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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 // 停止僭越

 孙文波的 2021-02-03

停止僭越


停止僭越

——需要用他们的口吻说话?在凌晨,
我是清扫落叶的人?扫帚扫地的沙沙声
飘在空旷的街道,犹如群鸟正在飞翔。
我总是被睡眠不足纠缠,用浮肿的眼睛打量脚下,
被下水道口偶然发出的声音惊扰。这时候,
所有驶过的汽车都开得很快,我不知道开车者
一夜未眠,还是像我一样被闹钟叫醒。
在这座城市,我绝对是它从寂静到喧哗的见证者。
当然,我也可能是一个学校的门卫,
整夜坐在一平方大小的铝合金岗亭盯住大门的人。
大多数时间,我都在用手机看电视连续剧。
我的情绪会随着剧情变化。煽情或打斗的场面,
让我时而想流泪,时而咬牙切齿。
但表面上我不动声色。黎明降临,换班的人到来,
我仍然精神饱满。让他以为我对职守的
坚持具有主人公色彩。不过,我最想以什么身份说话?
十岁前,我想以军人的口吻,而且是将军的口吻说话,
二十岁时,我希望成为恋爱者,说甜言蜜语。
三十岁时,我成为诗人,说话有了代言人的口吻,
向世界发言。这种口吻一直持续到今天。
只是不我管用什么口吻,我说出的仍然只是自己的话。
就像上面两种人说出的话,仍然是我的模拟。
我可以模拟一百种人,领袖、商人、教授、拾荒者,
或者警察、盗贼、演员,股票交易员和
卖肉人。角色变化的过程中,我的思维也在不断变化。
好像我已经洞悉了世界。只是,这是不是真实的?
肯定不是。所以我决定从今以后,我说话
仅仅是我自己。我谈论的世界,只是我眼中的世界。
我谈论落叶,是我看见了落叶,我谈论一次车祸,
是车祸刚刚在我身边发生。我谈论贫穷的拾荒者,
是我看见他衣衫褴褛,背着破烂的纸板,
步履蹒跚地沿着墙角缓慢走着。我只能看着他们。
我无法说出他们的语言。现在、将来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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