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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难忘故乡

 冬歌文苑 2021-02-03

难忘故乡

驻足楼宇之间,就会想起那个穷乡僻壤里的村庄,行走在城镇宽阔的马路上,那满是车辙的乡间小路就仿佛在眼前伸展,那蜿蜒的青龙湾啊,梦中都能听得到它的河水潺潺。

故乡的夜晚虽然没有霓虹灯闪亮,但那闪烁的星光却将前行的路照亮;屋内那昏黄的灯光下,有等儿早归的母亲在缝补衣衫;那升腾起的袅袅炊烟是母亲将饥饿的孩子呼唤,又随风飘远。那几间泥土房又岂是高楼别墅与之能比,那里面的饭最香,那里面人最暖,那里面的梦最甜。故乡,你是我无论踏遍千山还是万水都不能忘记的地方,是任凭历经多少岁月都能忆起的地方。

故乡坐落在武清靠北面一个偏远的的小村庄,紧靠村庄的北面就是那条流淌了一百多年的青龙湾河。青龙湾北岸以北,方圆几公里,生长着繁盛茂密的白桦林。

我们年少时的苦与乐就在河的两岸和这片白桦林里。

那时,父母们都忙着在队上挣工分,我们则如脱缰的野马一样,在青龙湾的南北两边驰骋。那时的路都是土路,那时的车都是大马车,自行车也少见,只是农忙的时候路上会偶尔有马车吱呀呀走过。路上都是玩耍的孩子们,弹球、踢毽、丢沙包、转陀螺,纵是玩到大天黑,大人们也是放心的。

青龙湾河里有一条一年四季都停泊在那里的小船,是大队部专门用来摆渡南来北去干活的村里人的。大雪封河的时候,船被冻在了河里,此时是可以跑着过河的。春天,冰消雪融,这时候的河水很浅,膝盖的深度,人们就可以脱掉鞋子,挽起裤管,趟水过河。雨季来了,河水猛涨,这时候那条停泊一整冬的小船就派上用场了。

我们几个则是热衷于到对岸寻找快乐的。挤在满是人的船上,看着小船被压得几乎要沉下去,于是,大人孩子们惊叫着,叫声在河谷里回响,小船似乎也惊慌起来,摇摇晃晃的驶向对岸。

父母们到北岸是来劳作的,而我们 从船上冲下来,就直奔堤北的白桦林。白桦林与堤根儿只一条羊肠小路之隔。站在堤坡儿上都能感觉得到白桦树的高大挺拔,参天之美,一排排、一行行、错落有致,微风吹来,树叶哗哗作响,像是为我们的到来特意弹奏的绝美音乐。树木围拢起来的强大的阴凉使整个的树林就像天然的避暑圣地。见到白桦林,我们的心就疯了起来,踩在林间软软的沙地上,我们跑啊、追啊,空气是那么的清新,鸟儿也跟着我们在枝头间跳跃、吟唱。跑累了,便停下来,仰面躺在沙地上,看着从树叶的间隙里透过来的些许阳光,懒懒的,有些昏昏欲睡。醒了也饿了,就四处找野果子吃,野麻果、黑珍珠似的龙葵果都是我们要寻觅的美食。有时也壮起胆子,偷偷跑到河床上生产队的花生地里,刨满满一口袋花生回来,边玩耍边从口袋里掏出来吃,牙上,嘴唇上沾满了泥。

下了几天雨的沙地上,一夜之间长出了满地的鸡腿蘑,一颗挨一颗,暗黄色的颜色,像一把把撑起的雨伞。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布袋,没有布袋也不要紧,脱掉上衣铺在地上也可以当作临时的布袋,我们如至获宝的挑着、捡着,这可是妈妈巧手下的一顿美餐啊。

春天一到,看呢,浅绿色的榆钱挂满了榆树,一棵棵榆树矗立在堤坡上,高的、矮的满是的,我和伙伴拿起布兜站在树尖上成了风景,只需一棵树下来,每个人的布兜就装满了榆钱,兴高采烈的把榆钱带回家,像狩猎归来的猎人,像打靶归来的战士,也把幸福和知足带回家。妈妈给做出来的榆钱饽饽,透着香甜。连续爬树几天,新做的裤子磨破了,母亲一边耐心的缝补,一边还唠叨着:你的裤子都比妹妹穿的费呢。

