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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昌贤:我家的老屋

 新用户7391BFGL 2021-01-22



我家的老屋

安徽霍邱  鲁昌贤

  周日回老家看老屋,老屋已多年没人住了,它前后沿墙裂开了许多缝,像历经岁月风霜老人的皮肤,褶皱起伏着。歪斜着的墙被几根木棍支撑着,像拄着拐杖站着的老人那样再经不得风雨了。屋上的瓦片也互相排斥着,露出大大小小的缝洞。正面的墙上钉着“此屋为危房,注意安全”的警示牌,预示着老屋跟病危的老人一样被下了病危通知书。
  老屋四周杂草长的很旺,想走近老屋,没膝的杂草会绊着腿,让人有点寸步难行。此时有两只喜鹊站在屋顶上朝着我鸣叫,好似在欢迎我的到来。
  遥想当年老屋刚建好时,那平整的墙面,崭新的门窗,翅起的屋檐,顺水的坡角,茅草整起的屋脊,都是那样的养眼。行人走到它跟前时,总要驻足看一看。有时也有俊男美女们以它为背景拍照留念。
  人住在老屋里感觉冬天不那么冷,夏天不那么热。屋里地面梅雨季也不返潮,让人住着舒适,安心。


  农闲或过年前父亲会用和好的稀泥,给墙披上一层新衣,用新茅草给老屋戴上新帽,用油漆给老屋的门窗涂脂搽粉,把老屋装扮的焕然一新,使老屋好看了许多,给人感觉老屋也又精神了许多。
  春天,小燕子飞回来了,小燕子便在屋梁上筑窝。小巧玲珑的燕子飞到水坑边,不一会儿嘴里叼着泥飞回屋里,小心翼翼地把泥垒放在屋梁上,然后“喃喃”地叫几声,又飞走了。就这样,两只小燕子一会儿飞来,一会飞去,忙个不停。我会看着小燕子锲而不舍地使窝一天天变大,最后成窝。两三个月后便会有几只雏燕露出小小的黑脑袋,张着淡黄的嘴,叫着迎接老燕喂食。喂食后老燕再次飞出去觅食时,会顺便把小燕拉的屎带走,所以燕窝虽在屋里,但人没感到臭味。老屋也像保护伞一样保护着小燕子的家和小燕子一家老小。每当小燕子要南归时,总会聚集在老屋檐下叽叽喳喳地与老屋诉说,然后绕屋飞鸣而别。老屋也默默地等待着它们来年举家归来。


  夏天,高温天,外面很热。中午我们会躲在老屋里玩,有时把席子铺在地上,我们躺在席上午睡。那地面的凉气慢悠悠地侵入人体,使人感到凉爽和惬意,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酷暑也就在老屋地面的凉气里一天天消退了。
  秋天,老屋的屋檐下总会挂着一串串通红的辣椒和一簇簇金黄的玉米穗。地面上会堆起一袋袋稻谷,给人一片丰收的景象。
  冬天,雪一下,老屋就戴上了白绒绒的雪帽,屋檐挂出了亮晶晶的冰锥。这时饥饿馋嘴的鸟儿会来偷啄晾挂在屋檐下的玉米穗中的玉米粒吃。此时的我们会在长长的竹竿上系着红布条摇摆着吓鸟,时间一长,鸟就不怕了,仍来偷食。我们会用橡皮筋做成弹弓,来射鸟。有时射在鸟身上,鸟会暂时飞走。趁你不注意时它又会偷偷地飞回来,躲藏在这一簇与那一簇玉米穗的缝隙间啄食,不注意是发现不了的。此时我们会埋怨这老屋的屋檐,在庇护着这偷食玉米粒的鸟。

  冬天里我们在老屋的屋檐下晒着太阳玩耍,大人们在屋檐下打牌、下棋、聊天,说笑声充盈着老屋,老屋也陪伴着我们过好每一天。
  老屋就在这春、夏、秋、冬四季更替中,慢慢衰老成今天的样子。
  这就是我家的老屋,而今虽已人去屋空,破烂不堪。但老屋承载着我多年的生活,为我挡过风遮过雨,留着我的欢笑和忧愁,承受并包容着我的指责,让我留恋的也很多。
  老屋,您永存在我的心中!

责编:丁松 排版:夏显亮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鲁昌贤,安徽省霍邱县花园镇中心学校教师。在《分水岭》、《新长江文学》、《文学鉴赏与写作》、《作家美文》、《文学时代微刊》、《湖南写作微刊》上发表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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