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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什的两个勺子

 书店培训师阿威 2021-02-04

   八月十五,零时三十分,从床上起来,整理,带上背包。背包就带三本书,我的阿勒泰,给孩子的散文,小团圆。本想多带一本马坚译的【古兰经】,随后想想算了,太重了,又不打算在喀什待太久。

   丁哥昨晚就提过,明日读书会后去喀什。今晚,丁哥给学生上完课,回到寝室问:阿威,去喀什不?正在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我,高兴而大声地回答:去!

    一会儿,丁哥便联系他心中认为有勇气说走就走的朋友,联系好几位都说有事不去了。拨通马玲的电话,“去”马玲很爽快的回复。

     出门,坐出租车,穿梭在白水城寂静的街道,路过小南街,越过团结路到鑫大公寓接马玲。三人到车站,取票后,时间2时许,火车4时才过来。坐在椅子上,各人抱一本书看。马玲看了一会【给孩子的散文】便困了,趴在椅子上睡着,我看张爱玲的【小团圆】,丁哥看李娟的【我的阿勒泰】。丁哥是位很喜欢边看书边分享其中自认为精彩章句的人,边看边念几句或一小段,诱惑着我也不得不放下手头的书聊起来。

    李娟是新疆阿勒泰人,父亲早逝,中学后,与母亲迁徙碾转在北疆,跟着妈妈当流动杂货店员和裁缝工。李娟也是继刘亮程之后又一位新疆本土作家。诚然,有其他少数民族作家。可惜,鄙人不懂他们的语言文字,没有读过他们的汉译作品,也就无从知晓了。        

   7563列车到站,候车室人不是很多,我们慢吞吞地上车。刚上车,一股浓烈的气味袭人鼻子,旅途中的气息兴奋剂般的感觉,困意全无呀。六个多小时的路途,车厢甚是拥挤,到处都是人,有点春运的样子了。车厢多是维族,柯尔克孜族,回族,哈萨克族等少数民族人士,他们出行喜欢带上毯子,在空余的地方铺上毯子,安逸地坐着躺着,也不愧是享受旅途的行者。车厢的椅子下,有熟睡的大人,姿势安然的孩子,好惬意温馨的画面。时不时,有小孩冒头起来左悄悄右看看,淘气的孩子时不时对你挤眉弄眼。当然也有不可爱的孩子,一会儿哭泣,一会儿抢欺负别的小孩,看着都觉得好笑。言语嘈杂,又不懂他人语。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像内陆过来的人,不是工人就是旅友,也有一些往返各城市的士兵。

    早上10时方到喀什车站。之所以说早上,对于新疆人来说,12时之前都属于早上。在祖国的最西边,太阳升的晚,落得也晚。当你睡到10时方醒,起来洗漱后,抱着本地的特色冰糖心啃起来。朋友来一句早上好,你会莫名其妙地爱上这里的。我们出了火车站,到最近的公交站寻找最近的景点——香妃墓。20路车,5站地即到,蛮近的。此时,独行女侠蒋姑娘也加入我们的行列,同行访谒香妃墓。蒋姑娘是新疆一所大学的研究生,趁着放假时间到南疆感受风土人情。来之前,舍友皆不与同行,言此地非桃源之地。然其心不减,也有心观赏帕米尔高原。

   香妃墓原名阿巴克霍加麻扎,维语麻扎是墓地的意思。墓地规模甚大,有好几处都在维修阶段,墓地的主人有成百上千位,非富即贵,整个墓地家族的人物凑在一起就是一部南疆史,也在西域的土地上问鼎千百年。香妃仅仅是家族中最小的一位,却又是最为中土人所知的一位西域美女。当时,其兄把她许配给帝国君主,作为和亲的礼物,远嫁内陆,打开历史的另一页。

    从西域都护到安西四镇,北庭都护到喀喇汗,到叶尔羌国,乃至清时的阿古柏政权。虚虚实实,分分合合,离心向心,两股力量从来就没有消停过。阿古柏之死不是死在战场上,至今死法流传传多种:一是被人毒死说;二是醉后与小吏扭打而死;三是逃跑途中坠马,随身携带刀器意外自杀说。最后一种说法流传最广,想想一个游牧民族领袖在沙漠或者戈壁滩或者草原坠马,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就像菲利普斯在自家洗脸盆溺亡一样不可思议。评价历史人物,作为奋斗励志的榜样,希特勒未变脸时,这样的人物,不可谓不励志乎。然而励志之人多留争议,在一些大是大非上,模糊了,就会坠入无边的歧途。流沙无边,长路有头。然而历史容不得你我半分假设,假设性的东西就像最初买彩票一定觉得自己能中一等奖一样。