等榆钱被我们摞光之后,树叶便开始长出来了,到了傍晚时分,从家里带个大玻璃瓶子,来到一棵枝叶茂盛的榆树底下,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往树干上踹一脚,那些红老婆儿、黑老婆儿下雨般就从树上噼里啪啦掉下来,赶忙拿来瓶子往里捡,像捡金豆子似的,任凭那黑的红的老婆儿们钻到头发里、领口里,全然不顾的。瓶满之后带回家,与家里的老母鸡分享,只盼它能给我们多生几个蛋出来。我们又把希望带回了家。

仲夏时节,河床上的绿草壮大又浓密起来,我们背上竹筐,拿一把镰刀,又为家里的两只小山羊觅得食物,手快的,竹筐的草早早满了,手慢一些的,也不得不因为天慢慢黑下来,跟我们一起回家了。一边用手把筐里的草弄得稀松些,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稀楞稀楞筐,好进庄。“我们闹着、笑着、忘记了劳累,忘记了谁的草多、谁的草少。

生长在故乡,感觉,我是故乡唯一的宠儿。故乡偏爱着我,厚待着我。

那一年的地震,地动山摇,房倒屋塌,故乡让我死里又逃了生。

这条母亲一样的河流也暗中保佑着我。

忘不了 那是一个夏天,几个伙伴约好明天继续去河对岸玩耍,我怕她们忘记找我,就特意再三的叮嘱她们,她们各个点头应允。到了第二天中午,还不见她们的影子,心想:或许她们也没去吧,不然她们一定会找我来的,因为,我们的每一天都是形影不离的。正在用或许她们也没去的理由安慰自己时,就传来街上的人奔走相告,说:河里有三个孩子挨淹了,被划船的人救上来正在抢救。难道是她们?我飞也似的跑到北堤,看到我那几个伙伴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医生做着人工呼吸。万幸的是,小命儿保住了。之后才知道,她们去的时候河水很浅,趟水过的河,等玩够了,到河边时,河水早已猛涨多时,水势凶猛,水流湍急,幼小无知的她们不知道这猛涨的河水有多危险、可怕,脚刚刚踏进河里就被湍急的河水冲的很远。

故乡,我是在你偏袒裨佑下长大的孩子,我该用什么来回报你。

夏天的青龙湾,涨水之前就是我们的浴盆。中午放了学吃过中午饭,也要到河里玩耍,洗澡。因为一次在河里贪玩,上学迟到了许久,老师审问我们为什么迟到?我们都编了个不一样的谎言。老师问我时,我说睡觉了没起来。他也不做声,半怒半微笑的用指甲在我的腿肚上轻轻一划,一道很明显的白痕出现在腿上,老师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使劲的盯着我,目光里带着严厉、慈爱、宠溺。我躲过了一顿教尺的拍打。

青龙湾大堤总是显得厚重、伟岸,有些弯曲的脊梁顺着河水的方向蜿蜒着。像父亲劳累后的背脊。堤顶上,是男孩们表现勇敢的地方,也是唯一可以决斗且没有大人们参与的地方,谁要是不服气谁了,张口的一句话便是:不服大堤上见。这句话似乎成了他们,也是我们每一个人挑战对手的豪言壮语。然而,直到我们长大,也没见过谁真的去大堤上较量过。

南堤南坡儿,有一片乱坟岗, 那是村里所有夭折的孩子们的归宿。那是让我们这些孩子毛骨悚然的地方。母亲告诉我们,傍晚以后不要到南堤坡那,那都是些孤魂野鬼,运气不好的人会被缠身的。于是,我们对那里有了畏惧,即便是白天,我们也是不敢轻易去那儿的。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故乡总是以它独特的固有方式存在着。无论我们身居何地,它总是给我们太多想念它的理由,始终如一。我们是故乡的孩子,怎可能将它忘记。

再见到故乡时,那个小村庄还在,但已是家家红砖碧瓦。顺着宽阔、平坦的街道柏油路向北走,寻找儿时的足迹,青龙湾依旧流淌着 直奔七里海,河水清澈见底。那片白桦林如今已经成了生态林区。

那些曾经不服气的男孩们大概都已是各行各业的中流砥柱了吧, 之前一起玩的伙伴啊不知你们都嫁了哪里。

回头望,又见那一缕炊烟升起,随风飘远、飘散。

母亲,你又在将孩儿召唤。

摄影/网络

作者简介

孙天英,天津人,笔名索迪斯女孩,高中文化,喜欢记录心灵感悟,偶有作品发表于【冬歌文苑】【新边塞】【作家联盟】【金秋文学】【崂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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