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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一个连唐朝诸王在她面前都发抖的人,为什么要向人求情?

 人之意 2021-01-27

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女皇帝,人们公认她精明能干,治国有方。像这样一个连唐朝诸王和贵族都在她裙下吓得瑟瑟发抖的人,还要向人求情吗?

但历史确实记下了这位皇帝向人求情的事实。

那时,酷吏周兴、来俊臣当道,朝廷上下,没有不畏惧这些酷吏的,正因为武则天信任这些人,要利用这些人来镇压唐朝贵族的反叛,要造成一种恐怖来巩固她的大周天下,因此,这些酷吏才得以借武则天的威望启动了庞大的杀人机器。不过,杀人机器一旦启动,其运转就由不得身为君主的人完全调控了。

一次,酷吏们又罗织了新的冤狱,构陷凤阁侍郎任知古、冬官尚书裴行本等七人,统统定了死罪。武则天知道这件事,因为这些人都是近臣,明白他们确实没有造反,但酷吏们罗织的罪名又无法亲自查勘。于是,这位威震天下的女皇帝只好当着众位公卿面前,婉音求情,她说:“从前古人有‘以杀止杀’的说法,让我今天来个‘以恩止杀’吧,请各位给我求个情,放了知古他们,算是我赐他们再生吧,还让他们当官。以观后效好了。”

你看,皇帝已经不敢正面接触是非问题了,她不得罪人,仅仅是打个圆场,求个情而已,这些酷吏的权力气焰是何等厉害!

但来俊臣等竟然还敢“抗表请申大法”,还是要杀!

武则天还是不同意。于是来俊臣又再上表章,单独指控裴行本,重申原来指控的罪行。

连皇帝的面子也不给,来俊臣所依赖的是什么呢?

他依赖的是武则天不想从根本上否定这种告密兴狱的制度,不想从根本上否定这种极端的治理方法。来俊臣明白武则天还要维护他们这些办案人的权威,因此,才敢一再抗争。

这一来女皇帝再聪明也没辙了。还是大臣徐有功胆大机智,他站出来驳斥来俊臣:“你们这是违背圣明主上的再生之赐,使圣人恩信之道无法实行。做臣子的虽然应当嫉恶如仇,但服侍皇上应该懂得玉成主上的美意。”

这番话,有理有节,有软有硬,竟然把武则天也制止不住的杀人机器卡住了,裴行本这才免了一死。

连武则天最信任的重臣狄仁杰,酷吏们也敢诬陷他造反而抓他下狱。这样一个足智多谋深得皇帝信任百姓爱戴的人物,在酷刑面前也不得不明哲保身,为了表示决不牵连他人入这冤案,他一头撞在柱子上,企图以死明志。后来,他偷偷写了信,塞在棉祆里带出去,才争取到了武则天的注意。武则天亲自派近臣去查验,近臣在来俊臣面前却吓得唯唯诺诺,来俊臣为搪塞皇帝的追究,便伪造了狄仁杰的《谢死表》,交给那近臣带回去。

到了这个地步,武则天对这种特务式的杀人机器实际上已失去了控制,她的聪明才智受到蒙蔽,她的权力被削弱。后人往往对这一点不予置信,认为武则天不过是假惺惺,装糊涂,其实,任何君主只要造成了恐怖的氛围,他势必落到武则天这个地步,是全然不足为怪的。

正因为武则天不失聪明,她才在辨明狄仁杰蒙冤之后,仍然贬他为彭泽令,以保护这个人才,以后重新起用,重用。

正因为武则天发现失控,才会最终抓住机会杀掉了来俊臣等酷吏。

也正因为悔悟和警醒,她才会发表了一通评论:“以往周兴来俊臣主持刑狱,朝上竟然有这么多人谋反;自从他们死后,再也没听说有谁谋反了。我从前就很怀疑,是否有人受冤屈了?这些都怪宰相们顺成其事,累得我被人当作淫刑之主。”

这番话,历来被人讥议,认为她推卸责任。应该说,她的责任无可推卸,杀人机器是她启动的;但宰相们确实也应承担责任,至少他们不像徐有功挺身而出尽力阻止。

在来俊臣败亡之前,他已经把屠刀伸向武氏诸王及太平公主,甚至武则天最心爱的面首张易之。武则天对此屡奏屡保,来俊臣则再接再厉,在大家岌岌可危的情况下,贵族与大臣联手,武则天才得以杀掉这个尾大不掉的“特务头子”。

因此,武则天的话虽有推卸责任的主要成分,但她的悔悟毕竟值得人们深思,任何权力机构,一旦失去制动和监督机制,则祸不远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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