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花令
文/柴振宽
花好月圆之时，想起小时候几个小朋友除夕夜躺在奶奶炕上对花令熬大年三十了。
翠苹颂：“即今河畔冰开日，
正是长安花落时。”
桂香接：“有花堪折直须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万根对：“四月带花移芍药，
不知忧国是何人。”
翠苹颂：“种花满西园，
花发青楼道。”
桂香抢：“花下一禾生，
去之为恶草。”
万根对：“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翠苹颂：“六月飞花入户时，
坐看青竹变琼枝。”
桂香接：“待到重阳时，
还来就菊花。”
万根对：“来日绮窗前，
寒梅着花未？”
翠苹颂：“花间一壶酒，
独酌无相亲。”
桂香接：“人生有情泪沾臆，
江水江花岂终极。”
万根对：“春风桃李花开日，
秋雨梧桐落叶时。”
翠苹颂：“连理枝头花正开，
妒花风雨变相催。”
桂香接：“多情只有春庭月，
犹为离人照落花。”
万根对：“生若夏花香满天，
逝如秋叶沃大地。”
翠苹颂：“白头波上白头翁，
家逐船移浦浦风。
一尺鲈鱼新钓得，
儿孙吹火荻花中。”
桂香颂：“桃花帘外东风软，
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
人与桃花隔不远。”
万根对：“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
翠苹颂：“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桂香接：“花好月圆中秋月，
比翼齐飞正当年。”
万根对：“妇姑相唤浴蚕去，
闲着中庭栀子花。”
翠苹颂：“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桂香颂：“桃花流水窅然去，
别有天地非人间。”
翠苹颂：“笑入荷花去，
佯羞不出来。”
桂香接：“芳树无人花自落，
春山一路鸟空啼。”
万根对：“庭树不知人去尽，
春来还发旧时花。”
翠苹颂：“好雨知时节，
当春乃发生。
晓看红湿处，
花重锦官城。”
桂香接：“自在飞花轻似梦，
无边丝雨细如愁，
空帘闲挂小银钩。”
万根对：“当年不肯嫁春风，
无端却被秋风误，
留下破衣桂香不。”
小桂香捶着小万根说：“瞎说，她嫁给你吧，我才不给你补衣服！”
小万根说：“光你叫桂香呀？”
小桂香说：“这窑里，这床上，还有谁叫我这名字？”
小万根狡辩道：“还有叫贵妃的呢！”
桂香问：“在哪？”
小万根说：“在我肚里，不信，你听听，你在我肚里唱歌呢！”
小桂香告状道：“奶奶，您看他，他骂我是贵妃。”
奶奶说：“你们对的比唱戏都好听，别吵了，接住往下对，谁赢了，奶奶多给他发一毛压岁钱。”
小万根抢道：我先说：“荷叶罗裙一色裁，
芙蓉向脸两边开。”
翠苹和桂香笑道：“没带花字！”
小万根问：“芙蓉是啥？”
小桂香嘴快：“芙蓉花！”
翠苹说：“不算，还有芙蓉树，芙蓉果呢！”
小万根蹬着奶奶交道：“奶奶，您给评评理。”
奶奶说：“对上了，芙蓉向脸两边开，不就是说芙蓉花开了吗？”
翠苹说：“偏向他，对花令都得带花字。”
奶奶说：“中，不算就不算，前面对的都不算，从头开始。”
翠苹哎吆道：“我都快没词儿了。”
桂香喜道：“我还有通多没轮上说呢！天若有情天亦老，奶奶缝衣镜丢了。”
小万根羞这小桂香的脸：“你没带花字，你输了！”
桂香推开小万根：“奶奶的老花镜，不是有花字吗！”
小万根说：“连花镜都丢了，那还有花字呀！”
桂香说：“奶奶，他是形而上学。”
奶奶说：“行了要上学，不行也要上学。不上学咋会对花令。”
外面传来贺年的鞭炮声。小万根一股脑爬起来穿衣服。桂香和翠苹也都慌着穿衣下床，嘻嘻哈哈跑到院子放鞭炮了……
【版权归诗人思归和原作者所有】作者简介: 柴振宽，巩义市回郭镇文联主席，巩义市建筑设计院原院长，高级工程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