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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年华时光原创文学，文字爱好者的摇篮★ ---------------------------------------------------------- 【新朋友】点击文章标题下方蓝色字“嘉年华时光”快速关注 【老朋友】如果喜欢这篇文章，欢迎点击右上角分享到朋友圈 ----------------------------------------------------------- 《山里人、城里人》 文｜王英富 山里的女人实在可怜，东拉西借，倾家荡产，在城里买了房，住进了城里。男人在邻县打工，自己在家里管两个孩子上学带娃做饭，和城里人一样了，可又觉得不一样，自己每次从大街小巷走过，背后就有人嘁嘁咻咻地议论 ：“看！那是山里人！不是北山的，就是南山的！ 回到家后，先到立柜装的大镜前照来影去，左转转、右转转、把胸口领亮低些照一会，觉得有些太露，把领口捂紧些可又感到太瓷实，在屋子走来走去，是自己脚步提的太高？落地踏的太响？是自己穿的衣服太陈旧？不时尚新潮？那就先买衣服。 人靠衣服马靠鞍子，可又有外债，钱从那来，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想法子挣钱，这挣钱法子相当的多，自己却难以做到。二是省，从省吃的开始，从山里老家拿些洋芋，再捎的拿些干菜叶子凑和着吃。或者每到天黑脸上捂个大囗罩到白天卖菜摊子去拾剥的抡下的菜叶子或有烂伤的蔬菜。 省了一个月，大约省了五百来元，看城里人都穿那紧身带弹性的裤子，买了一条，又买了一条打底裤，配了一双高靴子鞋，上身衣服看城里人穿毛料的就买毛料的。回去从头换到脚，只是胸衣内衣没有换，那换不换没有人知道。 一连一个月的节俭生活换了一身衣服，穿上感觉像个城里人了。可是从那肉摊子过，肚子空的肠子蛮扭，胃里边搅动，觉得头有些晕，走路腿漂轻。这回又从大街小巷走过，背后还有人叽叽喳喳议论，“看！那不是上乡的，就是武关的！” 女人实在不明白，明明打扮的和城里人一样，可城里人还说不是城里人，百思不得其解，男人在远处打工，一般一个月回来一趟，这天晚上回来了，诧异的眼珠珠瞪多大，老婆浑身滚圆，像发情样的大绵羊一样，惹人爱怜，惹人想入非非，自己老婆从来没这么美过，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啧啧”赞美声，老婆满肚子的委屈，说出了街上人的议论声，男人把老婆全身看了十多遍后，叫老婆在屋里走了几圈，给老婆点明了城里人为啥知道你是山里人、不是城里人。 首先是走路姿势不对，城里人走路脚步抬底而平缓，脸色自然又不紧张，脚手随和也不虚夸。女人走路脚太高，腿有罗圈式样，胸部总挺不高，有着猥琐的感觉。脚手摆动很不协调，高脚料跨。女人生气了，伤心透了。认为男人在遭蹋她，嘴噘脸吊，眼睛红红的，上床后不许男人碰她，男人呢从没见过老婆穿那紧身裤子把大腿勒的凸凸的，一时心急的很，下不了手。 换了一身行装，女性的风韵美貌，充分展现出来了，她来到了县城中心广场，这儿下午做啥活动的都有，站在边上看那操列优美的广场舞，伴随着音乐的节秦，女性的美充分发挥展现出来，青春活力，激情四射，妩媚多姿，美丽可人。女人心里勇勇的，抬脚想去，可心朴腾腾跳了起来，感到广场人的眼睛都在盯上自已，脸如三月桃花，抿了一下嘴唇，脸红红的走了。 城里人牛气的很，看不起山里人，认为山里人啥都不对。穿的不时髦，说话把对着叫“对头”，把那里叫“阿里”！不想和山里人打交道。学校放假了，山里来上学的学生全部撤回去了，陪同的大人也一起走了，小小的县城一时减少了两万多人，蔬菜、水果、食品、百货各种商业萧条冷落下来了，经商的人如霜打一般，无精打彩，整天扳手指算离开学还有几天，新盖起的楼房墙上贴着大大的出租广告。 