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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半熟财经”（ID:Banshu-Caijing），作者：半熟财经周依铭，编辑：余乐，36氪经授权发布。 一顾客正在抚摸水豚tata；摄影/李莹 北京三里屯的一家宠物体验馆里，坐着的人每人腿上都趴着一只小兔子，几个人正围着一只水豚撸着。玻璃窗外围了不少人观赏，时不时拿起手机拍下宠物们玩耍的场景。店里的配备很是齐全，鞋套、洗手液、饮料、撸宠时防止弄脏衣服的小垫子一应俱全。为了满足宠物的生活需求，店里还安装了一个大浴缸。 每名顾客腿上都有趴着一只兔子；摄影/李莹 五年前宠物体验馆在北京还不流行，更多的是猫咖或狗咖。这些猫咖的经营模式更注重的是“咖”，而不是猫。店内也不会派有专门的人员帮助你撸猫。猫咪更多是用来造声势、引流的存在。 这两年，各类宠物体验馆如雨后春笋一般开了起来。常见的猫狗已经不能满足大众的口味。柯达鸭、小猪、小羊、安哥拉兔等已经成为宠物体验馆的常客。甚至还有小浣熊、小袋鼠和水豚这样曾经只能在动物园观赏的的动物，店内的一切配备也是为了给顾客营造一个更良好的撸宠体验，咖啡馆的功能已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柯达鸭、小猪、小羊、安哥拉兔、小浣熊、小袋鼠和水豚 据美团研究院统计表明：目前全国宠物体验馆商户已逾3000家，室内萌宠互动是2019年生活服务业增速第二名的新业态。在美团平台上的交易额增速超过13.8倍，成为年轻人创业、开店的热门领域。 不过，这门看上去很萌很可爱的生意，真的很好做吗？萌宠们自己频繁“接客”的生活会幸福吗？ 还在赔钱北京三里屯几乎汇聚了所有种类的宠物体验馆。无论是各类犬种、猫咪、异宠都能在三里屯找到。几十米就有两家定位相似的，一栋楼里就有三家宠物体验馆。在Soho广场逛逛，很容易就能碰见牵着羊驼遛弯儿的年轻人。 三里屯大街上遛羊驼的年轻人，羊驼来自“喵卷屋”宠物体验馆；摄影/李莹 Takara就位于三里屯soho五号楼的一层。它是北京第一家异宠体验馆。Takara家的宠物种类非常丰富，最大的特色就是水豚和小浣熊。另一家宠物体验馆喜鸭不仅拥有现在很流行的宠物柯尔鸭，还有蜜袋鼯、小香猪、迷你羊等等各类宠物。 喜鸭的店面并不大，一场同时能容纳十五人左右，正常一天八场，差不多能接待八九十人左右。我本来也想进去体验一下，但门口已经排满了等候的人群。店长表示，现在基本都需要提前一天预约，临时到场的话只能看有没有预约但没来的空位了。 喜鸭门口等位的人群；摄影/李莹 Takara家生意也很火爆。人数基本一直处于十个人左右的饱和状态。其中有不少熟悉明星水豚tata的回头客。有的顾客每周都会来，熟的仿佛像是来亲戚家串门。尽管大部分宠物体验馆的顾客其实都只会尝鲜体验一次，但老板“宝鱼”自豪地告诉我，他们家回头客比例能占到百分之二十到三十。 喜鸭的执行店长也表示，他们的回头客能占到所有顾客的三分之一。尤其现在基本上都是家长带小朋友来的，小朋友觉得好玩就总会念叨着再来一次。 三里屯几家宠物馆的收费都差不多，基本都在90元/45分钟这个价位。 喜鸭价目表；摄影/李莹 此外，在宠物体验馆购买宠物的人也不在少数。大众点评上喜鸭家就明显地展示出三种正在售卖的宠物：柯尔鸭、小香猪和蜜袋鼯。店长称，柯尔鸭价格一般都在一万二以上。 不过，宠物体验馆的生意虽然看起来很红火，但赚钱仍不容易。Takara和喜鸭的老板都表示自己的店至今还在赔钱。 首先，动物的购买和饲养就需要一大笔钱。 水豚tata是Takara的金字招牌。“宝鱼”透露，从日本购买一只水豚要花十五万元。除了足够的资金支持，想要这样一个金字招牌，还需要大量的手续：进出口许可证、购买合同、检验检疫证明等。只有手续齐全之后，才能顺利把tata从日本运进国内。 柯尔鸭 采访中间，我们还遇到了因为收到举报来检查宠物资质的相关部门人员。宝鱼也并不惊慌，熟练地拿出检疫证给执法人员看。“其实都是同行竞争，”宝鱼说。“这边的羊驼和那边的羊驼打架，这边的鸭子和那边的鸭子打架。每次我们都被殃及，隔一段时间就得有一次，习惯了。” tata平常就在店内自由活动。它在陆地上吃饭生活，但也需要经常在水里泡澡、排便，所以必须要准备一个浴缸。除此之外，tata每天都需要摄入大量的蔬菜和水果，一天就要吃十斤菜。因为饲养条件苛刻，尽管经常有人表示想购买水豚，但店里至今还未售出一只。 除了照顾动物的日常花销，最大的开店成本就是三里屯高昂的租金，还有一些营销的费用。喜鸭的老板田先生估算道：“租金费用得占总投资的百分之五十。宣传营销大概占百分之十。” 喜鸭店面门口就挂着一个很大的显示屏，上面正在循环播放着和微博粉丝量有一千多万的网红张沫凡一起直播的画面，还有北京卫视综艺节目录制的片段。过往的路人大多会驻足看一会儿。