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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姑传奇 | 第七章 曰修突遭奸臣害 桂芬千里救夫来

 qiuhede 2021-01-27

三一

曰修休完了假,新年也过完了,才从江西老家裘府赶回京城。到达朝廷之后,即被调任户部侍郎,兼任浙江省乡试正考官。

这年三月,裘曰修奉命同副考官王同升一起,前往浙江杭州,担任浙江乡试的主考。俩人准备好了行囊,带上随从人员启程,乘马车、坐蓬船,如期到达了杭州,

浙江抚台刘炳章对这一届的乡试非常看重,对朝廷派来的主考大人,在生活和住宿等方面,早已安排好了接待事宜。这天上午,当他听到衙役禀报,朝廷派来的裘曰修侍郎和王同升学士乘坐的客船,已到达大江码头时,他亲自坐上早就备好了的马车,赶往码头去迎接。

迎候的仪式也相当隆重,又是燃放鞭炮,又是敲锣打鼓。刘抚台吩咐,先把主考大人送到府衙附近最高档的旅馆里安歇下来,然后请他们出席府衙置办的酒宴,非常热情地为两位主考大人接风洗尘。

酒席宴上,刘抚台十分客气,满面笑容地频频向裘曰修和王同升两位主考官敬酒。席间,刘抚台在杯觥交筹的热烈气氛中,向两位主考透露说:“刚巧,今年卑职的犬子也赶上了这次乡试,所以,还请二位大人多多关照。”

王同升没等裘曰修说话,首先抢着说:“既然是刘大人的公子参加考试,没说的,本官和裘侍郎一定尽力帮忙!”

裘曰修嘴上没有说什么,只在心里对王副主考的话感到有点厌烦。

这个王同升,年龄只比裘侍郎小二岁。他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而是靠着家里的万贯家财,先是捐得一名监生的身份,而后又通过走朝廷的上层关系,捐纳钱财取得了一个例贡。后来七弄八弄,弄得一个侍读学士。这次到浙江省来担任乡试的副主考,天晓得怎么挑选上了他!

刘炳章见裘曰修正主考官没有说话,便马上起身,端起酒杯走下位来单独敬裘曰修的酒。他边敬酒边笑容可掬地说:“还请裘大人高抬贵手啊!”

裘曰修只得端起酒杯喝酒,然后陪着笑脸说:“好好好,只要贵公子能够考得好分数,本官一定从实上报。”

这时,刘抚台借着酒兴,说出了自己的意思:“两位大人,说句心里话,单凭考试成绩,恐怕下官的犬子没有什么把握。所以,有劳二位大人要从中帮忙。人生在世就是为了争一个面子,这样吧,只要能让下官的犬子考上一个解元,下官愿出白银一万两,以酬谢二位大人。”

王同升听后心中暗喜,十分高兴,认为这下发财的机会来了。但是,他看到裘主考没有任何反应,也就不敢当场答应。

裘曰修听了刘抚台的话,心里完全明白了。什么是解元?解元就是乡试第一名!如果在乡试中取得了“解元”这顶镀金帽子,很可能刘抚台就会通过什么关系,给他儿子弄个显耀的实缺职务,省得花更多的钱去捐一个什么虚职。这样,儿子的名誉又好,后来的利益又好。对刘抚台的如意算盘,裘曰修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没有去点破,只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裘曰修这时觉得不能不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他说:“刘大人,你这就见外了。刚才本官说了,只要刘大人的儿子考试的分数能够达到标准,本官一定如实办理。反之,刘大人是知道的,本官如何担当得起这份责任?怎样向皇上交差呀?刘大人知道,当今皇上是非常重视人才的,如果徇私舞弊,一旦被人告发,抚台大人和本官都无法下台啊!”

刘炳章还不死心,说:“裘大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三个人不说出去,有谁会知道?”

裘曰修放下筷子,站起身,正色道:“刘大人,不要再说了,再说就没有意思了。本官只问你一句:那样做了,公理何在?为朝廷选拔人才的职责何在?难道刘大人就能够心安理得吗?”

