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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航海之中国挑战:英美商人的太空冒险

 卷美书香 2021-01-27

摘要:在15、16世纪的大航海时代,最初的远洋探索是政府资助的,但那是耗资巨大的无益活动——真正使得这种行动扩大化并取得重大收益的,则是政府鼓励下一系列商业私人推动的冒险:葡萄牙王阿方索五世的好友商人冒险家戈梅斯、西班牙个人征服探险者科尔蒂斯、皮萨罗,以及盎格鲁撒克逊的海盗冒险家德雷克和军事商人克莱武。今天的英美商人进军太空的疯狂商业行动,只是旧时代大航海商人冒险模式的重现,其志在建立主宰未来千年的星际霸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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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勇敢,再勇敢,征服,征服,再征服,孩子们,大洋尽头是我们的尽头,历史才是水手的坐标”。
——弗朗西斯德雷克,大航海时代盎格鲁撒克逊人中最疯狂的商人冒险家,堪称大英帝国的关键奠基者,也是温斯顿丘吉尔和阿道夫希特勒共同的偶像
从15世纪到17世纪,主要欧洲基督教国家先后推动了耗资巨大的远洋冒险,史称大航海时代,这是一段非常值得借鉴回味的传奇诗歌,其影响不下于罗马帝国的灭亡、伊斯兰大征服和秦皇统一。然而若是回望大航海时代,我们却可以清晰发现其中存在着两个非常值得思考的不同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航海技术严重不完善的最初发展阶段,这个时刻,最成功的国家乃是西班牙和葡萄牙这种政府主导式远洋冒险,他们最早拥有了技术优势,占据了先机;
但是进入第二个阶段后,情况发生了变化,随着各国航海技术的完善,那些后来居上的国家,则是英国人和荷兰人这些能够将航海成功商业化的国家。
脉络大概是这样的:
最初领先的是葡萄牙,在亨利王子的支持下,葡萄牙最早拥有了远洋探险的技术储备,并逐步开拓了西非沿海,这时期远洋冒险不仅极端艰难而且价值有限,直到达伽马开辟了与印度的航路,获得了大量财富;
随后领先的是西班牙,在女王伊莎贝拉的支持下,该国发现了美洲新大陆,西班牙在这些地区最大的收获乃是黄金和白银,这让西班牙王室在200年里成为世界最大的白银输出者和最强大的君主;
接下来是荷兰人,他们是最早成功将代价巨大的探险与商人活动成功结合的冒险者。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建立,本身就是一种新式的玩法,这让荷兰人迅速超越西班牙人,一度成为大航海的主角;
但最后真正赢得历史的,则是盎格鲁撒克逊人,与荷兰人相比,他们的远洋冒险活动更加商业化,这些英国商人为了追踪私人利润,将自己的脚步遍布全球,并利用欧洲的战争成功打垮了荷兰人。说起来,很少有中国人意识到,大英帝国在印度的百年征服并非英国政府主导的,而是一个英国商业集团——东印度公司的作为,而英国对北美的大规模殖民同样也是一家叫弗吉尼亚的商业公司运作的。
“辽阔的大洋在我脚下,浩瀚的星海在我眼中,你们永远想不到我越过了多少土地,那是远大于欧洲的全新世界”
——大航海末期商业冒险家、英国东印度公司军事职员克莱武回应对他在印度贪污的质疑,他是印度大陆的征服者,亦是温斯顿丘吉尔的偶像
总体而言,如果说驱使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获得最初优势的力量源于伟大政治家绝无仅有的远见和雄心,那么使得英国人拥有最后优势的,则是庸俗商人永无止尽的贪婪之心和无处不在的利己欲望。毕竟,伟大与远见是罕有的,是容易消失的,但贪婪和自私则是人类永恒的本能,这种本能使得盎格鲁撒克逊人后来居上且势不可挡。
同样,在今天的太空时代,实际上已然进入了那个临界点。
实事求是地说,假如从1957年苏联第一颗人造卫星上天到2011年美国最后一艘航天飞机退役,在某种程度上等同于葡萄牙亨利王子时代开启的政府主导之大航海时代,那么以美国商人贝佐斯、马斯克和英国商人布兰森等为代表的商业航天日趋崛起,则某种程度上等同于公元16世纪的英国商人冒险家德雷克时代。
新时代商人推动的航天事业,将不止是基于国家雄心,更是基于巨大的潜在收益和历史荣耀。就像荷兰、英国的东印度公司一样,新时代的商人冒险家不仅仅胆大包天,擅长控制成本和获取利润,更将效率提升到了极致。这三者的结合,最终将大航海式的昂贵低效政府工程变成获益无穷的高效经济活动,最终全方位促成了历史性的文明跨越。
就像大航海时代的风帆远洋一般,化石燃料的航天技术在很大程度上已经相当成熟,其唯一的缺陷就是成本高昂,与之相应的是,太空带来的微重力环境太空制造和太空实验则有着巨大的经济和科研价值——人类可以在太空中轻松制备在地表环境下梦寐以求的高性能材料——因为没有重力,所以不会有异质分层,因为真空,所以不会有副反应杂志。中西方科学家的多次太空实验已经验证了这一点,那里是应用工艺拓展的梦幻之地。

