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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台作者:朱宪梅[散文]岁月无恙

 凉城文苑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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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恙


文//朱宪梅


序:人生不过百年,我们都应该好好的活着。尽管生命中有各种各样的困惑、迷茫、痛苦甚至是惨淡的日子,但有阳光、有风花雪月、有狂风暴雨各色风景一路相伴,生命也会像歌一样柔美幽深,像诗一样风华绝代……
(一)
我看着五月的天,浑身疼痛。
不知道是谁若怒了雷神,大地的眼泪肆虐。被泄洪的河床裸露着身躯,砂子像画笔一样描摹着沧桑的岁月。
“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未见梅子熟,但闻梅雨来。
地板冒水珠了,门壁上都起水珠了,空气的湿度到了百分之九十五。
地面上的积水大约有两公分的厚度,到处都是蚯蚓在里面翻腾,身姿灵活。
黑衣、兰花裤子、松糕鞋。我撑伞摇曳在雨里,三两雷声惊艳,雨依然是温和的,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
路边的银杏树招摇着,嫩绿的枝叶伸展,像初生的小娃娃。鸟儿雀跃着,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应和了我单调的脚步声。
放眼远望,山峦绿池一般。我热爱着这块孕育了我们的土地。
我们的思想、躯体、灵魂都在这里餐风露宿,它感受着我们的喜怒哀乐,承载着我们的梦想。
细雨霏霏,在这初夏的季节,人海茫茫里是不是我偶尔的伤心,便让这个季节散落下清凄的泪。


(二)


悲伤一直是有的,从生命的蒂落到白发苍苍。
母亲的眼泪仿佛还在最初的时光里,我在一张白纸似的生命里涂抹、成长。年幼的时候我把握不了自己的走向,就像一个失明的盲人一般跌跌撞撞,让心千疮百孔。
我以为你一直就在我的前面不远的地方,所以我固执己见。
春暖花开的日子我等到了一场雨,绿叶伸展的时候像夏的泡沫,风暖咋寒的秋,落叶一地,白雪轻盈的冬雪飘逸人间。
轮回、颠簸,梦魔一般的时光。
夜里的某个时晨,我在梦里翻来覆去,风的歌声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缠绵悱恻。
故事像块黑色的胶糖,甜蜜粘连不清,可是你却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模湖……
曾经长满刺的心突然就像石头一般,光滑圆润。能不能走的再远一点哩,那些时光温润的节奏,风铃一样叮当、叮当在耳旁。
此时,你心里会不会热闹起来,那些过境的素描与色染会不会鲜活起来,还有那些锲而不舍的追逐只能散落在纸上。
你虽不在,夜色如故我一般,笑靥似花。
我的生命热闹起来,没月光的时候,有影相随。只是反省自己的时候会很后怕,时光的热度总会瞬间即逝。
不知道爱究竟该生长成什么样子,才能久留于心间。



(三)
我好像生病了吧,天旋地转,感觉迷糊,很不习惯医院里面的味道。
但是我喜欢呆在这里看人来人往。
一对中年夫妻,丈夫脑梗右边半身不遂,语言表达能力几乎为零。请一护工六十多岁,穿着干净,身体硬朗。最初我还以为是那男人的父亲,看他小心翼翼的象看孩子一样看着他。后来才知道是护工。
能把一个陌生人当自己儿子一样护理,那也是需要有一份善良与爱心的。天长日久,几年如一日,那份耐心与细致入微的照顾是常人无法做到的。看着他,我心生敬仰。
糊涂的脑子在此时竟然豁然开朗。原来,不管什么工作只要你付出努力、付出了真情与爱,都会得到尊重与回报。
另一七旬老太,最初看到她,感觉已经病入膏肓的样子,脸色惨白,神情萎靡痛苦,眼睛都不愿睁开。
家人请一保姆照看,每次保姆问她,她都不言语。
只有老伴儿和儿子来了,才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点点温柔的笑容来。
儿子送饭来,喊,妈,吃饭哈,老太点头。然后伸手让儿子扶她起来,儿子倒了一杯温水让他母亲漱口,然后把菜一一呈现在她面前,霉豆腐、烧广椒、炒苦瓜、腊肉炖菜,品种多,量少而精致。
“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啊,不然医生说你不吃饭不喝药,就找我算账”,老太微微笑了一下,点点头。儿子的吓唬并没起多大作用,喂了几口,老太就摇头不吃了,儿子左呼右哄怎么都不吃了只好作罢 。
老太的老伴儿八十四了,见老太不吃饭了,就说我们等会儿再吃点哈,老太又点点头,然后躺下。大爷找出梳子,给她把头发梳理整齐,用手小心扒开粘在额头的发丝,老太看着她老伴儿温情的笑了。
老太生活不能自理,多半时候神志不清,但穿着整齐干净。午后的时光,多半就是大爷自己守着老伴儿,陪伴着她。大爷一来老太就抓住他的手不放,眼泪汪汪。
他们没有多的语言交流,老太睡着了,大爷看着老太脸色沉重,目光忧郁。老太醒来了,大爷满脸微笑喂水喂药,叠衣塞被。  
此情此景,总是让人眼泪朦胧,我想我应该快点好起来.