   到一个景点,总免不了的一些做一些粗鄙低俗的事,各种拍拍拍,自恋自拍,制造亮点的拍,搔首弄姿的拍,毁尽三观节操碎了一地的拍。诚然,拍照留恋是是一种很美好甚至很神圣的事。人类千辛万苦跑到月球的第一件事不是寻找嫦娥,而是自拍。孙猴子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飞到天边,还不忘了在天柱(如来指上)撒泡尿,题上✘✘到此一游呢?大圣都免不了俗,何况我等凡夫俗子。       

  不过,有些时候,拍照是好的,亦有禁忌。像道观,佛寺,清真寺,墓地,拍照是对神灵.死者.修行者的不敬。所以凡到一处,定要看看各处的标语。

     其实,每个景点不仅仅承载多多少少文化壳子。当我们看了壳子不去了解内在的文化,无异于像吃螃蟹只吃壳一样。坐马不观花式的旅游是一种浪费,还不如在家多读几本书,多看几集边疆行或者旅游视频。在家,饿了也可以随手做点吃的,累了可以躺着,也不用跑到千里之外瞎受罪,自找难受。加满都寺的左右门檐的青砖都蹭亮发光,听说只要虔诚的女信徒在上面抚摸就能如愿生儿生女。男左女右,男的那一边磨出三四道血色的深痕,女的一边只有一道浅浅的痕印,多少双温柔的纤手摸到血迹斑斑呀。

     多少痴男怨女来疆旅游,恨不得马上遇上一位倾心的爱人一样。俗男恬不知耻地说:“我可喜欢新疆女孩了,我发誓娶一个少数民族美女。”“我真心想找个少数民族的男人嫁了”痴女深情地闪动双眼说。遇到这样的话茬,我总是沉默不语。大家彼此都没有了解或学习对方的文化,就信誓旦旦地说要娶谁嫁谁,未免把下半辈子都当儿戏了吧。说到这点,想起某处神域的男女都早已经明码标价的出售,就差放到淘宝拍卖了。

    逛了一遍香妃墓,重新回来,寻找最佳角度拍照香妃墓全景。在最佳角度拍完照,发现一大堆人拥在一个人周围,好奇的我也上前瞧了一瞧,原来是一位老外在用水彩描摹香妃墓。老外确实挺老了,银发盖耳,围观的人啧啧称赞,而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略约五六分钟,水彩画能够有模有样的呈现在观者的面前。旁观者之乐,对于这个世界能带来些什么呢?

  在西域这片土地上,随处可见的三轮车类似一百年前的毛驴还多,甚至比毛驴还管用。三轮车成为平常百姓的代步工具,到农场拉回丰收,运到巴扎去交换生活,举家出游,它像忠实的马一样服务主人。

     三轮车向前奔跑,风呼呼地吹,很拉风,车上的女生哈哈大笑,长发飘起来,有一种往事随风的思绪泛起。

     我们到路口,付了车钱,步行到两亚(中亚和南亚)大巴扎。大巴扎对面是古旧民居。因为古尔邦节(相当于我们的春节)的缘故的吧,大巴扎的人特别少,大家都在家庆祝,连交警都难得见上一个。不过,另一位天使依然呵护着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逛大巴扎之前,到三岔路口的公厕撒了一泡尿。居然要收费,坑爹的感觉,进厕所收费的记忆也是七八年前事了。这边遇上公厕,发现是上锁的,难道怕人家偷屎偷尿,感觉回到史前时代。

     然而,这边的度量衡跟国际很接轨的,买卖都是按公斤算。不过,硬币就不怎么受欢迎了。解手回来,丁哥手里提着一大袋葡萄。新疆的本地水果便宜的很,内陆的同样钱,在这边能买上两三倍的水果。

     海岛人民若说自己是水果之乡,这片土地肯定是水果森林。大巴扎没什么好看的,走了几步,蒋姑娘请我们吃切糕,边吃边聊,回到巴扎门口饭店准备进食。刚到饭店门口,维族大哥就亮起嗓门:手抓饭,四个手抓饭~我们赶紧说,手抓饭一会再点,看看菜单再说。进到屋子坐在椅子上,也没有看见菜单,各处墙上也没有菜单,郁闷的很,只看见有卫生局的待评等级文告。门外的大哥走进来在嚎叫着四个手抓饭,四个手抓饭,赶紧出去跟他说要什么什么,免得来四个手抓饭,吃不了还兜不走。羊肉的腥味,仍旧是有得,剁碎的肉,包到大大的饺子皮里,吃了几个,喝了几杯茶,便饱了。从饭店出来,步行过马路,穿过友好桥,便是高台民居了。过了桥,我们像路痴一样,四处打听,高台民居在哪,游人疑惑不解上下打量一番,随后往山上一指,这不是么。哦,我们自嘲地笑了起来。从东北方向绕到东南方,边浏览边拍照,古朴的房子,像是千百年后的躯体,也显得弱不禁风了。看见阶梯,沿阶而上,我们踏入一家古陶工艺坊。屋子里很安静,穿过干净的通道,里面是开敞式的阳台,阳台内的大厅铺着一张榻榻米。女主人正在收拾榻榻米桌子上的碗筷,旁边是一位可爱的小男孩,安静的坐着双眼灵动地观看我们这样的访客。一会,进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巴郎仔,英俊潇洒的样子。莫名其妙地似乎明白了【夜航船】主人公的【自为墓志铭】的句子。