主家看到有山里人询问时，点头哈腰，招呼叫到楼上看，自夸说他家楼是全城最好的。恨不得见那女人叫大妈，见那男人叫大伯，看不起山里人的神色一扫全无。出租房子的主家心里默算着，放假这两个月，损失了几千元，要不放假该多好呀！ 山里人拉动了城里的经济，牵动着城市的经济脉博，城里人越来越离不开山里人，房地产投资商家最能体会感受到“春江水暖鸭先知”，市场是山里人进城人多人少的晴雨表。城里人转变了观念，由歧视、嘲笑，变为接纳、欢迎。 城里的女人会打扮自己，西安城市女人穿啥，丹凤城里女人穿啥。这几年时兴紧身裤，黑色的、肉色的，咖啡色的各色的都有，有的女人三、四年来没穿过一条正统的裤子，都穿这又紧又勒的各式裤子，一时间地摊到服装店，再到针织用品家家都有紧身裤，商人的鼻子比狼狗的都灵敏，南方有个老板，每个月拉一车到丹凤给各商家批发，高兴的每次把货发完后在酒店花天酒地的玩，给随行人说钱来于丹凤又回归于丹凤。 女人穿时尚了，身形显露无余，妖娆、诱惑、滚圆的身体放射出迷人的光芒，大街上男人骑车开车出事率偏高。城里一位近三十岁的漂亮女人进城买鞋，连试两双，还在犹豫买不买时，营业员为了套近乎说：“嫂子哎！我看你是月儿村的，我姐跟的在你那个村，我常到我姐那儿，咱俩面熟悉的很嘛！” 买鞋女人听后立马变脸失色，把鞋一撂，立起身气呼呼说到:“谁是月儿村人？谁是月儿村人？我家在城中心花庙对门住着，铁打的庄子，向阳的门楼，他谁敢说我不是城里人！今儿个来买鞋，你竞然说我是乡下月儿村人，这鞋再便宜白送都不要了！”买鞋女人怒充充走了，店里的营业员脸青一阵、红一阵，整个人尴尬作难的没地方去，恨不得立马有条地缝钻进去。 买鞋的城里女人，是心灵受伤的女人。妩媚的身段、漂亮的脸容是城里女人最优势的资本，可是婚姻的路程多坷多难，从二十岁挑挑捡捡走到二十八岁还是没着落。二零一三年朋友给介绍一门婚事，男方是从大峪山移民下来的，买的房在江南安居工程小区，120平米大房子，男方家四口人，父母姊妹两个。 与男方见面了解后才知道，男方在山里实在难说媳妇，才倾其所有在城里购房置业，年龄二十六岁，在山区是危险的年龄段了。自已比男方大两岁，很有成就感，崭新的房子、比自己小两岁的丈夫，满口应承定婚了。三个月后结婚了，可婚后的生活味同嚼腊，寡淡无味。与公公婆婆同处一屋，话说不到一处，公婆讲城外的话又听不懂还觉得有些烦，眼一翻、门一闩，躲进自已新房间。 有一天，买了只鸡回家，叫做红烧鸡块，到吃饭时，既没红又没烧，鸡还是那鸡。婆婆说是不会做，从来没吃过。过后逢人就说，娶媳妇娶了个神仙女、家务活不干，还嘴馋吃好的穿好的。 城里女人一时觉得屋子白墙壁都冰冷瘆人，整日不在屋呆，背个皮包包搓麻将、逛商场逍磨时间。小丈夫在建筑队砌墙抹灰，两手粗糙掌心结满老茧。 地域的差别、文化的差异，要求就不一样，生活的不融洽，心与心就贴不到一块。我们生在尘世间，多半都是很平庸的人，或者说也有不平庸的人，也有着和平庸人一样的需求，那便是和谐的生活关系。过日子也一样。城里女人与小男人经过三个月的拉锯战，法院判决夫妻感情不和离婚了。而半年后小男人在建筑队找了个带小孩的女人结婚了，婚后的日子很和谐很幸福。 世上万事没有绝对的，只有偶尔不对的。城里女人一年后在舞厅结识了一位文质彬彬戴眼镜的小伙，介绍是搞医药推销的，收入也高、人也洒脱，两人翩翩起舞、如影随行。好似花儿一季同时开放，今生有缘，相见恨晚。半年以后结婚，小伙夫妻生活过的有过而无不及，花开心中、恩爱有加。 上天造就从你来到这个世界，必定有你志趣相投的人，你暂时感到孤单、无助、寂寞、空虚，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等到他的到来，若大的空间，必定有你一席之地，即使你生活历尽艰辛，命运遇到坎坷，其实都是上天安排好你要走过的路。 国家政府号召移民搬迁，发展城镇化。山里人千辛万苦住到城里了，可总觉得周围的一切是自已的又不是自己的，河边公园，广场商场，啥时候想去你都能去，和山里的自留地没有啥区别，要是出门走到巷巷道道总能遭到原住城里人的白眼和奚落，好象这一切又不属于自己的，山里女人心情不好，纠结作难想不通。 