刘抚台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脸上煞白,再也不说什么了。

这一桌酒宴吃到最后,吃得不欢而散……

三二

日,杭州府按期举行考试。

除了两位主考官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其余监考人员都是杭州府经过严格挑选而来的职员。裘曰修亲自坐堂监考,整个考场秩序井然。

照例,三场考试过后,考官便开始阅卷、批分。可是,副主考官王同升却突然说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裘曰修一连等了他五天都不见他好转。裘曰修身为正主考官,负责阅卷、批分和录取举人,并负责向皇帝禀报乡试结果。但是,朝廷毕竟给他配了一个副主考,他应当尊重副主考,同副主考一起阅卷评分,共同决定取去举人。副主考这时却生病了,没办法,回京交差的日期很快就要到了,裘曰修只得自己一个人来会同浙江省的监考人员一起阅卷、评分。

裘曰修他们阅完了全部的考卷,统计好了考分。之后,裘曰修再到王同升的病房,请王同升也去参加拆封考卷,同全体监考阅卷评分的人员一起,按考生的姓名登记考分。此时王同升还说他的头痛得很厉害,实在没法做得了什么。裘曰修只得自己一个人去组织拆卷登分。

就这样,裘曰修和监考评阅考卷的人员共同拆卷,逐一登记完了考生的姓名和所考得的分数,又派人去请副主考官王同升,来看这次乡试的结果。王同升对前来请他的孔监考官说,他的病越来越严重,连坐也坐不起来了。

王同升呻吟着问来请他的那位浙江本省的孔监考官:“第一名是谁?”

孔监考官告诉他:“考试第一名是一个名叫张更生的考生。”

王同升又问:“刘抚台的儿子刘文亮考到第几名?”

孔监考官说:“刘文亮这次考得不好,他的的分数不高,离末位举人还差两名。”

王同升翻了一下身,把脸翻向了里面。

过了一会儿,王同升对孔监考官说:“你去告诉裘大人,看来本官的病一天两天好不起来。本官只好就在这里治病,等病好了再回去。请裘大人先回京城去吧。”

裘曰修听了孔监考官的禀报,只好又亲自来看望王同升。

王同升对裘曰修说:“裘大人,卑职知道,裘大人已经等了这么多天了,乡试结束了,统一向朝廷上报的时限就要到了。但卑职却是身患重疾,请裘大人一个人先回京城去。裘大人是正主考,向皇上禀报的事,也只有裘大人全权代表了。”

裘曰修眼里看得出他是在装病,但又不好说什么,心想也只好我先回京城去了。便起身告辞说:“王大人就安心养病吧。本官再没有时间等王大人了,本官那就只好先回京城去向朝廷禀报考试结果。”

裘曰修来到府衙,向刘炳章抚台辞行。但刘抚台不知怎么的,此时却不在府上,裘曰修只得先回旅馆去收拾行装。裘曰修收拾好了行装,又来到府衙等刘抚台,一直等到傍晚,终于见到了他。

当裘曰修向刘抚台告辞说准备明天启程回京,刘抚台假装客气地笑笑说:“哎呀,裘大人何必这么急着要走呢?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裘大人大可到杭州多玩几天再回去嘛。”

裘曰修明知道刘抚台是假心假意,但又不便说出来,只得再次如实说没有时间了,要赶回京城去交差。

刘抚台没再说什么了,只笑笑说:“既然裘大人重任在身,卑职也不便挽留。等下的晚餐卑职一定来陪裘大人多喝几杯,算是为裘大人送行。”

第二天早晨,裘曰修坐上马车出发了,刘抚台没有露面,只安排了两个衙役前来送行。                                                                                                                                                                                                     

裘曰修带着随从坐蓬船、赶马车,一路风尘,一路颠簸,不几日,他们终于赶回了京城。

裘曰修没有先回住处,而是直接赶往礼部,把浙江乡试的结果上报。正好,第二天就是上朝的日子,要是晚到一天,都算是误期。

这天早晨,裘曰修按时上朝,把这次杭州考试的情况向皇上作了禀报。皇上听了,很是满意……

三三

城的四月,气候虽然不算是最好的,但毕竟是春天,正是春光明媚、春暖花开的季节。只要是晴天,还是非常宜人。

这天,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裘曰修听说王同升从浙江回来了,心想:毕竟是自己同他两个人一起到杭州去主考这次浙江乡试的,不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只要回到京城来了就好了,我应该去看看他。想到这里,裘曰修便朝王同升府上走去。

