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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了命。” 这个只要牙疼过的人，肯定有切身体会。 那些年我有个最好的朋友年轻时就看牙，我还拿她开玩笑。说自己牙好，从来不用看医生。没想到说完没几天，我的一颗大牙就出了问题。 那是20年前的午饭时，突然一阵巨疼从牙齿冒出，径直到达头顶。仿佛一只利剑从口腔射出，生生穿透头骨。那个疼啊，一下让我站起，绕饭桌一周，连蹦带跳地大叫起来。去医院看了才知道，是后面一颗大牙早就有洞，只是那天露出神经遇热一下发作。医生建议修补牙洞，于是上麻药用电钻，结果麻药不起作用，无法操作。那时候还是年轻，我直接说拔掉！结果，就因为那么一点小洞，好端端一颗跟了我几十年的大牙被连根拔起，落入尘埃，去向不得而知。看来笑话别人真得有报应，伺候牙齿的工作，一旦开始，真得是一发不可收拾。 第二颗坏牙是挨着拔掉的那颗大牙。看来牙齿也有这个规律。“要想成为什么样的牙，就跟什么样的牙在一起。”这一颗的疼痛跟前面无异，只是这次有了前面的经验，没有滴泪横流，果断去拔，结果医生告知再拔吃饭就成问题了，建议修补。结果还是遇到麻药不起作用的问题。我听了朋友的建议，找了一个小诊所牙医，草草消毒，直接封上，十分钟搞定回家。这颗坏牙一直兢兢业业为我服务了十几年，这期间另一侧的牙齿有一个坏了，镶了银色的。虽然不是在前大门，可是倘若大笑还是会若隐若现，虽然不会显得很富有，每每被朋友拿来开玩笑还是会介意。但又没学会笑不露齿，更不会掩面而笑。就这样戴着这个银色假牙行走江湖十多年，也算是身体里有了一样假的东西。 我一直迷惑为什么后来长出的没用的牙齿叫智齿。智齿这么一个好听的名字怎么就给了几颗没有一点作用还不时惹点乱子的牙齿呢？智齿如果不与聪明连接在一起，那为何叫个智齿？ 2015年初夏，牙疼难忍。其实是忍了很久以后被姐姐催着去看了牙医。结果诊断最后的结果是智齿横着生长，生生把一颗好牙顶断了牙根，那颗无辜的大牙已经回天无力，只能拔掉。但是医生不敢直接拔出坏牙，因为牙根坏得太深，需要手术拔牙。医生请教了上级医院的教授，建议转院拔掉坏牙，连同那颗横着长的智齿。 我真是不明白这颗智齿，你在我一日三餐中一点力气不出，为何还闲着生事？你无聊可以自娱自乐，为何还祸害邻居？这下好，害惨了“别牙”，也害了自家性命。也不知算得哪一笔笨账。 记得去拔牙那天是2015年六一儿童节。医生说需要全身麻醉手术拔牙。既然是全麻，那就把我嘴里的其余三颗智齿一起拔掉。我大为惊诧，原来这颗智齿是团伙作案啊！怪不得这么胆大妄为。我立马同意全部拔掉，什么三颗四颗，没有用的统统让它们下课。 开始我很轻松，没觉得是什么问题。签字、术前准备、各种测试。我积极配合，乐观向上。朋友从老家赶来陪床，跟陪我的姐姐三个人一起逛了街吃了饭，第二天在手术室待了三个小时才结束。出来时面目全非，嘴脸肿得与猪头无异。在医院住了一周，九天只喝流食。可噩梦在九天后才真正开始。 我以为拆了线就没什么问题了。坏牙也拔了，智齿也全部消灭了。结果第九天开始下巴疼痛，疼得夜不能寐，疼得以泪洗面，疼得差点寻了短见。我去找给我拔牙的大夫，人家说拔牙伤到了下颌神经。这是正常的手术事故。我又知道了还有“下颌神经”这么个单位。既然是正常事故，那也投诉无门，只能自己到处治疗。跑了几趟青岛，艾灸、吊瓶一起上。一个月后疼痛消失，只是下巴麻木丝毫没有减轻，说是两年内可以慢慢恢复，结果直至今日麻木依旧，看来得伴随终生。 还记得第二次草草封住的那颗坏牙吗？这颗牙在威海手术后，因为治疗下巴麻木被掀开了盖子。坏牙毕竟老了，没了那些火气，不再让我疼痛，就是没有了盖子，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粗茶淡饭和冷热酸甜。每次饭后总是私存那么多残渣剩饭，实在有碍观瞻。 2018年1月，偶然查到一家德国牙科医院，说是可以当天拔牙种牙，无需奔波辗转。立即联系，预约，终于在新年的开始与这颗坏了20多年的牙齿彻底再见。只是医生说属于复杂的手术，需要几次才可以完成拔牙、种牙。医院环境优雅、医生护士春风满面，想到之前几次治牙的惨痛经历，我欣然答应。权衡再三，忍痛选择了一颗还能伴我几十年的“固定资产”。拔了牙，缝合，长一个多月，愈合后今天去切开，种上牙根，九日后再去复查拆线，继续恢复后再上牙冠。躺在椅子上的半个小时，虽说打了麻药，可还是动用了诸多工具。扳手、钳子、螺丝刀等等，仿佛汽车坏了零件。电钻声鸣，宛如嘴里进去千军万马，苦不堪言。 如此，我的《拔牙记》只能到这里。深有感触的是：这一生，牙齿属于重要的合作伙伴。不但协助一日三餐，还能让人显得年轻美观。对待牙齿要像对待亲人一样，关怀呵护、嘘寒问暖。定时检查，有备无患。 祝各位牙好胃口也好，心情更好。吃嘛嘛香，益寿延年。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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