      我们在阳台看了一会外面的风景,对面是一家摩天轮,刚想离开,便看见走进来一位背着相机的旅友,甚是专业地拍摄。大家随着拍照的人又看了看烧制陶瓷的窑子。这样的窑子,让我想起石窍那些胶杯窑子。从第一家工艺坊出来,向前方走,右边路口,一位老伯伯,像我们招呼着,原来他家做一种传统小吃。我们没有买,便向前又走了几步,里面穿出清脆的声音:欢迎,欢迎,进来呀。说话的是一位活泼可爱小女孩,像娴熟的导游指引我们看他家的陶瓷王国。

     “这个多少钱…”“10块,20块,5块”女孩又变成了合格的导购了,真心羡慕这样的口才。陶艺工作坊很古朴,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证书,有非物质传承人证书,还有他家孩子考上某某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毕业证书,工作证件等。像个光荣榜一样,展示在每一位游客的面前。

     “这个勺子一个多少钱?”“2块钱”“那我要两个”说完便随手挑了一个尖口的,一个圆口的我找钱,身上没有零钱。“我有”丁哥大声说完随手把钱递给女主人。后来想起喀什之旅就买了两个勺子,还是朋友付钱的,真心感觉不像旅游的人呀。

      蒋姑娘很想买一个釉色漂亮图案精美的小碗,价钱太高了,遂作罢。

  从陈列室出来,我们在天台看风景,对面是座大型建筑物,似展览馆或者体育馆艺术馆,建筑物前面是人工湖。工艺坊的主人很会生活,种着美丽的花儿,养着各种鸟儿,有八哥,其他鸟儿,也不认得,只是觉得很好看。刚才迎接我们和在屋里导购的那位小女孩,正在和她的弟弟玩闹着,追逐着。榻榻米前面的屋梁上系着一个秋千,蒋姑娘刚靠近,也想试着坐到秋千上,小男孩火箭般飞过来,试着爬到秋千上,秋千稍高,怎么也爬不上。蒋姑娘好心地半抱着扶他到秋千上,用手轻轻推着飘起来。我在一旁看着,微微笑,刹那间,内心想到了什么,内心着急却用很舒缓的口气说:“蒋姑娘,你不要帮他,让他自己来。”

     在天台拍完照,慢慢便萌生退意,脚步离开工艺坊,穿梭在胡同中,遇到雕刻精美图案奇异的木门,总想拍上几张,那些快要坍塌的房子也给他来几张遗照吧。到处都是拆过的感觉路上也是浮尘,浮尘盖过了鞋面,淹没了来时的脚步。

     走着走着,我们到了一处废弃的清真古堂门口,坐在门口的石凳上歇息。我随手拿出【给孩子的散文】,翻到李娟的【河边洗衣服的时光】说:“献丑了,大家来朗读文章。”我刚念两句,蹩脚的普通话不堪入耳,丁哥便抢过去大声说:“我来”字正腔圆绘声绘色地念了起来。念了大概四五分钟,他随手把书递给旁边的蒋姑娘,“你来念。”“我不会念,念不好。”“没事,随便念都可以。”蒋姑娘拿过书,接着丁哥后面的段落,语气平和,音速适中,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丁哥听着听着就闭上了双眼,谁知道他是闭目静听养神,还是困了睡着了呢?

     许会,蒋姑娘念完了,像完成了一项光荣的任务一样,又反问道:“讲的是什么呢”我想了一会说:“讲的是洗衣服时快乐的自由时光吧?”……她方读罢我发声,捧起李娟的【我的阿勒泰】,翻过目录,翻到第一篇【我所能带给你们的事物】,带着客家腔调毫无内疚地读起来。马玲跑到空地上看风景,时不时,不经意间给我们拍照。蒋姑娘坐在对面静静地听,听着听着,随着文章的心情,笑了起来。丁哥的眼睛一直闭着,想是睡着了吧!歇息好了,我们便从高台民居的东面道路走下去,草坪上有七八位嬉戏的孩儿,给他们拍照,哈哈,他们也蛮配合的。大家绕到南边摩天轮架下的斜坡上,躺在树荫或摩天轮的影子下。丁哥像个孩子跨过围栏去坐摩天轮,是为了更好地给高台民居拍照,也重温孩童流逝的记忆。

