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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因为爱情

 冬歌文苑 2021-02-03

因为爱情

看完张爱玲的小说《金锁记》,我的心仿佛也被锁在那个散发着铜臭味的黄金锁中,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沉重。

曹七巧是麻油店出身低下的女子,父母早亡,哥哥嫂子为了攀附权贵,把她卖给了大户人家姜公馆的二少爷姜仲泽为妻。如果不是因为二少爷从小患有软骨病,是个终年卧病在床的残疾人,曹七巧做梦都不会成为姜公馆的二少奶奶。

在位高权重的姜公馆,没有人能看得起曹七巧,连下人都敢在背地里嘲笑数落她。为了掩藏自身的卑微,在家里争得一席之地,曹七巧变得世故多疑,说话尖酸、刻薄。渴望爱情的她曾寄情于风流潇洒的三少爷姜季泽,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经常出入烟花柳巷、沾花惹草的姜季泽也惧怕沾染上曹七巧,对她的眉目传情若即若离。在财欲和性欲的双重压迫下,她的性格逐渐被扭曲,人格裂变,偌大的姜公馆里她如同瘟疫,人人避之若浼。

曹七巧用数年的青春,终于熬到丈夫、婆婆相继离世。尽管孤儿寡母在分家的时候被欺负了,但是靠着从姜家分得的不菲的财富,她们的日子也过得坦然自在。

苍天总算给了曹七巧一次爱的机会。姜季泽挥霍完自己分得的财产后,在走投无路的境况下,来找曹七巧诉说对她的相思。如果她出手相救,或许就可以得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爱情,可是,当她识破了他的谋财心理后,狠心地把他赶走了,尽管他是她一直深藏于心的男人。套在她身上的那把黄金枷锁彻底粉碎了曹七巧仅存的温情,她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相信爱情,在她眼里,只有金钱才可以让她们母子安心落意、衣食无忧。

曹七巧愈发变得不可理喻,她将这个社会给予她所有的不公平,反馈到她的亲人身上,哪怕是她最亲的儿子长白和女儿长安。

她放任儿子长白游手好闲,整日听着小曲、寻花问柳。长白娶了妻子芝寿后,小夫妻俩如胶似漆、甜蜜恩爱,这些看似很平常的幸福却刺痛了曹七巧近乎麻痹的神经,她见不得他们婚姻生活琴瑟和谐的美好模样。她让长白彻夜为自己烧烟,趁机套出小夫妻之间的隐私,然后添油加醋、肆意散播渲染,对儿媳进行羞辱。她的热嘲冷讽、频繁刁难,逼得儿媳芝寿含冤而死。

后来长白娶了自己喜欢的丫头娟儿,但是在曹七巧的百般折磨下,也以吞食鸦片结束了年轻的生命。从此,长白不敢再娶任何一个女子。

女儿长安自幼对母亲唯唯诺诺,十三岁的她逃不过母亲一时兴起为她裹脚的命运,所幸后来在亲戚们的劝说下,长安裹了一年的脚总算解放了,但是变形的脚如同刻在长安心上的烙印,挥之不去。走进学堂,本以为可以摆脱母亲的语言暴力,谁知曹七巧更加变本加厉、无中生有,动辄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对长安恶语相向,并多次跑去学校闹事。她甚至怀疑男老师对长安图谋不轨,无法面对老师、面对同学的长安只能退学在家

后来经人介绍长安认识了海归童世舫,交往一段时间后总算订婚了,但是曹七巧从来不看好女儿的婚事,从她嘴里说出的话语仿佛一把把利剑刺向长安,将她心中萌动的柔情蜜意连根拔起,属于长安短暂的爱情无疾而终。

在曹七巧的“循循善诱”下,长安吸食大烟,她学会了像母亲一样挑拨是非,为人处世尖酸刻薄,活脱脱变成一个小“曹七巧”。

《金锁记》仿佛一束苍白而阴冷的月光,照在那个年代锈蚀斑驳的墙面上,让人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曹七巧原本是一个天真可爱的纯情少女,她对人生和爱情充满了向往,只是在那个吃人的年代,命运的不公平让她一步步滑入莫测的漩涡之中,她在世俗的洪流中浮浮沉沉。因为承受了太多的邪恶,所以她的内心很少有光明。她用套在身上的那把黄金枷锁,击碎了亲情、爱情,和她相关的人无一幸免地被辜负、被伤害,终究落得娘家人嫌弃她,婆家人嫌弃她,就连她的一双儿女也因她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曹七巧和众多的女子一样,也曾有过花样年华,梦想“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然而一生陪伴她的却只是一个精致而冰冷的“兔儿爷”。这是她所钟爱的男人给予她爱的期盼,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却让她一生都在等待,也让她在等待的绝望中更加丧心病狂。她与所有人一场场的“厮杀”之后遍体鳞伤,这个“兔儿爷”是唯一为她疗伤的心药。

爱情是曹七巧一生梦寐以求、欲罢不能的疼痛!

如果她的身后有一个知冷知热的男人,与她一起面对人世的风雨坎坷,乱世之中能拼死护她周全,她的心里怎会喂养一头自己都无法控制的野兽?

女人可以笑傲金钱,笑傲名誉地位,但是,女人绝对不会笑傲爱情。有了爱情的滋润,她们心底的幼苗才会茁壮成长,继而开出姹紫嫣红的花朵。在爱的世界里,她们才会沐浴生活的和风细雨,享受到细碎光阴里平淡的幸福。

红玫瑰不再是墙壁上的一滩蚊子血,白玫瑰不再是遗落衬衫上的米粒,她们不仅是所爱的人心头的一颗朱砂痣,是他床前的白月光,更是与他相濡以沫、笑看细水流年的伴侣。三十年前的月亮依旧升上今夜的星空,朵朵玫瑰在月光中尽情绽放。

愿每一份爱情不再被辜负,愿爱情中的女人都能被温柔以待。

                                    图片/网络

作家简介

邢军,网名烟花,陕西宝鸡人,宝鸡市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四季恋歌》《宝鸡日报》《响水日报》《海外文摘》《情感文学》等刊物发表作品。现任宝鸡市某事业单位党支部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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