王同升表面上还是热情地接待了裘曰修,对裘曰修登门造访故作惊讶,说是“收受不起”。但是,一阵故作客气的寒暄过后,王同升却不说什么了,连皇上对杭州考试满不满意的话都没有问,还是裘曰修主动向他说起的。裘曰修问他在杭州治病的情况,他也只是简单的应喏了事。这样坐了一会儿,裘曰修感到“话不投机半句多”,便起身告辞了。

连续晴朗了几天,忽然天气变起脸来,早晨起来就阴沉沉的,还刮起了大风,而且越刮越大,看来像会有一场沙尘暴要来。

这天又是上朝的日子。裘曰修感到天气比昨天要冷许多,便加穿了棉袄,早早地赶来上朝。

文武百官跪伏在地,山呼“万岁!”

皇上说:“众爱卿平身。”

大家才起来,依次排立两边。

有几个大员先后向皇上禀报了直隶霸州、长芦永利、广东海丰和山东惠民等地遭受干旱灾害的情况。乾隆皇帝降旨曰:免直隶霸州等六州县厅本年额赋。又:长芦永利等三场、海丰一县和山东惠民等十六州县都遭受了严重水灾,亦免收本年额赋。

吏部尚书王安国禀报:“昨天晚上,大学士张廷玉病故。”

皇上降旨曰:“命遵世宗遗诏,飨配飨太庙。”

军机大臣向皇上禀报西征的情况:额林哈毕尔噶宰桑阿巴噶斯等来降。又:绰罗斯台吉衮布扎布等并叶尔羌回部和卓木来降。皇上听了很高兴。

还有几位大臣向皇上递交了奏折。皇上便将奏折逐本翻阅,有的看过之后在奏折上提笔批下几句什么,有的看了却随手扔到一边去了。

当乾隆皇帝翻阅到一本奏折,边看,脸色边发生急剧的变化。只见皇上大声问道:“裘曰修在哪里?”

裘曰修赶紧跨前一步:“回禀皇上,卑职在此!”

乾隆皇帝手拍銮案,愤怒地说:“裘曰修,你身为一名主考官,竟敢贪赃枉法,颠倒优劣。考生张更生的家里向你行贿,你才将他搞成第一名,而把原本第一名的刘文亮换下。裘曰修,你知罪吗?”

裘曰修万万没有想到会遭遇到这样的黑头冤枉,简直叫他猝不及防,听到皇上斥问,就像听到了一声晴天霹雳!他正要上前向皇上申辩,却只见皇上把手一挥:“拿下去!”

就有四个侍卫应声上来,抓住裘曰修连拖带推驾出殿去,当即把他关进了大牢……

这时,侍讲学士王亶望上前奏本:“启奏万岁,既然是裘曰修贪赃枉法,把正当的第一名换下,而把一个差生弄成解元,是不是应该再换回来?”

乾隆皇帝不耐烦地挥着手说:“换吧、换吧。”

殿下的文武百官,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四

曰修突然无端被打进天牢,这可急坏了侍讲学士刘墉。

刘墉想,凭他这几年来对裘曰修的了解,裘曰修是绝对不会那样受贿贪赃、徇私舞弊,像皇上说的“颠倒优劣”,把一个分数低的考生弄成乡试第一名,而把一个原本第一名的考生调换下来。这肯定是一桩冤案,里面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但是,刘墉知道,这是皇上钦定的案件,简直成了铁案一般。要把它翻过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墉虽然其貌不扬,罗锅背、罗圈腿,但确实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他是山东诸城人,乾隆十六年辛未(一七五一年)考中进士,做过编修、侍讲、安徽学政、山西太原知府、江宁知府、陕西按察史、内阁学士、户部与吏部侍郎、湖南巡抚、左都御史、军机处行走以及礼部、吏部尚书、大学士。他为人清正严谨,处事公道正派、有理有节,令人钦佩。他一进入朝廷,就拜裘曰修为师兄,与裘曰修结交甚密。这会儿,刘墉一面托人送信去江西给裘曰修的妻子熊桂芬,只有她出面申诉或许好办一些;一面叫人去把裘曰修的学生纪晓岚以及江西籍的内阁学士曹秀先和翰林院编修、已结拜裘曰修为“干爹”的戴衢亨找来,共同商议如何解救裘曰修。      

