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外婆

冬歌文苑 2021-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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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

张奕涵||福建

我，是一个入赘城市读书的学生，一个从小被迫与故乡、故乡里的亲友分离的人。心里满是深恶痛绝，但也随着年龄的增长，思想不断成熟，明白父母的用心良苦，于是心中这种长久以来的愤怒也渐渐地变得无奈起来。

现在的我被频繁的学业所覆盖，显得如此渺小；这期间那少许的假期在我眼中又显得如此珍贵而奢侈。我再次踏上这条回程的路上，再次进入故乡的世界。缕缕清风，迎面吹来，吹去身上的污垢，同时也悄悄勾起童年青涩的回忆。这就是故乡的味道，那个经过风吹与雨打依旧盘踞在记忆深处那抹淡淡而又浓郁的味道。

回乡，发现有许多人和事在悄然间被忽视了，遗忘了。顿足之际，才感到万分懊悔。当我再次看到她时，她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那石阶因常年阴潮，上面布满了鲜绿的苔藓，毛毛的，茸茸的，在一丝透过深深巷子的阳光的照射下格外翠嫩透明，仿佛里面自然地泛出一种蕴藉的绿光。她怀中抱着小狗，无情的岁月在她的脸上多刻上了几道褶子，头发中又新添了多处银丝，双手布满青藤，微黄的眼睛中满是落寞。“外婆”，一个许久不曾上口的名词脱口而出，鼻尖的酸楚蔓延开来，外婆老了！转头看到我们的刹那儿，她那欣喜之情却瞬间遮蔽这几处“败笔”。然后就开始了一些没头没尾的问候，显得有些语无伦次。而这些问候又是如此之质朴、如此之纯真。

外婆拿出了在她眼中最美的食物——芋头和地瓜，这些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东西承载她少年时代的回忆来招待我们。香气四溢，充满了整间屋子。害怕我们厌恶这些食物的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当看到我们津津有味地吃着它们时，心中那丝满足感便挂在嘴角…….外婆坐在我旁边讲着她当年下乡时在仲夏之夜与田野、星空独处，在光阴里的故事，任由清风摇曳，去向那深邃的星空…….

外婆，在你身边，我感受到了你那个年代的青春年华，感受到了你再见到我们时的满足，感受到你带给我故乡的味道。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却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