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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图为作者2000年在深圳 嫁 妆（小说） 故事发生在2004年。 李梅和成龙结婚十多年了，双方都感觉磕磕碰碰地过了十多年，不看在儿子的份上这婚姻早破裂了。在这里声明一下，成龙不是香港功夫明星成龙，而是唐成龙。成龙总是纳闷，就是一对齿轮也早就磨圆溜了，而他们却越磨越尖。李梅也总叹息成龙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眼看就到了过年的时节，每年这个时候两口子要在家里进行一番清理。别看他们没什么存款，破铜烂铁之类的废旧物品还能清理几挑，担到废品回收部还能变卖几十块钱。 这天，李梅收拾好两挑废品，要与成龙一同担上街去。成龙两眼却久久盯着那台老式荷花牌洗衣机说：“这台洗衣机都老古董了不说，甩干桶也开不了转，也应该弄去卖了。估计还能卖50块钱。”李梅说：“洗衣机你就别操心了，我到家电修理部问了，只要80块钱就能修好。” 成龙哦了一声说：“可以修好”那就不说了。可那凯歌黑白电视，凤凰自行车也该进废品回收部了。” 嘿！李梅的语气突然变得激烈而尖锐：“黑白电视你不还在看嘛？自行车你也常骑。怎么你就看不顺眼了，是不是挣了大钱了？” “你怎么一说话就这样”成龙咽了口气耐心地解释：“你看这黑白电视，图像不清晰了，老是搞跨栏动作。儿子的眼睛说不定就要毁在这个一面。再说那辆自行车前后钢圈快扭成花卷了。加上前后刹车失灵，骑上去很不安全，万一哪一天我牺牲了，你也就成寡……” “看我不刮你的皮！”李梅恼怒而尖刻地说：“都快过年过节了，你还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不存心过好日子了是吧？……我知道你眼高，都看不顺眼了。那好，你给我三万块钱就行。我保证给家里换液晶大屏幕彩电、125摩托车、全自动洗衣机、名牌家具，还包请个18岁的小姐伺候你。” 李梅冷嘲热讽地伸过手来，一副要钱的模样。成龙被羞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喘着粗气不客气地朝她掌心用力拍了一下说：“就你知道钱好！” “好，你又打我。”李梅不服气迅速伸出另一只手，将成龙的手抓了二个血印。成龙扬手欲打。 李梅顿时掉下泪来：“这些年来，你就这么疼我的？！你不知道这些都是我来你家的嫁妆？” “知道。”成龙说着放下手来。 “你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 李梅一字一顿地说：“你给我听好，这都是我在家做姑娘时做小工挣来的，是用血汗钱换来的。在当时也全都是中国名牌，也给你挣了光。你这个没良心的就不懂得珍惜，说卖就卖。要不干脆连我的人也卖到废品收购店那里！” 李梅说完眼泪就扑簌簌地掉下来：成龙本来也色厉内荏，也差不多掉眼泪，就算他是香港成龙，也不敢把老婆卖到废品收购店里，他终于上前拥着李梅说好话：“好好，是我不对，都听你的。” 于是，两口子卖了废品之后，又抬着洗衣机到家电维修部，店老板说，还是先前那个价钱，包修好。 过了两天，成龙和李梅去抬洗衣机，店老板说，这洗衣机不好修，麻烦特别大，还要过两天才能修好。 过了两天，两口子去抬洗衣机，问费用是多少。店老板说要100元。 成龙惊道：“不是说好了80块的？” 店老板将收l00块的道理讲了一大堆，还说是只当帮忙。 成龙说：“100块卖给你要不要？” 店老板摇头说：“我只搞修理，不做收购。” 洗衣机抬回家，成龙有些不服给李梅算账听：“你看看修理费都花了100元，而买一台甩干机只要150元。依我看，当废品处理得5O元，添上100元不就买一个新的甩干机：而我们双桶中常用的只是甩干桶．” 李梅说：“你少啰嗦两句。他多收20元钱我还烦呢！” 年关、春节、元宵节，一连串的喜庆日子里成龙过得并不愉快。李梅那几件破旧嫁妆让成龙非常压抑，有如三座大山般的感受。他想该是将老婆的嫁妆换掉的时候了，否则枉做一回男人。 过了元宵节，南下打工的人走了一拨又一拨，成龙对李梅说：“我也要去打工。”李梅叹了口气说：“我知道这几天你琢磨打工。你决定了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我也没什么话要说，只要你不忘记有个家就行。” 成龙到南方一去就是两年。先是做苦工，做苦工来钱但太累。他又去做保安，做保安轻松点，但工资低。于是他想找个富婆，很快又发现这里面全是陷井。他接着又想找个省钱的小姐，但他又丢不起这个脸。最终他只好老老实实做了两年保安，打了三次架，心惊肉跳地攒了二万块钱回到家乡。虽然不能给李梅三万块钱，但聊以自慰的是，把老婆的嫁妆换成中档水平的还是没问题。 成龙马不停蹄给老婆换家具，买了长虹纯平彩电、大阳弯梁摩托一车、小天鹅全自动洗衣机，总共还不到一万块。 新家当搬进家来，旧家当无法搁置，无论放哪儿都很占空间，而且特别碍眼。成龙就商量李梅把过时家当都处理掉。李梅仍不同意。 这两年打工在外，成龙也成熟了点，什么事情都中庸了，不像以前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立马执行了。因为那样容易磕碰。 过了一月，有个收废品的老头在门前喊破嗓子：“破烂换钱锣！高价回收自行车、旧电视、旧洗衣机、旧电风扇……”这个时候，成龙正在午睡，自然被吵醒，心中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上门收购来了。 成龙将老汉迎进门来，装烟递茶，问老汉出什么高价。老汉说：“黑白电视机以前只收1O元一台，现收20元一台，旧彩电原收20元，现收50元，自行车原收10块现收30元，双桶洗衣机原收50元一台现收60元一台。”成龙想李梅还是有点眼光的，旧货多放了两年就长了好几十块。 正聊价，李梅打猪草回来了。成龙说这位老爹要高价回收自行车、电视机、洗衣机。李梅问出什么价。成龙重复说了一遍。 李梅说：“这哪是什么高价啊？” 老爹说：“那你说要个什么价？只要我能赚点力气钱，这笔生意我就做了。” 李梅说：“我还是不说的好，你购不起。” 老爹说：“都将心比心嘛，尽管说出来听听无妨。” 李梅说：“你老既然是高价回收，我看就这样吧。凤凰自行车买时是280元，给您290元，凯歌电视机买时580元，给您600元，荷花洗衣机买时560元，给您580元……” 不等李梅说完，成龙和老爹都瞪大了眼球。老爹说：“姑娘啊，你真会开玩笑。既然这样，生意免谈了。”说罢就灰溜溜地赶着自行车走了。 成龙哭笑不得，指着李梅说：“你……你真是个顽固的守旧派。” 李梅并不恼，说：“我不守旧，我不跟你结婚就得下海去捞钱，何必给你生儿育女，种田烧火，浆衣洗裳，自讨苦吃；我不守旧，你打工在外，何必替你守着这份家业，早就跟人跑了。实话告诉你，我的嫁妆要卖早卖了，何必等到你来叫卖。” 成龙无奈地说：“你总是把两个问题搅在一起说成一个问题，我不说了，你当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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