其实,戴衢亨为干爹受冤入狱之事急得不得了。他已疏通狱吏,请狱吏转告干爹,要干爹把浙江乡试的详细过程和受冤的真实情况写出来,写成诉状带给他,他好相机采取对策。这会儿听到军机大臣刘墉找他商量此事,他马上就赶到刘府来了。

曹秀先此时也急得团团转。曹秀先已通过他的关系探听到,浙江乡试中所谓被换下去的那个“第一名”,原来是浙江抚台刘炳章的儿子刘文亮。曹秀先顺着这一线索进行分析,问题肯定出在刘炳章的头上。

纪晓岚此刻更加为自己的老师裘曰修遭受如此奇冤愤愤不平。纪晓岚赶到刘府,戴衢亨和曹秀先已经来了。刘墉等到三人都已到齐,就把请大家来的目的说了出来。戴衢亨等人分别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说了,并谈了各自所分析判断的意见,他们四人一致认为,这是一起既简单又罕见的冤案。最后决定,等拿到裘曰修本人写的材料,等事实查得清楚了,再来商量解救和反击的对策。

过了两天,戴衢亨兴冲冲地告诉刘墉,他已拿到了裘曰修写出的诉状。刘墉接过来展开一看,很显然,问题完全和他们所分析的一样,是刘炳章和那个副主考王同升合谋搞的鬼。

刘墉又差人赶紧去请曹秀先和纪晓岚,商量下一步怎样来为裘曰修洗雪冤案。

曹秀先和纪晓岚分别看过裘曰修写的浙江乡试经过,以及王同升故意装病不参加阅卷,没有同裘曰修一起返回京城等详细情况之后,他们心中的疑团彻底冰释了。

原来,裘曰修和王同升到浙江杭州担任乡试的正副主考,刘炳章抚台想行贿给裘曰修与王同升,要把他的儿子刘文亮弄成“第一名”,被裘曰修当场拒绝,没有理会。而王同升虽然当面没有作出更多的表示,但骨子里却怪罪裘曰修没有答应刘抚台。他想,如果答应了刘抚台,既可以每人得到五千两银子,又与刘抚台建立起了特殊的关系。现在可好,银子没得到,又得罪了刘抚台,我可没有你这么傻。想到这里,他背着裘曰修,跟刘抚台秘密交谈,不但说了许多裘曰修的坏话,而且反复商量着如何对付裘曰修的办法。王同升与刘炳章经过几次密谋,终于设计出由刘炳章写出奏章,告发裘曰修收受了张更生家的重贿,如何趁着王同升生病,瞒天过海,一个人独自把张更生的考卷弄成了第一名,而把原本第一名的刘文亮的考试分数一降再降排到后面去了,云云。写好奏折以后,要刘炳章派心腹带上“大礼”专门去京城,由王同升带路引见时任侍讲学士的王亶望。

王同升对刘炳章说:“刘大人别看王亶望只是一个侍讲学士,可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他在朝廷,很受皇上的宠信。本官同王亶望既是本家,又是亲戚的亲戚,关系非同寻常。由本官来引见,必会改变这次考试的结果,刘大人儿子的第一名也就一定能够得到。”

于是,一条诬告陷害裘曰修的毒计就这样产生了……

当然,后面的这些情况是在刑部大员查清了全案之后,才大白真相的。

纪晓岚当时向刘墉建议,由戴衢亨以裘曰修干儿子的名义,把裘曰修写的那份申诉材料先送到吏部,交给承办此案的吏员手上去。然后以他们四个人的名义写一本奏折,等下次皇上上朝时,由刘墉递交给乾隆皇上,请求皇上传旨吏部赶紧审理此案。这样,必定会引起满朝文武的议论和关注,使那些个设计陷害的人再无从插手。

