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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西里》见证生命的另一种存活

 侯清海孤独一刀 2021-02-04

   无法用欣然的标点与悠闲的文字来描述内心对看完《可可西里》那久久无法平静的颤栗。震憾,自然与生命在被逼上绝路时是那样一致的残存,死亡的残酷充斥着整个影片。生存的欲望、执着的理想、人性的善恶、生命的呐喊,无不体味着与现实的矛盾。
  理想消亡与生存现状的冲突,正视现实这正是令人心酸的一幕。
  马克林,影片中残剥藏羚羊毛皮的老人。对他,只有同情和哀叹。现状的悲哀突显现世的无情,牧民原本绿茵茵的草原沙化成“金灿灿”的枯荒,他们生存的权力被剥夺,生活的空间被侵占,生命脆弱的随时裂碎。面临生存的挣扎,再残忍的也只得成为麻木不仁,道德成为了飘渺的空洞。他,剥皮最快,而每剥一张藏羚羊皮,得五元。生存现状的惨劣往往掩盖了高崇的理想,影响着修身,最终捆绑着灵便的思维,束缚而成呆滞。忽现,鲁迅笔下的“闰土”,儿时纯朴、灵动、识广,成年却迟钝、闭塞、板滞,时局制约着人性,生存的最底线很简单——衣食住行。就此最基本的权益仍受威胁的情形下,理想、品性、尊严、纯真……等等瑰丽的美妙最终也只能演化成欲望,人类最原始的行为,也是人类一直用文明掩饰着的原始本能。

        与其说马克林的残忍无度,不如说是现世胁迫着他扭曲了自我的灵魂——文明背后那侵占欲望、为私欲望。追根至底,这种“丧心病狂”的根源是穷困,是生活底线的临近崩溃。生存的一丝丝渴盼,都会把人性挤压到了善的边缘,一点点吞噬,最终跌入恶的深渊。影片结尾马克林望着正在死亡线上挣扎抽噎的日泰,心底徘徊却也无奈地离去……此时,善与恶只是隔着一层纸,一层理想破灭、生存受迫的薄纸。
  日泰,保护藏羚羊的巡山队队长。看完电影我们或许会感叹日泰追踪偷猎者甚至不顾惜性命的那份执着情怀,不过感伤悲壮背后我们应该理智的发现内心理想与现实矛盾给予人的那份沉甸甸的痛楚与悲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生命是何等的脆弱与苍白,在金钱利益驱使下生命是那般地不堪一击。正义者连最起码的生活经费都得精打细算,生命在惨淡中犹如爬虫受缚般挣扎,反观邪恶者却挥霍无度,挥金如土。这现实反衬出来的凄凉却是心灵净化后的纯朴,正因为这份执着的情怀导致着可可西里绝美的存活。
  巡山队员(保护藏羚羊的志愿者),一群不求报酬只为满腔男儿热血的年轻人。“可可西里”在藏语里是“美丽的少女”之意,但透过可可西里那少女般的温存与柔美,所体味出的并不是令人欣然的快慰,而是死于偷猎者枪口下的巡山队员、被流沙吞食的巡山队员、在风雪中消逝的巡山队员,生命终结时的惨痛。现实与理想的不合拍,尤其给生命带来了美艳后的苍茫、苦楚与无助。生存状态的惨烈使得理想消亡于无情的情理之中,所以震撼,震撼这群有着与现实极不协调的执着的人。
  生命可以消亡,但灵魂应该存活而不能灭绝于现实的冲刷当中。死亡,另一种存在方式,整个影片苍茫演义着令人窒息的死亡。“面对死亡我放声大笑”,这大义凛然先烈们的呐喊,或许现实中已难寻踪迹,但死亡却依然诉说着另一种存活,那就是精神执着完胜躯体的存活。正好比臧克家先生在悼念鲁迅先生的文章《有的人》里所描述的那样“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影片的开头与结尾,恰恰为我们描绘了一番死亡,一番藏族同胞独特的对待死亡的处理方式——天葬。巡山队员的一个个升天,意味着保护藏羚羊的艰辛与险恶。魂灵随着鹫鸟升空,肉体的消逝,但那腔真切的情怀,那股保护藏羚羊的热忱却是无法抹杀的。人性的美丑善恶,或许也是这样以一种黑灰的死亡与暗淡的心境诠释着另一种存活。“至之死地而后生”让它恶臭,让它发绿,甚至让它丑恶的无可救药,“恶”到极点而重生出新的希冀。如今的可可西里已经建立起了野生动物保护区,与当年《可可西里》影片里所描述的无人问津的事实完全不同,这正是保护藏羚羊的志愿者所期待的,也正是他们的用热血与生命换来的世界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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