    她们在树荫下聊天,玩手机,我便就着草坪躺着,闭目休息。 略约半小时,“大刺激了,大刺激了,我都没敢睁眼”丁哥边喊边跑下来。我睁开眼,坐起来,看见斜坡右下方,不远处,一位老奶奶正在挖野菜,旁边的小男孩,也在草丛中扒拉着叶子。这一幕,我想起旧时光中阿婆爱吃自己做的马齿苋。从斜坡唱着歌儿下来,穿过桥洞,沿公路向西北方向走就是喀什古城区。古城区南边是陶艺品店,错落有致的陶器中有张脸正在阅读一本书。

     古城亦新妆容,沿着指示牌的方向穿梭,脚步越过非参观路径又退回来。虽是古城,遇到的新居民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里面的小孩子,长得喜气,讨人喜欢,遇到游客,一点儿都不胆怯,略带口音大声的问候:你好,你好￧……此起彼伏,一会又变成:Hello,Hello…路过了多少老外之后,他们也学会了国际问候语呢。

     可能是我们身下的兽气太重,这些淘气小孩见着我们都没敢上前。可是蒋姑娘就不一样了,长得眉清目秀,小孩子像火焰山的那些红孩儿兵看见唐僧一样,都跑近前瞧瞧。一位勇敢的小巴郎跑过来,左手紧紧地抓着蒋姑娘的单肩包,自己的右手还握着红色小超人。也许是为了挽留路过的游客,也许是小巴郎的恶作剧。蒋姑娘赶忙停下脚步,一只手抓住自己的包,另一只手试图掰开紧拽带子的手。双方拉扯了一小会,蒋姑娘怕拉扯用力过度,小巴郎会摔倒,掰开了他的手,也没有迅速放开。等待小巴郎身子也不往后用力,才放开他的手。小巴郎也没有一丝丝的害怕,眼睛呆呆地看着她,看着远去的身影。

     出了古城,高台民居西路口买西瓜,吃完西瓜。发现附近有个厕所,铁门紧锁,也只能忘厕憋尿了。从西往东,再次穿越高台民居,迎面而来的是一大群老外,像千百年前,逆丝绸之路而来的商旅。再次跨过友好桥,沿路往东南方向走到人民路,向东走,红绿灯左边,就能看到博物馆了。

     博物馆讲解员是一位年轻美丽的维族姑娘,在乌鲁木齐念完大学,回到家乡的博物馆工作。她自信地介绍自己的汉语名字,刚上岗不久,专业知识储备不是很多。博物馆处在布展阶段,没有其他人参观,我们一行四人享受了贵宾式服务。虽然不让拍照,也了解了喀什许多历史风俗故事,城市现在及未来的发展规划。“东有深圳,西有喀什”的标语,像一副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中芝麻开门的口诀,冀望这座城市的宝藏像夜明珠一样闪耀西域的夜空。深圳是喀什的友好互助城市,可谓劳力劳心,尽心尽责,希望喀什能够成为面向中亚和南亚的特区,在繁荣两亚市场中能够一马当先。

     我们随着讲解员进到博物馆,一片漆黑,她打开灯,整个房子亮堂起来,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古代大巴扎市场模型,不同的职业的人在兜售他的货物或者手艺,顾客们往来不断,沙漠城市的天空之城,像世外桃源村,生生不息,互通有无。

     我们围着讲解员听讲,马玲听了一会,困的要命,就跑到一个角落坐着打盹。维族姑娘,很热情的说着,我们也很随便地提问,有些不懂的,她也很坦诚的说,自己也不懂。也有可能是讲说的资料没有发下来的缘故吧。在民俗展览处,有哈萨克族和维吾尔族的婚礼服。大家都很高兴兴趣,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为什么哈萨克婚礼中男女都戴戒指” “为什么维吾尔族婚礼时男的不戴戒指,女的戴好几个戒指呢?” 维族姑娘给我一一解答,说风俗习惯不一样咯。维族女孩婚礼时,家庭富裕的,女方就多戴戒指,男方一般不戴戒指。哈萨克族婚礼男女双方都戴戒指。       

    看完民俗和历史展厅,维族姑娘带我们观看干尸。在我国,新疆是出土干尸最多的省份,首府的干尸展馆里面珍藏的楼兰美女更是举世闻名。这边博物馆珍藏的是一具无名干尸,讲解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静静地看,没有太多的言语。一个人死前,费尽心思,心想百岁千岁,梦想复活,死后奢华相随,深藏沙漠。末了,坟墓拆迁办把他从天堂或地狱请回人间,享受复活的待遇。从干尸展厅出来,去看喀什全景摄影图,寻找高台民居,寻找地标建筑,寻找维族姑娘的家。摄像图冬天拍的,白色覆盖在整个城市的屋顶,像冬眠的雪人,有像正在苏醒的雪豹。


                             文|客家阿威  编|西子

                                         第91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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