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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氏史话 | 正森老师话裘史(4)

 qiuhede 2021-01-27

骠骑将军徐州镇总兵安邦公

    裘安邦,原名玉甸,字古愚,号梅林,谥敏肃,官至徐州镇总兵,正二品官。家住绍兴府城偏门内。父母早亡,自幼家贫以泥水小工为生。因其为人诚恳,吃苦耐劳,且臂力甚大。被东家看中,收留府中,改名安邦。东家培养他读书练武。裘安邦勤奋读书,刻苦练武,奋发上进,脱颖而出。裘安邦是一介武将,却喜好文学,能作诗赋词,文武双全。

    嘉庆十年(1805年),裘安邦登乙丑科武进士,授蓝翎侍卫,任塘务差官。秩满后,授山东夏镇都司历游参。嘉庆十七年,署徐州中营夏镇汛守备。嘉庆十八年,授青山营守备。嘉庆二十一年,署徐州城守营都司。嘉庆二十四年,授江宁城守左营都司。嘉庆二十五年,任青村营都司,海州营参将。道光二年,任江南河标中军副将。

    那时,嘉兴“白粮帮”在淮安至嘉兴的古运河上横行,杀人越货,割人首级,悬挂桅顶。过往嘉兴至淮安,无人胆敢过问。江南河道总督署设在淮安。裘安邦察知详情后,请求逮捕这批匪徒。总督、河督、漕督怕事,皆不敢答应。裘安邦乃拂衣而起,亲自领兵,率队追剿。三百名“白粮帮”一并擒拿,仅40名逃逸。从此运河沿岸百姓得到安宁。

    关于裘安邦有个广为流传的故事,叫“鼓噪”。故事颇具现实性、教育性、哲理性。它刊载在《清稗類鈔(清)徐珂编——才辯類》。原文:

    道光癸未冬,裘安邦任南河中軍副將時,以兵丁鼓譟,稟請河督究辦,而河督不允,遂至齟齬。值江督孫某蒞浦,詢裘曰:「是日演武場中,僅人語喧譁乎,抑有擊鼓者乎?」裘曰:「無鼓聲。」孫笑曰:「鼓者,伐鼓淵淵;譟者,人聲嘈雜。必兼之,乃為鼓譟,此殆非也。」其獄頓息。

    故事说的是,道光三年冬,南河中军副将裘安邦操练兵丁,十分严格。有兵丁不服而哗,其声响彻河帅署。裘安邦以“鼓噪”之责,禀请上级河帅究办军训时哗噪的士兵。河帅心中不同意,龃龉了十余日。

    适遇两江总督孙玉廷来操练基地。江督询问裘安邦曰:“是日,演武场中只人语喧哗乎?抑有击鼓者乎?”裘曰:“只一片人声,并无鼓声。”孙玉廷笑曰:“鼓者,伐鼓渊渊,噪者,人声嘈杂。必兼之乃为鼓噪。此殆非也。”其狱顿息。

    河帅甚喜,同僚皆啧啧称孙某之明决者。实质此是孙玉廷狡辩。后有淮海道解释此事:当时,河帅已病入膏肓,不忍再激其怒,遂亦将就了之。哗噪者按例须严惩。按《会典》中载,康熙十年题准官弁给饷稽迟,侵扣暴虐,以致营兵哗噪者,革职,该管上司及提镇皆降二级调用;又河营兵哗噪,提督徇情不参及参劾不实者,降二级调用;又若该管官唆使哗噪者,革职提问。律令中只有哗噪之条目,并无鼓声、人声之分。孙玉廷亦因安邦提的极严,又河帅适病困,肝火易炎,权辞以解此狱,非遂可为典要也。

    裘安邦是一个办事认真严肃的人,严办“哗噪者”是有典可居,没有错。孙玉廷受众人称赞,则是采取灵活变通。正如易经说,不可为典要,唯变所适。裘安邦为人直率,直斥贪官毫不留情。

    徐州总兵裘安邦巡阅至徐州下属的沛县,典史(县尉)出迎。裘安邦在马上拱手道:“我入沛境一日,闻百姓无不在骂县令、典史者。做官只为父母享受荣华,只顾收敛钱财,拼父母而与人辱骂耶!”少顷,县令送供奉至。裘安邦速令撤去,道:“裘姓人从不吃万人咒骂之物。”为此,徐州文武职官切齿诋毁安邦。百姓最初不理解,以为裘总兵遭众多官员的非议毁谤,不是个好官,继则幡然大悟,谓“民之所誉,官之所毁;官之所毁,民之所誉也”。

    清乾隆后期到嘉庆末年,实行“借黄济运”(借黄河之水补给运河),解决漕运困难。但是“借黄济运”,遭致运河泥沙淤积,造成运河倒堤决口成为常态。当时,权臣皆主张借黄济运。苏州知府齐彦槐则宣称:“借黄济运之说,询之土人,虽妇人孺子皆知无益”,故“力言海运可行”。

    总兵裘安邦闻海运议,极力支持,“遍告当道诸公,以为上策,而极言借黄之不可,至痛哭流涕,群以为狂”。裘安邦只要认定正确的事情,则义无反顾,真君子也。

    裘安邦很关心老百姓的生活,爱民如子,并且十分重视教育。上海崇明县志记载:清   道光六年(1826年),总兵裘安邦在崇明城内慈济寺创办四营义学,让百姓子女免费入学接受教育。徐州的老百姓十分敬仰他。他去世以后,为他立石碑、建庙宇。每年都上香、献牲、叩拜,祭奠他。

    人们称赞裘安邦“惠比羊祜”。羊祜,晋之名臣,屡建功勋。后来坐镇襄阳十年,都督荆州诸军事。十年间,羊祜屯田兴学,以德怀柔,深得军民之心。羊祜病故,荆州百姓罢市痛哭,街巷悲声相属,连绵不断。羊祜的仁德流芳后世,襄阳百姓为纪念他,在岘山建庙立碑。百姓睹碑生情,莫不流泪,称作堕泪碑。

    从《鼓噪》、直斥贪官和支持海运漕粮看裘安邦,真是一个耿直之人,不失武将性格。传说裘安邦为了祠堂前树旗杆的事,跟裘家坞本家闹翻了,一气之下与本家断绝关系。为此,城山裘氏家谱没有裘安邦那一支顺房昭三房的行传,记载不全

    裘安邦:萧山裘家坞人,城山裘氏,系顺房派。在城山裘氏宗谱中,各房派唯顺房派只世系表(上下四世十人左右)无行传。城山谱有文:“顺房派,因向住府城偏门内,因无行第可稽,故列于后(世系表)。”裘安邦在世系表中的记载:玉甸,旁注:“谥敏肃,为骠骑将军,配傅氏。”一个正二品官的名人,却无生卒墓葬简历。也不知其后裔继续留在绍兴还是迁往崇明,毫无信息。

    值得高兴的是,裘安邦传写入了二0一二年新编城山裘氏宗谱。今年全国裘氏萧山祭时,裘安邦画像进了裘家坞祠堂。裘安邦总算得以归宗。

    《清史稿》有裘安邦列传,《道光会稽县志稿》、《绍兴县志》均载有其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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