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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
我要穿过心思 去她的庄园 叫不起名字的野花 把她藏了起来 我要趁早 赶往一个码头 天低到水面 我在 去她那儿的船上 选择 选择上好的木头 给一朵花 这样可以到暮年 还不寂寞 选择干净的草地 给死者 这样可以满足他们 更大的虚荣 选择偏远的小河 给一头毛驴 让它低头 忘记何年何月 选择雨天，选择一个午后 选择两位年迈者 让相对无言 古人的春天 他们去过那里 还到过这里 包括这个春天 他们用过的 又还给了我们 他们先于流水 找到桃花 他们先于我们 在桃花潭上 酗酒 他们最先对春天动手 昭告来意 我们来的太迟 在他们坐过的地方 坐上很长一会 山桃花 当山暗下来 有了隐私 刚好到了三月 遇到同路人 用旧年的口语打招呼 心领神会 去过的人都激动 像刚谈过恋爱 拉过手 四月飞翔 升高屋檐，抬高一只雏鹰 全部的表情，邻居走了 这空出的一大块 可以遍种五谷 在屋檐下 与一只蚂蚁交谈，它的寂寞 甚于雨水 乡下人，我的母亲 一遍一遍说 这庄稼还在地里 四月，盛不下 清明 春天绊了一下 碎了一地，拍拍去年的泥土 今年有一双新鞋 穿在新修的道路上 春天太快，超过了逝者 鸟儿表情严肃 如果着急 石头里挤满雨滴 一只手握另一只手 道别进行多次 没有比这一天更快的了 滑了一下，就四月了 忘记我 不要搭理 就当陌生的站台 出示了过期的车票 就当塑料花到 围墙外，就当院子里 从未住过房客 不要叫出名字 没有谁知道呼唤 来自寻找 我进入春天 封闭过去 不要对我好 把阳光的另一面 给我，我只需要黄昏 很低的那种 饮酒 去山顶，去醉翁亭 约几个好汉 至酣处，邀月摘星 今夜不下山 也不打虎 你醉时，流了好多泪 终于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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