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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历史文化的一次快意旅行

 张明儿 202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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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宁历史文化的一次快意旅行

作者:张明儿  

2018年9月11日,这个日子有点特别,与历史上的“911”无关。德清考古专家朱建明老师约我与新市陈家昶先生一起往海宁地理景观、古迹遗址游赏,顺道去拜访朱建明老师的堂叔——一位原“新市杨元新酱酒坊”拜师学艺并担任过洒坊事务总管的朱大全老先生,这是非常难得的关于海宁历史文化的一次快意旅行,我当然欣然应允。

就这样,朱建明老师不辞辛苦为这次旅程驾车,出行的三位都是地道新市人,能够相处一起也算是缘分所至。除了大家共有纯正的新市方言外,还有同代人的因素,都有相同历史情结话题的吸引。早晨六点依约聚合,吃一碗新市羊肉面,有了抗疲劳的备底,便一路“轻车熟路”前往新市东南方向的海宁。朱老师的高尔夫名款两厢车,是近半年内刚买下的,我们坐上这款“轻车”,一路往东。这条路又是朱建明老师每年都有好多次的往返,可谓是旅程“熟路”。我和朱老师祖籍都是海宁人,对海宁这地方自然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朱老师少年时期每年暑假生活都是在那里渡过,所以,他对海宁的地理地貌、历史文化、人文风情熟记在心,这次出行向导的重任自然落到了朱建明老师的肩上。

朱老师勇挑了驾车重担,又“兼职”向导,让我和家昶兄轻松随行,把重担一肩放在了朱老师身上,自己似觉有点残忍。一路上,朱老师还绵绵不绝向我们两位作了海宁风情的简介,说到尖山风景、江潮壮观、翁金公路、海神庙、王国维及金庸故居……。对于一位多年从事文保工作的专业人员,自有其娴熟的职业语言,去准确描述那些历史文化的地理景观与古迹遗址,他能恰如其分地把景观文化的核心一一明晰表达,语言感情处理尤见功力。我和家昶兄被深深吸引,心向往之。随着高速公路两边的景物飞快展开、接近又退向后面,我们就很快抵达海宁境内,我随之敏感地闻到了一股令人开阔想象的江海气息。

朱建明老师是文化人,筹划是精到的。他先让我们顺着蜿蜒海塘延伸的“翁金线”,尝试进入对于海宁景貌的最初印象。我虽说是海宁人,却没有深度接触过“翁金公路”,这次从海宁尖山下高速转入“翁金线”, 孤陋寡闻的我,一下子被这条素昧平生又秀美诱人的公路沿线特别的风景所叫绝。它的美,在于透出了村际交通与大自然的和谐默契,林木穿天,公路掩映在蓊郁的林木中。而树木枝杆的粗砺与枝杈的向天幅射,又透现出一种沧桑历史感,让人临景怀旧。朱建明老师介绍说,翁金线是海宁人心目中的最美公路,始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连接着海宁翁家埠和平湖金丝娘桥,全长五十多公里。近百年来,这条路见证着中国的近代战争史,见证着江南建设的发展史,见证着百姓从贫穷到富裕的生活变化史。日光流金,树影婆娑,我在车窗晃动的斑驳林影里,看到了时光的速度。

从“翁金公路”往东,我们坐在车上,有邃道穿越感,一会儿便抵达尖山风景。我们先抵达闸口小尖山塔山塘,那里有一座人工筑成的丁字大坝——“塔山坝”:气势宏伟,江堤向江岸延外800米,又在坝的前端建了一座仿木结构的实心石塔——“安澜塔”,就像一只巨臂伸向江心,挽住江浪的横蛮粗野,太震撼了。据朱老师介绍,此坝为清朝雍正年间所建,已近三百余年,它利用塔山山脚之力筑成大坝,其作用在于减缓江潮巨力对于江岸堤坝的破坏。为了这座大坝的完成,历史上有许多可歌可泣的筑坝故事流传下来,让后人充满敬仰之情。这里的塔山与尖山,经开采石料之后所形成的几座小山,伫立在江岸的一端,终年瞻望着这座神圣的大坝,犹若后辈虔诚的朝拜,为之默默祭祀。

从“塔山坝”出来,我们就到了大尖山的“观音寺”,真是独到的好景观。据朱老师介绍,这座寺非常有名,乾隆皇帝六下江南,就有四次到这里入寺拜访。大尖山之上,群寺耸立,东面和南面紧邻一望无际的江水,而西北处则连绵着一部分山脉,谷底有平静的村庄,完全镶嵌在碧玉般的桑田里。登山环望,心若飞翔的鸥,空中展翅起来。这里的寺庙与崖壁附接,浑然天成,一座座庙宇交错着巨大的檐角,在蓝天下俯瞰着众旅人,人来人往,朝拜不绝,时光与山下的江潮奔涌向前,形成撼人的生命启示图。这里寓寄了人类文化与地理、天象的联袂无间,想起先贤们的智慧,我用敬畏,暗中剥离着自己内心的浮躁之气。

