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书怀》杜牧 | 腊雪一尺厚，云冻寒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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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书怀

作者：杜牧   朗诵：徐涛

腊雪一尺厚，云冻寒顽痴。

孤城大泽畔，人疏烟火微。

愤悱欲谁语，忧愠不能持。

天子号仁圣，任贤如事师。

凡称曰治具，小大无不施。

明庭开广敞，才隽受羁维。

如日月縆升，若鸾凤葳蕤。

人才自朽下，弃去亦其宜。

北虏坏亭障，闻屯千里师。

牵连久不解，他盗恐旁窥。

臣实有长策，彼可徐鞭笞。

如蒙一召议，食肉寝其皮。

斯乃庙堂事，尔微非尔知。

向来躐等语，长作陷身机。

行当腊欲破，酒齐不可迟。

且想春候暖，瓮间倾一卮。

赏析

这首诗写于唐武宗会昌二年（842）冬，当时杜牧任黄州刺史。　　
     当时北方少数民族回鹘大举南侵，沿途烧杀掳掠，并攻占云州（今山西大同），朝廷下令军队屯扎于太原等地以备战。杜牧一直关注局势，喜谈兵事，主张削平藩镇，收复失地，因此对朝廷征讨之事念念不忘，就写下了这首抒发报国热情的长诗。但他毕竟属于被远放的地方官员，空有报国之志，并无用武之地，因此壮志难酬、不为世用的愤懑和感慨也在诗中表现得很明显。　　
前六句写作诗缘起。时值寒冬腊月，积雪厚达一尺，彤云密布，天寒地冻，自己身处的黄州，治所偏僻，孤零零地处在大江之畔、大泽之旁，人烟稀少，萧条冷落。沦落到这样的地方，满腔的愤懑不知诉与谁说。

接着十句属于真正抒情表态前的冠冕之辞，诗人说，当今皇帝唐武宗仁爱圣明，对待贤良的臣子像对师长那样尊重，凡是能称得上有治理才能的人，无论能力大小皇帝没有不加以任用的。皇帝就像上弦月、初生的太阳那样光明显赫，而人才也像鸾凤那样繁盛众多，各显其才。跟这种情况相比，自己属于那种朽木式的人才，屈居下僚、为皇帝和朝廷所抛弃也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愤激之语。　　

往下八句写今年八月回鹘南侵之事及自己对此的强烈关注。诗人进一步提出，自己有战胜回鹘的上好计策，对其可采取慢慢打击的策略。　　
最后八句写自己的良策不被采用的感叹及惆怅情绪。他同时也在告诫自己，这些都是关于朝政军国的大事情，一个小小的远僻地方的刺史，地位卑微，最好是隐忍不发，但真若如此又实在对不住自己的一腔热血。该怎么办呢？只好忘情于酒了。　　
      全诗展现出一种欲说还休的复杂情绪，容纳了太多的情感，曲折深婉，千古之下读之，仍能为其不虑个人遭际反忧家国的襟怀所感动。

作者简介

杜牧（803年－约852年），字牧之，号樊川居士，汉族，京兆万年（今陕西西安）人。杜牧是唐代杰出的诗人、散文家，是宰相杜佑之孙，杜从郁之子。唐文宗大和二年26岁中进士，历任国史馆修撰，膳部、比部、司勋员外郎，黄州、池州、睦州刺史等职。

朗诵者：徐涛，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中国著名配音演员；国家一级演员；2002年被评为全国小说演播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