女人想回山里老家去散散心，管两个娃上学，只有等到星期天，女人是星期五走的，给俩娃安排好三天的伙食，走时给大娃说管好小的，她三天以后回来。女人穿着新买的衣服回山里去啦！ 女人坐了两个小时的车，下车又走了半个小时，自己老家离县城一百多里地，一条十多里长的山沟沟里，顺河沟住着三十多户人家，现在迁移走的剩下不到十来户了。到外边无法生存的老人或者思维有障碍的人还在沟里住着。沿河的人家房屋落锁的落锁，倒塌的倒塌，院子长的又是蒿又是草，猪圈、茅厕倒的倒、垮的垮…… 女人顺河边小路往回走时，有人三三两两出来到路边和她打招呼，使她倍感亲切与温暖。但是等她转身走过后听到邻居家人在叽哩咕噜议论她:“你看，穿那裤子和没穿一样，啥都向外漏着，不嫌羞人，唉！进城才几天保险没干好事情，不然哪里有那么多的钱买房。”女人听到了，要折回解释，又怕解释不清，忍了忍，继续走她的路，到上沟里邻居家的人出来看她，站在临河的大石塄上，看她比下沟的人还怕怕，两眼眨都不眨，直勾勾的，脸面滞呆死板，死死盯住不放，眼光要从那衣服上穿透过去，看到她身体的各个器管一样，她感到有些可怕，慌慌的急急地走开了。 女人到家了，院子草长半人高。这世上啥都长的慢，唯独草长的最快，半个月就能长一茬，女人一个月前回来才拔了，现在长成和原先一样高了。女人又开始拔草了，看看眼前的一切，若大的庄院寂寞空虚，空旷的山沟，听不到一丝丝人为的响动，在城里想山里，可回到这山里，邻家见你比城里的人还言长，说的更难听，目光更异样，无聊无趣，听不到广场舞曲，看不到车流人潮……在山里想城里！生我养我的家乡可又留不住我，五味杂陈，无奈又困惑不解。女人把院子草拔完看看天色，今坐班车迟了，明天一大早走吧！ 女人计划回家种种菜，到邻居家串串门，歇上两三天在到城里去，可现在邻居用奇异的眼光看待自已、生分成这个样，在屋呆着也没意思，把在县城买的菜籽送给隔壁邻居家。 第二天天刚明女人起来就走了，少见人少说话，少挨着异样的眼光和听着可畏的人言。女人第二天中午回到了城里的家，儿子立马问:“妈！你不是说三天以后回来没？乍今个就回来了？”女人说：“回山里老家比在城里还不顺心，吓人的很，以后再也不回去了！” 女人星期天在街上逛着时看到新开的新时代超市招工，上前一打听，每天八小时制，孩子放学时，可以换班，也不耽搁给孩子做饭，立马报了名。三天后到超市上班了，下午下班后，到广场去看广场舞，有比自己模样差的，穿的不如自已的山里人都在跳广场舞，跳舞的女人们，个个风姿绰约、妖娆动人，艳光四射。女人挺胸阔步大胆的进入舞场，学着领舞的动作，随着音乐节奏舞动起来了。 山里女人从那以后，走路昂首挺胸，经过大街小巷听到有人议论“山里人，城里人”时，拧头看看笑笑。从此以后，再也不再意别人说“山里人、城里人”。 是城里人负了山里人，还是山里人吵嫌着城里人，这一争议并不重要，现在我们是共生共存，互惠互利为一体的，赶赴滚滚岁月牵手一路同行的伙伴。此时不适宜指责那一方的不是，还是赞美那一方的矜持。 发展城镇化的势头是民生所向，把山里人变为城里人，让城里人接纳山里人，相互融为一体，如波涛一样向前奔腾，势不可挡。这一切皆因党和政府的领导，生活会更加和谐美好。 王英富，一九六四年十月出生，现年五十二岁，人称老王，现定居陕西丹凤县城。 酷爱文学，爱读书，闲时练写作，作品有短篇小说:《老孙》，《黑狗》、《看喉咙》等。散文《商城女人》《老祖先》《留守老人》系列等，常在公众号网络发表作品，在新浪微博浏览量过万，好评如潮。 老王是个地地道道草根作者，自学写作，写的作品里都是左邻右舍，邻居同行间的趣闻轶事，语言质朴、幽默风趣、活泼耐看，乡土风味浓厚，百姓大白话，受到老百姓的喜爱热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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