接下去,就是“海宁潮”的主题了。朱老师精神特别好,意气风发,说到“海宁潮”,他的眼光充满骄傲与神奇,让人感受到一种力量在暗涌,连接着天地。这次观潮,朱老师早有行动方案预课,他在走“翁金线”的时候,遇到江边村民便询问了潮汛时间,然后安排好尖山风景观看后,再循时抵达临江东北岸的著名观潮点——“大缺口”处。听朱老师介绍,这定期上涨的潮水非常按时,来势凶猛,浪高数米,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家昶兄未见过海宁潮,当然充满期待,一眼不眨地盯着远方,想必他已心灵澄澈,虔敬庄重地期盼着一个伟大时刻即将面临。

“大缺口”是一个悍戾的名字,我在这个名字命名的古老海塘上,与朱老师、家昶兄一起,等待这魔兽一般的潮浪到来。十二点十分,海潮来了,它是先以银线的纤细从西南向,分两侧无限伸展,有点像拉起一条无限长的直线。然后远远地,自对岸平推过来,一根长长银线的推移,不遗死角地平面推移,其精度与力度可想而知。没有几分钟时间,西侧便有浑黑的潮浪卷地而来,冲向江岸。溅起几丈江水,扑向江堤,有一种天然愤世妒俗的力量,形成大块泥泞般的波涛,大量暴露江湖的险恶,汹涌着回旋向东,再向东。原来深有近十米的整整一望无际露着泥巴的海涂,一下子被海水填满,这多么像是一次沧海桑田的革命,让人难于想象愤怒的海水,会做出如此无以阻挡的凶悍霸行。

潮水慢慢平静下来,展露出它非凡的阴沉霸气。我和家昶兄一样,脸有惧色,心有大波冲过,像是经历了一次洗心革面的教育,冲刷净所有不实虚妄的想法。连说话都不敢选用大词,声调尽可能控制得低一些,而脑海里却保持着汹涌壮阔的海潮图,然后怯步离开。在这样的情况下,朱老师开着车便去了附近他的老家,黄湾镇郊区的一个村落,那里安静如画,在一条开满紫薇花朵的小径里弯入了一家农户,里面住着朱老师的堂叔——一位在德清政府部门退休的老干部、九十五岁高龄的朱大全先生,上世纪三十年代,他曾经在“新市杨元新酒坊”拜师学艺,后来转到政府部门工作。

朱大全老先生知道我们新市来,心情非常激动,双手紧握着我们的手,好像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朱大全老先生的热情,大大缓释了我们刚才面临海潮的恐惧余波,我们开始恢复过来。老先生虽年仅百岁之稀,却是精神矍铄,坐在长条凳上扯开了话题,从海宁聊到德清,聊起“杨元新酒坊”做学徒的情景,聊起公私合营后的“新市酒厂”,聊起一些老同事,聊起当年新市古镇的面貌,都一一清晰道来。九十五岁的朱老,言语亲切而又清晰,思绪连着那头年代,就像黑白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放映出来。让我们做晚辈的,听起来特别有味,也特别珍贵,那种历史感让我的记忆增加了厚度,充实了我这方面的一手资料,真是非常珍贵,内心感谢这位老人。

在朱大全先生家吃饭之后,我们一行三人便匆忙告别老人,再往几处名人故居走走看看,期待沾点文人仙气。匆忙处,我们分别到了盐官与袁花,一处是王国维先生故居,另一处是金庸先生旧居,两位都是对中国文化史立业建树的大人物,让我充满景仰之情。前者是一位大学者,在近代文学史上创造了多项治学的巨大成果,成为成就卓越、贡献突出的知识广博的文化巨擘,后者是创造了中国武侠小说巅峰之作的文学巨匠。当我们匆匆瞻仰了这两位大师的故居,一行人被他们平凡的生活与巨大的成就所深深折服,也似有让自己对人生社会责任的大事,认识得更为清晰一些。

王国维故居东面,就是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的“盐官海塘与海神庙”。这座建筑精美绝伦,里面遍布着汉白玉的布置,雕龙砌虎,纹风饰云,豪华堪比京城宫殿。据朱建明老师介绍,这一建筑为清雍正年代所造,标志着朝廷对治理海潮的雄心与胆略,也体现出朝廷的重视,并且从此庙的建造开始,实施规范的浙西海塘岁修制度。这应该是确立安民福祉的象征,让这里的老百姓放心,朝廷心系百姓必为千秋所颂,建了这座庙,朝廷必将率使吏民固镇海潮,造福一方百姓。

时间开始用斜阳表达催归的意念。是的,这一天,我们行步匆匆,快意浏览与阅读,内心装得很多,自然风光、人文风情,还有更多的生命哲理。在返程途中,朱建明老师依然谈笑风生,话题纷涌,我看斜阳也为我们返程天空铺开锦锻般彩霞,把我们一行三人的旅途疲劳,试着用柔软的云朵洗抹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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