刘墉也认为目前只有这样做才算比较妥当。但是,他还是认为最好等裘曰修的夫人来了,由他的夫人申诉就更好……

三五

曰修被打入天牢的消息传到裘府,熊桂芬真是心如刀绞。

熊桂芬痛哭了一阵以后,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她擦干眼泪,认真回忆起曰修同自己成婚以来,特别是他到朝廷为官以后,每次回家度假期间的所言所行。说曰修有的时候犯急躁情绪,做事马虎没有做好,这可能是常有的事。但是说他收受贿赂就不可能了,十多年来,他告诉过自己,曾多次遇到有人向他行贿的事,都被他一一拒绝了。每次告假回家,他除了自己的俸禄,从来没有多拿过一文钱。熊桂芬这样仔细分析丈夫的人品、德行,认为丈夫不可能受贿,更不可能贪赃枉法,一定是遭人暗算,被人栽赃陷害。丈夫受此奇冤大枉,身陷天牢,生死未料,我该怎么办呢?

熊桂芬左思右想,无计可施。想着想着,也是太疲倦了,不觉倒在床上,和衣昏睡了过去……

朦胧中,她看见自己的丈夫,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武士押出监牢,五花大绑,遍体鳞伤,就要推出武门,斩首示众。她的丈夫在被推撞中一眼望见了她,但又喊不出声来,熊桂芬从丈夫的眼光里看出是盼望她赶快来救他。这时,只见一个五短三粗、满脸横肉的壮汉,打着赤膊,手握雪亮的钢刀,对准她丈夫的脖颈,挥刀猛砍下去,刀起头落,鲜血喷溅。熊桂芬吓得 “啊——”的尖叫一声,赶快蒙住眼睛……

熊桂芬被这一吓惊醒了。她浑身痉挛,汗湿内衫,害怕极了。她揉揉惺忪的双眼,拍拍自己的额头,才知道刚才是做了一场恶梦。

“不行,我一定要去救他!”

熊桂芬决定自己亲自去京城,到朝廷去向乾隆皇帝伸冤。她请来本家几位长辈商量,征求他们的意见。长辈们都很关心裘曰修,如今他突然蒙难,他的妻子专门上京城去向皇帝伸冤,哪有不支持、不帮助之理?不但本房族支持,全村的乡亲们都表示支持,都问熊桂芬需要什么尽管说。熊桂芬找来佣人和婆婆身边的丫环,反复交代、安排好婆婆及小孩的生活和读书等事宜,准备连夜写好状书,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就启程上京。

熊桂芬告别本家大小和至亲人等,携带丫环小菊,匆匆上路进京去告状。她们主仆俩人或坐蓬船,或乘马车,有时撒开那惊世骇俗的大脚板行走,这样千里跋涉,紧赶慢赶。饿了,看见饭馆就买点粗饭小菜对付着一餐,没有碰到饭馆,就吃一点自带的干粮充饥;天黑了、走累了,碰到旅馆就拣最便宜的房间住一夜。没有找到旅馆就找村庄寻访好心人家借宿,或是干脆在村外的柴草堆旁和衣打盹,坐眠一个晚上……

一日下午,熊桂芬带着丫环,好不容易到达离京城不太远的一座小城,迈步在街道人海之中。走着走着,熊桂芬看见前面店铺边有一个相命摊。相命摊门口挂了一幅对联,上联写着:“一支秃笔分休咎”;下联是:“两目察容定吉凶”。摊前摆了一把条桌,桌边坐着一位满头白发、满脸白须的相命老先生。熊桂芬便挤开人群走了过去,想测问一下此行的凶吉如何。

这位面相老先生抬头仔细观看着熊桂芬的脸相,认真察看她的气色,然后皱起眉头思索起来。想了好一会儿,便道出八句真言来指点迷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行色匆匆忙来京为救郎北斗七弦琴伴娘卧凤床。”

熊桂芬听面相老先生说的这么几句话,简直像是跌进了云里雾里,听得是稀里糊涂。她在琢磨:前面四句,富有哲理,又很辩证,也是曾经听到、看到过的老话。要是在平时,熊桂芬会觉得很好理解,但此时反而成了“迷津”;第五、六句倒是说得很准,熊桂芬匆忙赶路,确实是“来京为救郎”;后面两句又神秘了,简直是天方夜谈,桂芬怎么想也弄不明白究竟相命先生说的是什么。

熊桂芬无心再向老先生问什么了。她给面相先生付了钱,便催着小菊丫环继续往前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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