科学家观察到的太空胰岛素的合成效果(左)远好于地表(右),这超出了地表现有的技术限制

中国科学家在太空做的材料结晶实验,太空效果远好于地表,可以轻而易举工艺瓶颈
实际上,正是在如此前景的催生之下,才会吸引商业探险的到来。
在今天的美国,不仅仅涌现出像SpaceX、蓝色起源这样的名享全球的太空商人,还存在着像Arca Space(试图建造传说中的尖气式火箭,并取得相当大成功)、Relativtiy Space(两个90后创建,试图全3D打印火箭,今年试射)、Rocket lab(电子泵火箭)和维珍银河(空中发射火箭)这样各有绝活的小型火箭商人,以及Axiom Space(建造绕地商业空间站)、RedWired Space(专攻太空制造)这样的新型太空工业商人。从这个角度看,这种商人航天,无论从技术上,还是门类上都已具雏形,而随着火箭技术带来的成本锐减,更为其发展带来无限的空间。

美国商人亚马逊总裁贝佐斯的蓝色起源可回收火箭谢雪帕德,该公司制造的BE-4火箭具有强大的推进能力,贝佐斯志在成为第一个征服月球的商人,他是马斯克的主要对手
英国商人布兰森的维珍银河不断推动太空飞机旅行和空射火箭入轨技术的发展,这是他的飞机在今年1月份成功实现空射入轨,这种技术具有很强的军事价值,但太空探索价值可能有限
我们必须意识到,对于中国来说,这恰恰是最值得警惕的局面。因为当前英美所做的,无非是16世纪他们祖先在大航海时代的重演。正是透过将远洋冒险与商业利润的有效结合,盎格鲁撒克逊人凭借东印度公司和弗吉尼亚公司征服了世界,最终,凡是有波涛涌动的海洋,都要向盎撒的旗帜低头,那是何等伟大的事业啊。
“我从不打算止于比前人走得更远,而是要尽人类所能走到最远。”
————大航海末期英国私人远洋冒险家詹姆斯库克的格言,他为盎格鲁撒克逊人开辟了辽阔的澳洲,最后死于远洋冒险
现在,盎格鲁撒克逊人的疯狂商业冒险家们,再次将视野瞄准了星际,他们试图以商业和资本的力量开拓无限的太空,最终将历史的意志铭刻在星际千年霸权的基业上。
而这,就是今天中国人最需要警惕的地方。永远不要低估英美的太空商人冒险家,就像西班牙人不要低估伟大的商人海盗德雷克一样,我们不能重演过去的傲慢。
永远记住,伟大的商人足以改变历史,天才的冒险者足以铸造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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