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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ying:春天怀念的三俗之一，怀念王小波。 文/如海 每年的这个时候，春暖花开的光阴里，我们都会去怀念海子、张国荣和王小波。这几乎已经成为不可避免的三俗，却年年如是。 3月卧轨自杀的海子，4月1日愚人节跳楼的张国荣，在诗歌和音乐世界里的无上风光，却是他们生无可恋的人间绝唱。没有读过海子诗的人，也总会知道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然后臆想下没有红尘烦恼的自由和惬意，转瞬回到现实的生活里。没有人能够把海子的梦想作为自己的梦想，能够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从明天起, 关心粮食和蔬菜。当然，人人都希望我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 春暖花开。 不是人的虚伪，读着海子的诗高声叫好，却一头扎进人间的烦恼。是因为，每个人的现实里，诗意和远方可以稍作停留，而活着和走下去，才是无法逃避的自我宿命。如果看轻活着，那就可以任意天马行空，但那需要绝对的勇气。因此，自杀的不是你我，而是看淡生命的海子。只在意生命的厚度，而不在意生命的长度，这是海子诗人般的活法。 同样只在意完美和璀璨的，还有张国荣。他几乎是一个完美的神话化身，从生到死，到多少年以后，人们都念想着风再起时的张国荣，美轮美奂，人生路，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几乎没有人会说，没有听过张国荣的歌。给世人以完美的印象而离开，张国荣已经远不止歌手那样单纯，他近乎一种神圣和人间华丽而永存世界。 想起那句话，最怕你碌碌无为，还说平凡可贵。人生究竟应该是怎样的一种活法，才是不让人纠结和忧郁的，当真是冷暖自知了。折腾和拼杀人生之路的人，有时疲惫不堪、伤痕累累，有时进退两难，却心有不甘。而那些拥有闲庭信步和天伦之乐的人，面对着一眼就望到未来的人生，往往又会嗟叹唏嘘，感觉枉费大好光阴。在犹豫和踌躇着行进，却错过一路的风景，一边惆怅，一边老去，时光的无情从来不宠爱任何一个人。 无情的岁月，以最锋利的刀锋划过我们的脸庞。无论我们在挣扎，还是在嚎叫；是在彷徨，还是在执着。没有谁的人生可以复制和雷同，那些妄想标准答案的人生，永远都是海市蜃楼。也许，这才是我们始终与众不同的地方。悲或喜，哭或笑，你我都在同一个世界，不同的河流里让悲伤逆流成河。 这个世界自始至终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像我这样的人，一种是不像我这样的人。 三俗之中，我相信怀念王小波，才显得更有价值和意义。至少我前面抛砖引玉很久，就是为了引出上面这句王小波的经典。昨天4月11日，是王小波逝世后的20年了。生前寂寞，死后出名的王小波，一度被称为文坛外的高手。在他有生之年，就没有享受到文坛的优待，连作家都算不上，仅仅一个自由撰稿人就打发了。 想想今天这样的好日子，王小波当年就能够编写打字程序酷爱玩计算机，当真是生不逢时。如果他还活着，一定是微博微信的超级大V，靠文字养活自己是轻而易举之事。他写过的那些文字，包括时代三部曲，都是逐渐被文坛认可和接受。 文字是隽永的。说千道万，你都不知道究竟王小波为何死而复生般变得赫赫有名，唯一能够证明他的是他写下的文字。有人去读了，让自己的人生受到震撼和洗礼，在他独特的文字里涅槃重生。终于，我们才知晓，王小波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就像他写过的那样：“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原故，我一直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 在我们彷徨迷惘的时候，他告诉我们：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不幸的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别无选择,假如能够选择,我也不愿生活在此时此地。逃避或躲闪，都不是我们的初衷和结束，唯有面对，才足以让涌出泪水的脸，挂满微笑。王小波死后的时代，发生着太多的变化。而他就像一个预言者，似笑非笑地预言说：一切都在不可避免的走向庸俗。 我们就活在这样一个庸俗和虚伪的世界，但还必须还要高谈阔论地畅谈理想。还要装模作样地说喜欢海子和张国荣，说从未放弃过诗意和远方。 王小波如是说：“我呀，坚信每一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不该是眼前的世界。眼前的世界无非是些吃喝拉撒睡，难道这就够了吗？还有，我看见有人在制造一些污辱人们智慧的粗糙的东西就愤怒，看见人们在鼓吹动物性的狂欢就要发狂。我总以为，有过雨果的博爱，萧伯纳的智慧，罗曼罗兰又把什么是美说得那么清楚，人无论如何也不该再是愚昧的了。肉麻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应该被赞美了。人们没有一点深沉的智慧无论如何也不成了。” 与其一直谈论王小波说的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倒不如去读读王小波的文字。或许当你读完爱你就像爱生命，才会明白为何李银河如此赞誉离世的先生王小波，才曾经那个年代，籍籍无名的王小波，是如何深爱着李银河。 在今天这样一个契约式的婚姻大行其道的年代里，用生命般炽热的爱去追随爱人，已经是何其的难能可贵。“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我爱你爱到不自私的地步。我会不爱你吗？不爱你？不会。爱你就像爱生命。” 做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学会爱自己的生命一样去爱那个最爱的人。这也许不完全是王小波留给世人的珍贵，但一定是最值得收藏的珍贵。 去年怀念王小波的时候，写过一篇相关的文字：《杀猪，最快乐的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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