喜鸭的店长说：“宣传营销的费用并不多，但这方面的工作不能停。” 喜鸭店长主要负责店面的运营，老板会直接和一些网红KOL对接。一些B站的UP主和抖音网红也会主动过来进行拍摄。今年四月份网红张沫凡直接在店里进行直播撸宠、喂食。并当场给一只柯尔鸭赐名“慌了”。这只鸭子一度成为了宠物界的小明星，不仅化名“不必”出演了综艺《我在颐和园等你》，还上了北京卫视生活频道《迷尚北京》，甚至还被借去和刘昊然拍起了时尚杂志。 Takara家的水豚tata和浣熊更是登上了央视的舞台，出演了央视综艺频道的《动物传奇》。 生意火爆的Takara；摄影/李莹 虽然都还没有盈利。但两家老板看起来并不担心。他们还在有计划地购入更多不同类型的动物，并着手开设分店。Takara家的分店不仅延续了金字招牌水豚和小浣熊，还购入了袋鼠宝宝和安哥拉巨兔。我们这次采访的几个老板都表示，自己还有其他收入来源，开宠物馆只是出于兴趣。 特种养殖场宠物体验馆的火爆也带动了产业链上游——特种养殖业的发展。企查查显示目前全国特种养殖公司就有一万六千家。“新、奇、特”是特种养殖的三大优势。 Takara家水豚是从日本进口来的，但国内早已有了这样饲养售卖异宠的养殖场。我们采访的一家养殖场位于山东济宁、已经成立七年，占地大概在四亩左右。养殖场里光羊驼就有一百来只，还有水豚、梅花鹿、长鼻浣熊、赤颈袋鼠、小矮马、柯尔鸭等等。 这家养殖场的水豚价格要比日本进口的便宜很多，一只4.8万，小浣熊亲人的1.6万，柯尔鸭7000一对，赤颈袋鼠2.8万。老板称，现在想要水豚的都需要排队。老板的朋友圈里也时不时会发“水豚三对现货，手慢无”的文案，还会配上这些小水豚的视频。 正在休息的水豚tata；摄影/李莹 济宁的这家养殖场已然经营得很成熟。售前他们会介绍不同动物的特点，并根据顾客的需求给出建议和销售信息。售中，顾客可以随时来养殖场参观，亲自挑选。养殖场还可以免费办理检疫和出入境手续，出具免疫合格证照；专人专车运送，途中伤亡、损失也全由养殖场负责。售后，技术人员随时解答客户疑难问题，定期回访。 此前来养殖场购买动物的大多是旅游景区，这两年，随着宠物体验馆的兴盛，这类客户已经在整个客户群里占到了一半。老板说：“2020年由于疫情，生意没那么好。好多地方检疫证明开不了。” 对于养殖场来说，最大的成本还不是饲养，而是运输。“羊驼其实吃的东西跟羊一样，平常再喂些水果蔬菜就行。花销最大是在运输上，比较麻烦一点。”从外国进口需要用飞机运输，自然成本也更高。国内运输最大的花销在于隔离场费用。海关放行需要开检疫证明，然后还要求动物在当地进行一定时间的隔离才会放行。 动物福利有待提高宠物体验馆的主要消费人群是年轻人和小孩子。尽管每家店内都配备了许多工作人员，且进场顾客都会被叮嘱许多注意事项，比如不要用手直接接触宠物的嘴部；如果想要撸宠，可以找工作人员帮忙拿过来等等。 但仍会有小朋友在和宠物互动时被小猪或鸭子啄到。鸭子被小孩子追的满地跑、满天飞也时有发生。大众点评下也有人发出过抵制宠物体验馆、保护野生动物的言论。这些宠物在体验馆内的生存环境还需要打个问号。 相比水豚tata可以在店内自由活动，小浣熊就没那么自由了。由于成年的小浣熊习性并不像水豚一样温和，而且还有锋利灵活的爪子。为了安全考虑，大多数营业时间，小浣熊只能在笼子里呆着。去店里体验的人们也只能隔着笼子看看它而已。 正向笼子外看的小浣熊；摄影/李莹 不大的店面里人头攒动，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间让动物活动。两只柯基趴在地上任顾客抚摸。水豚tata大多时候也静静地呆在台阶上，身边一波波的客人轮换乐此不疲地对着它拍照。店内的小羊把自己挤在角落里，只有当有人提要求想和小羊玩的时候，店员才会拿出零食逗它出来。 为了满足顾客多样的选择，一家宠物体验馆往往要养七八种动物。因此，本来生活在北美洲的小浣熊和南美洲的水豚被放在一起饲养，见面就掐架的狗和猫也在一起生活。一只小猫熟练地跳过围栏了跑出去，店长淡定地和我说“一会儿自己会回来的。” 几乎每家宠物体验馆都会充斥着奇怪的的臭味。喜鸭店里工作人员一开始会贴心地帮你抱过来两只鸭子 放在桌上任你抚摸。只不过鸭子有时会毫无预兆的把粪便排在桌子上，这时候一旁的店员会眼疾手快的赶紧拿纸巾擦拭掉。一开始我也不太明白戴脚套的含义，体验过一次也就明白大概是怕踩到什么吧。
一名顾客正在和柯尔鸭玩耍；摄影/李莹 不过，在这方面宠物体验馆也在有意识地进行防护，比如戴脚套、出入都必须使用洗手液、增加工作人员检查环境卫生等等。 宠物体验馆的存在不应该是无条件地满足大家撸宠解压的欲望，而是在保护这些动物的基础上，让大家去接触和了解这些动物。宠物体验馆作为一个新兴的业态，还需要更完善的监管和更专业化的管理，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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