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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海 今天是武汉封城后的第10天（如果算上23日当天，今天是第11天）。 小时候看过一部非常紧张的故事片电影《十天》。顾名思义，是一个十天之内必须完成的生死任务。故事发生在广西解放前夕，三个少年：阿峰、虎仔和兰妹偷出了国民党的一份密件，必须在十天内送到游击队区，他们冒着生命危险赶路，一路上是国民党情报处的围追堵截。诡计多端的敌军四处设下埋伏。最后紧要关头，阿峰爬上拖船，点燃了导火线，刚要离开，不幸被敌人的机枪打中了。他毅然砍断了拖船上的绳，和敌人同归于尽。党交给的任务胜利完成了。虎仔和兰妹升起了那面用烈士鲜血染红的红旗。 小时候我没有现在的小朋友聪明，投入到电影情节里之后很忘我，以为电影里的故事都是真实的，为三个少年限期内的任务捏把汗，紧张不已；倒计时式的生死悬疑，往往能够看得人荡气回肠、欲罢不能：十天，英雄的少年，能否全身而退地完成任务呢？ 武汉疫情，也到了关键的十天。 孩子说想念自己的狗窝了。大年初六（1月30日），武汉封城第8天，我们一家三口从广安武胜出发，启程返回成都。 初六是传统春节的返程高峰，人满为患、交通堵车是常态。我记忆中有一年的大年初六，我从泸州太平场亲戚家开车返程，到家的时间是凌晨。那一次堵车，是快到成都的几十公里，全线拥堵，我开着手动挡福克斯蜗牛一样，最后踩离合器的脚都麻了，才被迫换夫人开车。 2020年春节，创造了一个城内空城、乡下空旷的奇迹。病毒来袭，人人自危。春节延长了假期，和我意料中的一样，今年初六返程，决计不会堵车的。 武胜上高速的路口，排队上高速的汽车并不多。我们正依次往前，忽然我前面的一个车掉头跑了，引来我们一阵遐想：难不成车主体温发热了，恐惧检测而选择仓皇逃跑？出武胜城的车排成了两列，缓缓蠕动。全副武装的医务人员拿着体温计，逐一对车内的每个人进行检测。我轻摇开车窗，查体温的女医务人员动作娴熟，一边检测一边询问有无异常情况。每辆车都无一遗漏，检测的工作量还是非常巨大的。 医务人员检查之后，迎面而来的是交警。交警示意我停车，对车牌照，然后走过来要求我出示身份证，随后用一台查询机输入我的身份证号码，查询了一阵。我猜是查询最近有无湖北旅行的记录。最后，交警让我摘下口罩拍照。如此一番细致的盘查之后，我们才得以通过收费站的检查，顺利地上到高速。 而在等待的过程中，我看到进入武胜的车辆监测更为细致。每辆车除了对司机相同的检查，如测体温、查证件、拍照之外，还进行汽车消毒，之后才放行进入市区。 武胜城不大，但在病毒排查方面，我认为做到了非常细致的程度。随着返程高峰的到来，每个路口如此这般的检查，需要的人力和工作艰辛是非常大的。 城南高速一路畅通，下午3点过的时候，离成都收费站只有80多公里了，眼看很快就要到成都了。不料，临近淮口时，地图突然显示前方严重拥堵，原来显示预计下午4点半到达，忽然变为凌晨2点过到达。淮口附近，基本是城南高速段铁定要拥堵的一段。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一次疫情期间，按理车流量少很多，本不该堵车的。地图显示，前方有车祸发生。 天依然寒冷，疫情的恐惧仍在加剧。出行的人，原本不会太赶时间，车祸发生的概率也会低很多才对。或许上升的数字让人焦虑，恐怖让人心乱，不能专心地赶路者有之，才酿成车祸。 于是，我们蜗牛般地行进了一段路，从竹篙和高板出口出来，准备走一段大件路，避开拥堵的淮口段。出高速的车辆很多，司机们都戴着口罩，紧闭车窗，偶尔有小孩探出车窗，遥望前方缓慢的车流。孩子们的眼神是清澈、明亮的，偶有笑容。大人们的脸都笼罩在口罩之下，肃穆而严肃，没有表情。 喜庆的春节完全没有了喜色。天空阴沉，人们似乎都陷入麻木和焦虑之中。出竹篙收费口，又有医务人员和交警的例行检查。这次测体温的人员同时询问我：有无接触湖北的人员。可能他们得到的答案都是否，但我仍然听到她不厌其烦地询问，每个车内的人员，声音温柔却有力。 用那句俗话来说就是：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我们停顿片刻，接受完检测之后，继续前行。而那些医务人员和交警，继续在岗位上坚守，为切断病毒传播而辛勤工作。除了牺牲假期工作以外，他们还有感染病毒的巨大危险，为保护我们无惧无畏。 或许只有直面面对他们的时候，才能更深刻地感受到那份伟大。包括那些请战前往武汉救援的医生和护士，逆行者的悲壮和崇高，在捍卫生命的时刻，让人钦佩和感动。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母和孩子；而她们奔向了最危险的战场，亲人的牵挂是一样的厚重。 我们很成功地地避开了淮口段的高速拥堵，于下午4点半左右，顺利地到达了城南高速成都收费站。入城的检查是随机的，我们通过了ETC，没有人检查。一个千万人口的成都，如果每个入城口都细致测体温，我估计会极度拥堵。只是，没有武胜那样仔细的检查，我还是觉得有些不足和遗憾。 惟愿人们都迅速地躲回家中，宅在家里，把病毒隔离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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