别有深意。 朋友们，如果你正处低谷，不妨想想这句话，想想南孙奶奶和戴西小姐。人生不易但总有希望，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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