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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虚晃一枪” 张玉庭||安徽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常常会碰到一些意想不到的诘难，此时如果不表态不回答，很可能意味着“不当”“不妥”，但如果直接回答，那无可奈何的回答又肯定“不美” “ 不妙”。 那么，怎么办？ 不妨虚晃一枪，来个妙语联珠式的虚拟的回答。 何谓虚晃一枪？请看明代郎瑛《七类修稿》卷二九中的一个小故事。 明永乐年间的一个中秋之夜，明成祖朱棣大宴群臣，刚欲开宴赏月，月亮突然被云彩遮住。成祖令解缙就此赋诗，解缙立即出口成章，吟出《风落梅》一首：“嫦娥面，今夜圆，下云帘，不许臣看。拼今宵，倚栏不去眠，看谁过，广寒宫殿？”成祖闻言，果然大喜。 确实，中秋无月是个憾事，直录“中秋无月”这一事实也的确让人扫兴，但，聪明的解缙是极善灵活处理的，他巧妙地“虚构”了一个极美丽的画面，也就立刻把一桩令人大倒胃口的事表达得美不胜收。 不是吗？所谓“嫦娥”，所谓“下云帘不许臣看”，皆是“子虚乌有”的事，但，这一虚构却又的确极有诗意，如此妙答，岂不正好变“山穷水尽”为“柳暗花明”？ 不信请细品：云遮雾障，的确已看不到美丽的嫦娥了，但既然寂莫嫦娥乃天姿国色，就定然会有客造访广寒宫，那么，来者会是谁呢？是伐桂的吴刚？还是桂花树下的淘气的玉兔？是从银河岸边飘来的织女？还是神话中也上过月宫的唐明皇？让人们猜吧！于是，就这么一猜测一揣度，也就品出了一种情调，一种缠绵…… 怪不得上述故事中的明成祖听了“大喜”－－原来精彩的想象力是可以开出绚丽的花朵的，靠想象力“虚晃一枪”式的答案，此时此刻也的确是最好的答案。 让我们再看另一个故事。 也是明代，讲的也是解缙。 一次，才子解缙陪伴明太祖朱元璋在金水河钓鱼，不料一上午一无所获，朱元璋深感失望，即命解缙“以诗记之”。 这可是个风险极大的事！ 不是吗？没钓到鱼乃是件地道的憾事，如果直录其事，岂不是自讨没趣？如果激怒皇上，岂不是脑袋不保？再说，既然皇上有令，如果不录岂不是有意抗旨？ 解缙显然已走投无路。 可是且慢，这难不倒解缙，只见他稍加思索，“虚晃一枪”，转眼间便念出了一首极漂亮的小诗：“数尺纶丝入水中，金钩抛去永无踪，凡鱼不敢朝天子，万岁君王只钓龙。” 妙！果然是妙语联珠！既做到了如实纪录，又做到了妙语劝君。 你看那前两句，“数尺纶丝入水中，金钩抛去永无踪”，此乃典型的“实录”，即尊旨“写诗记之”，后两句则是巧妙的劝解……钓不到鱼，那是因为皇上是至尊至贵者。理应“钓”大雅之极的“龙”，“凡鱼”下里巴人算老几，级别不够档次不够，岂敢上钩？ 请再试想，“龙”与“钓龙”皆是虚构，但用在此处却极妥贴极巧妙！解缙就这么虚晃一枪，也就立刻赢了个凯歌高奏！ 那么，上述虚晃一枪的实施要点是什么？ 我以为： 一 必须从容不迫，不能让对方看出你有任何的“窘迫”与“困顿”。 二 必须富有想象力，尽快想象出一个虽属虚构却又合理的情景，把答案包含在里头。 三 必须迅速而明确地做出回答。不能吞吞吐吐，拖泥带水，从而给人以从容应对妙语如珠的聪慧感。 记得马克思有言：语言是思想的直接现实，这无疑意味着，人总是通过表达者的“语言”来判断表达者的“思想”的，只要你的那个故事编得巧妙活泼，只要你的那段表达生动机智，虚晃一枪的你就肯定胜了！ 既然如此，当你在人际交往时真的碰到某种不便回答却又不得不答的问题时，何不“虚晃一枪”？ 最后，请再细品第三关于解缙的例子。 也是明代，明成祖有个贵妃死了，祭祀时把大学士解缙请了来，让他朗读祭文……那所谓的“祭文”不过是一张白纸，上面除了四个‘一’字并没有文字，实乃典型的“无”，但缙缙不慌不忙，立即变“无”为“有”，开口读曰：‘巫山一片云，峨岭一堆雪，上苑一枝花，长安一轮月。云散，雪消，花残，月缺。鸣呼哀哉！尚飨！’明成祖听了，非常高兴。（见《快园道古》） 解缙是古人，而我们是今人，既然“长江后浪推前浪”，既然“虎距龙盘今胜昔”，那么，现代人只要肯动动脑，就一定会比古人做得更漂亮。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张玉庭 执教于高校中文系 《读者》杂志签约作家 著有小小说集《女教师的特异功能》《爱情四重奏》，刊首语集《青春女神嫁给了谁》，文艺随笔集《美与趣》《理与趣》《情与趣》《雅与趣》《书中的红豆》《点击智慧》，爱情美文集《醋溜男女》《爱情麻辣烫》，幽默小品集《不妨幽它一默》，寓言集《会开花的故事》，童话集《男孩帅帅和老鹰秃秃》。主编小作家丛书《小荷才露尖尖角》《看我七十二变》《梦从这里起飞》《神奇的童话树》等。有大量作品入选多种文集，如各种年选、双年选和不同版本的小小说精品集、语文教材、教辅用书、中考试卷等。 长｜按｜二｜维｜码｜关｜注 用诗和远方，陪你一路成长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冬歌文苑工作室 顾问：王树宾 戢觉佑 李品刚 总编辑：冬 歌 副总编：蔡泗明 执行主编：倪宝元 执行主编：吴秀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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