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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煮一碗水饺熬孤独》作者 田正文

 晓岸瘦风 2021-01-23

煮一碗水饺熬孤独

    作者 田正文

林语堂先生说:“把孤独拆开,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夏天的巷子口。”由此可见,所谓孤独,在智者的眼里,不过都是一些可供驱使,可供调动的物象,一些可供交流,可供倾诉的故友。

人生本苦,佛陀说:人一降生,第一声啼哭就是“苦啊”,“苦啊”,既如此,我们何不学会看淡,学会释怀,学会自我疗愈。当我们孤独时,不妨走进厨房,系上围裙,为自己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从味蕾上开始疗愈自己心灵的创伤。须知人生虽苦,但浸润了人间烟火的厨房,依旧能给我们带来一种踏实和温暖,依旧能给予我们物质和精神的双重能量。

接近六十年的磨砺,我学会了洗衣做饭,虽然烹不出佳肴美味,但日常三餐是没有问题的。尤其现在赋闲居家,每天早晨洗漱毕,我便为自己煮上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水饺,佐以二片姜,三瓣蒜,半匙山西老陈醋,细嚼慢咽,一天的精气神就从碗里袅袅的、弥漫五味的热气中升腾开来,一天的好心情也由此扩散开来。

伴随人类的诞生,孤独也就诞生了。不信我们且读《诗经》: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糜糜,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糜糜,中心如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糜糜,中心如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千古时空是永恒的,人的心境也是永恒的。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诗中的这一旷世奇问,跨越千古时空隧道,仍在我们耳边响起。芸芸众生,仍在心忧,仍在谓我何求。

我们的孤独比得过《诗经》的孤独吗?这个世界,本就是个驿站,我们在自己的哭声中匆匆来临,又在别人的哭声中哀哀离去。天地之大,宇宙之广,有谁能逃得过自然的法则呢?所以人生世间,大可不必过于在意红尘烦忧。心中养方寸净土,即便身处闹市,也能闹中取静,福至心灵。

小时候读《江雪》,只觉得很美,很静,很适合堆雪人,滚雪球。及至中年,又觉得太过孤寂。雪路茫茫,前无行人,后无来者,冷冰冰的江面上,一簑翁,一钓钩;广袤的天地间,一簑翁,一钓钩。一霎那间,中年的自己似乎找到了千年前的知己,似乎读懂了柳宗元。一个人的夜晚,我常常望着黑黢黢的夜空或者如水的明月,扪心自问,我读懂了江雪吗?

纵情诗酒,及时行乐的诗仙李白,可以说天生是个乐天派。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整天乐呵呵的人,也有说不尽的孤独,也有解不开的心结。“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和柳宗元比起来,李白更孤独。最起码,柳宗元还有江雪,还有钓钩,还有沉潜江底的游鱼可期许,可盼望。而李白呢,除了默默无语的敬亭山,他什么都没有。鸟飞尽了,云也远去,眼前只有突兀沉郁的敬亭山。诗人是那么孤独寂寥,又是那么沸腾喧闹。不是吗?敬亭山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哪一个不可以同诗仙推杯换盏,诗酒唱和呢?此情此景,纵有愁结三千丈,何妨豪饮千百盅!人生有酒当须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孤独,是人生的一种常态。少年有少年的孤独,中年有中年的孤独,老年有老年的孤独。“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歌楼,客舟,僧庐三个物象,囊括了万千人生况味,道尽了人生的沧桑与悲凉。少年时期,意气风华,神采飞扬,手握一把铲平世界的铁锹,孩儿立志出乡关,东一榔头,西一锤子敲打着,企图改变着这个喧嚣的世界。可许多年过去了,世界还是那个世界,自己却早己不是那个自己了。鬓已星星,这时我们才明白,仅仅是维持生计,就已经耗尽了我们毕生的精力。这时候,我们才明白,不是我们改变了世界,而是世界改变了我们。

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一万来个日子,也许冥定我们只能与孤寂相伴。孤寂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孤寂降临时,我们脆弱的心灵不能承受孤寂之重。活在当下,学会应对孤寂,学会享受孤寂,乃是我们每个人的人生必修课。

锅里的水饺煮熟了,散发出一阵又一阵诱人的香味。我伸伸腿,捶捶腰,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旅行。

作者简介:

田正文,男,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一个在生活中爱哼哼的半朽老头。爱读书,爱写作,爱生活!爱所有爱我的人,爱所有恨我的人!

田正文原创散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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