                

(四)
看着窗外那条奔流不息的河,我无数次,顿足停留。
总是幻想时光与爱都能与我一起永远在一个刹那里温暖一生。有时候会想起你的拥抱,那么自然洒脱,时光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永恒呢。
我希望与那些美好同行,花开的时候就着花香,叶绿的时候就着清凉。可是我仍然不懂缠绕在指尖的时光,隽永在心底的爱都总是不紧不慢的离我远去。
有时候我觉着自己像疯子一般,在这世间绕来绕去犹如迷了路一般,时光像一堵墙横亘在我的眼前,阻碍着我的视野。年轻时的我手足无措的侍弄着那些自以为是的爱情,多少年不肯回头。
我曾想去寻一木屋,囚禁我那悲伤无助的灵魂。
或者寻一块风水宝地,把自己当成种子,深植在春天的梦里,希望可以开出一个季节的花来。
我的人生会不会因此而美丽一些呢。
总是在最深沉最安静的时光里梦游,想伸手去抚摸那些破碎的伤口,茧结轻碰,颜色依旧。
有时候我像盲人一样那么迫切的需要一个依附,牵手走过沼泽,向着一个亮堂温暖的地方。
无数次虚拟过你的容颜,顺着时光的指针走向你,与你十指相扣走向黄昏,走在白发鹤颜的人生里。



(五)
这一时刻,我终究是幸福的,远远的就闻到全是芝士蛋糕的香味和甜味。
对于它,我既热爱又憎恨。
吃上一口,就想起在远方求学的孩子,眼泪朦胧。女儿在恩施读书的时候会经常给我买回来。
其实我是怕吃甜食的。吃了之后就忍不住去看体重称上的数字。常常感觉那一口吃下去之后,肥肉马上就堆积在身上了,于是对于甜食有一种恐惧感。
甜蜜的食品就像甜蜜的生活一样,让人向往。因为毕竟甜与苦比起来,甜味更容易让人接受。
此时正值秋天,桂花已凋,再也找不到那些泛泛的香味儿了,我一边吃着蛋糕,感觉心忽然就碎了一地,犹如那满地碎碎的落花。
女儿上大学去了,她慢慢长大,慢慢脱离我的视野,我的孤单也就随之慢慢而来。
心里总是有些莫名的失落,每当这个时候,女儿总会在网络那端喊我:
“老妈,你在干嘛”?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心情便舒缓起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人生有些别离终究是要来的。


(六)
入秋了,依然延续着夏天的热烈。
不过清晨的风微凉,浸润皮肤,你能感觉得到那种温婉的舒适。
桂树无限的落寞,一个花季还没来得及露个笑脸儿,便在某个夜里随着风雨陨落。它们独自矗兀在院中、路旁,低着眉眼,似乎觉着欠了世人的一份香艳。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秋天没了桂香,便也少了些美丽的诗情。
来来往往的人或许并没有谁去着意这段景象,生活永远像牧羊人手中的鞭子,呈弧形扬在半空中。听着人们铿锵的脚步声,远远逝去在路上的匆匆背影,随着风飘来的满身汗臭味,这个世界是丰富的、隽永的。
那一汪清江水没了夏日的激情,缓和了脚步,河床裸露的石头,象一粒粒老人的牙齿,布满岁月的苍桑。山峦颜色渐老,不再象夏日花枝蓬勃,苍翠嫩绿。
暖阳初升,夕照晚沉,月亮弯着腰,不见了星星的热闹。小城如果正好遇上多雨的秋天,多半时光都是昏沉的。
习惯了宁静,海便是我的梦,那种广阔浩瀚与博大,根植在想象里;山村不象大漠,没那种空旷、广袤与荒芜;生存在这里的感觉,就象被挤在两座大山狭窄的缝隙之间,然后开出了花来。
如果这个秋天,雨不太多,经常有点阳光,心就会向着温暖的方向而行。
望着高高的山峰,与天际平齐的山峦,听着动车、高速公路上的车子呼啸而过,我知道外面的世界离我越来越近了。


(七)
我不想去看外面的世界,我总是在想,若是你到了走不动的那一天,千万别回过头来看我。
人生有很多东西是注定的,尽管逝去的时光象刀刃一样,刻在记忆的某个角落。
我不悲伤。象这样的一段日子已经在生命里淘洗的发白了,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
奋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多事情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生活中我们不能做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轻率而简单。
哎,好在这个冬天不太冷,所以并无不适之感。
上天既然安排在这个季节告别,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我只是告诉自己,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这有什么呢,很多人好好的,都会意想不到的一别永远。
没有祭文,甚至没有黑的白的逝花,谁都不会回头来仔细审视过去的日子。
天色有些灰暗,阳光躲了起来吧,初冬有些冰冷的味道了。
我们对生活都留一些空白的念想吧,让思想可以自由散漫。
或许山的那边真的是海呢。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此以后我们的生活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样子?
我心中还残存着一些幻想。


编审:李龙刚
           
           
           
           


作者: 朱宪梅,笔名梅子。生于70年代,爱好文学、旅游、跳舞等,写作纯属个人业余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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