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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如海 12月11日，歌手谭维维的新歌《小娟（化名）》炸裂网络。歌中用“小娟”作化名，写下了暴力惨案下，女性受害者们一个个的真实故事。我许久没有听到现实主义的歌了，前不久的《书院来信》终归是隐晦的藏头诗，而谭维维的小娟，直白汹涌，力透纸背。字字诛心，句句带血。谭维维敢写、敢唱。专注玩音乐的谭维维，忽然化身为手持利刃的侠女，刺向无边的黑暗和凶残。有人说再不去听，可能会听不到这首歌了。我深以为然。《小娟》不是温婉抒情的《小芳》，而是如杜鹃泣血般的血泪控诉。十余位女性的现实悲惨人生，在歌词里触目惊心，把人们带回到凄惨的回忆之中。“用拳头用汽油用硫酸”，女子拒绝求婚之后被泼硫酸毁容，惨不忍睹。“冲进下水道，从婚房沉入河床”，杭州失踪女子尸体在化粪池里找到，细思极恐。“塞满行李箱，阳台上冰箱冷藏”，四川省资阳行李箱里藏尸，合肥男子捅女友20刀藏尸冰柜，惨绝人寰。“无声用眼泪擦拭墓碑石头”，女子去世12年后，其尸骨被娘家挖走用于配阴亲，匪夷所思。这哪里是一首歌，明明是一本生死簿。如果暴力不被制止，如果人心依然冷漠，生死簿的名字，会越来越长，长到某一天伤及我们自己。貌似遥远的伤害，潜伏在每个人的身边。超女有两个特别特立独行的人，一个是尚雯婕，一个是谭维维。很多人一度分不清两人。娱乐圈的同质化现象严重，有鲜明个人特色，往往很难得。奻姦妖婊嫖姘娼妓奴，带女旁的字，居然都没有什么好的表达，奻，读nuan，涵义是争吵，引申为蠢。两个女人呆到一块就吵，然后就变蠢。姦，按「奻」的解释，三个女字应该是蠢上加蠢，所以才成了一台戏，但不对，读奸，意思就不用我解释了。妖，夭是美丽初长成的意思，加个女，就成了狐狸精。女子漂亮的，就都是祸害男人的东西。婊，不是说一个戴表的女子，而是说一个女子表里不一，是人人唾弃的婊子。嫖，不是说一个女子有票子，而是男子为了娱乐，给一个女子票子，女子+票子就是嫖。姘，这个字是一部剧，主角是三个人，一个是不在视线中的女子（妻），一个是不在视线中的男子，一个是与这个男子生活的女子，这个女子的行为叫姘。红颜祸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的罪罄竹难书，从古至今，背锅不断。女人所承受的不公不平何其沉重。耍婪佞妄娱嫌妨嫉妒，和女人相关的词，贬义无穷尽也。说人之不敢说，想人之不敢想，理应是一个公众人物的责任和担当。然而，似乎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艰难。不说远了，就连我这样的小号，如果触及敏感事件或评论要人，往往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或动辄就会被正义之士斥责我传递负能量，有违师德师风之类。我经常在夜里反思和忏悔：为何自己不能弘扬光明？那些揪心的、压抑的和黑暗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生活不还是照样继续，太阳不还是照常升起吗？但，位卑未敢忘忧国，笔弱不曾怯发声。一介书生，也当为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奋力而为。谭维维不是第一次如此大胆了。很多年前，她写过《谭某某》剑指尚雯婕。“我站在冠军左边 陪她嬉皮笑脸 她样样都不如我 我是四川省的谭某某”。那时的谭维维，年少轻狂而冲动，目空一切而我行我素。出人意料的是，尚雯婕十分低调，暗地里承认自己不如谭维维，并没有直面回击。所幸的是，两个歌者之间的恩怨情仇，并没有掀起太多涟漪；致力于创作的人，大都不会一直撕逼下去。所以，今天的尚雯婕和谭维维，都早已不是曾经选秀时稚嫩的模样，而是各自在自己的音乐领域里执着前行，为华语乐坛贡献出了不俗的作品。野蛮生长已成过往。就像当下的谭维维，如真正的勇士一般，挑战世俗，冒着莫大的风险，为女性权益孤军奋战，执迷不悔。《小娟》是一首可怕的歌，也是真实的一首歌。社会理应不是荒野，前方依然有亮光。互联网可以没有记忆，人类不能擅长忘却。要知道，女子在这个世上很难。每一个女生都可能是小娟，每一个女生都不该是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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