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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期:想想那些没有手机的日子(李艳杰散文专辑)

 松滋新镇 2021-02-03

本文作者李艳杰

没有手机的日子,我特别喜欢买小本子,各式各样的小本子。硬壳的、软皮的,花哨的、素雅的,密密麻麻的记着同学的名字,家庭住址,座机号,不同颜色的字,不同原料的字。特别的地方标注特别颜色,画上小花、笑脸、小动物,涂上颜色。一般情况下只写正面,自家详情写在第一页,顺着是几个闺蜜信息,一般心仪男生或者对自己有意思的男生则会写在最后几页,或中间几页。一是怕本子落入某些“八卦”人士之手,二则单独分区才能显示其与从不同,就像自己的秘密小后花园,哪个位置该放什么,哪里又藏着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独自翻看时,那种感觉才似春风般美好。

很可惜的是,这些小本子往往很短命,追其原因当然是因为自己的“喜新厌旧”,而非“好色”,因为在每个小本本使用之前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都是当时认为是最“惊艳”的。可是岁月是把杀猪刀,对于它们来说“被杀”的周期要显得更短些,于是这些信息在翻新、誊抄、遗漏中循环反复,当然,身边的人也是如此,定时更新,适时翻新,刻意遗忘,但凡刻意的却是记得深的。现在,那些小本子变成了手机里的通讯录,毫无美感的列表,以及那头快想不出容貌的那些人。

没有手机的日子,我的记性特别好。我能记得父母的电话,好多同学的电话,好多寝室的电话。并且在记忆时总是能想奇怪又好玩的方法,现在还能依稀记得,有个号码里有1998我当时就想着“98抗洪”、有27我会想着是“好吃”,再把这些想象连着一句话,虽然这些数字在回忆起来会有些慢,但是一般正确率都是100%。可是现在,我却只能记得自己的号码,连父母的电话号码都已忘得一干二净。

没有手机的日子,我特别冲动。想给谁打电话就立马拿起一个可能叫IC卡的东西,冲出7楼的寝室,挨个找电话亭。那个时候的电话亭还很翘,不像现在基本上看不到了,即使有也差不多沦为摆设了。寒风凛凛中可以给好几个人打电话讲一两个小时,不用担心话筒发烫,不用担心突然断电。虽然少了现在躺床上讲着讲着就睡着的浪漫,但是那时却有着分享时兴奋、急切、喜悦的心境,那是积攒了一天、一个星期、甚至一个月的情绪的释放。喜欢听静寂中电话亭的铃声,并偶尔会想想电话那头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有时候还有些心里挣扎——这个陌生的电话要不要接呢?当然还有自己对陌生声音的回答及帮助的满足感。现在,拿着手机更多的不是在发挥它最基本的功能沟通,更多的是处于一种“观看”状态中,被裹挟于巨大的网络中,只露出双眼,其实漫无目的,却迫不及待的想看得更多些,再多些。

没有手机的日子,我特别安心。我的闹钟从来很守时,不会临时爽约。不会有莫明其妙的关机、电话不通、闹钟不响,不会担心辐射,不会在挤公交时还要看紧牛仔裤兜,不会担心在手机上、公交上看电子书会伤眼睛。更不会有那么多无聊的推广信息,卖房的、办证的、推销各种手机定位跟踪的,更可气的是还收到一个说公安局有人取保候审之类的。即使谈恋爱吵架,也不会有隔会就看手机的躁动及死盯着手机的花痴行为。

没有手机的日子,我会更注重准备工作,出门前查清楚路线,而不是去想“反正在路上可以用手机查询”,所以就会不会在大马上顶着烈日百度的惨状。

 没有手机的日子,我会经常买杂志。

 没有手机的日子,我会写信,会兴奋的挑选信纸、邮票。

 没有手机的日子,我的上床时间就是睡觉时间。

 没有手机的日子,开会、听讲座从来都老老实实。 

没有手机的日子,上厕所从来都是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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