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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球历史上的独立运动

 微微波澜号 2021-02-04

近年来,由于美国驻琉球基地扰民问题导致当地居民反美情绪高涨,而由于日本政府对琉球人民的呼声置之不理的态度,使越来越多的琉球人民开始同情琉球独立运动。

琉球独立运动又称冲绳独立运动或者琉球复国运动。鲜为人知的是,历史上的琉球独立运动风起云涌,一个多世纪以来,琉球人民争取从日本殖民统治下独立出来的运动从未中断。

琉球与中国的关系源远流长

在琉球国统一前的三山时代,并立的山南、中山、山北三个王国,就与中国的南宋政权有朝贡关系。1429 年由尚巴志统一为琉球王国,与中国结成朝贡册封关系。在琉球国时,琉球人使用琉球语为口头语,但以汉语文言文为官方书面语。17 世纪初琉球遭日本萨摩藩侵略并开始受其控制。

康熙皇帝御赐琉球国王金匾——中山世土

1879 年,日本政府推行“废藩设县”,把琉球一分为二,北为日本领土 ,更名为“冲绳县”,南为大清领土,并企图硬逼中国承认。虽然大清当时软弱无能,但在琉球主权问题上始终坚持为中国所有。1894年,清朝在甲午战争中战败,琉球人的复国愿望破灭。尚寅、尚顺等人发起让冲绳成为“一个独立自治县的运动”,史称公同会运动,但最终失败。

二战即将结束的时候,在开罗会议期间,罗斯福有意将琉球交给中国。罗斯福对蒋介石说:“琉球系许多岛屿组成的弧形群岛,日本当年是用不正当手段抢夺该群岛的,也应予以剥夺。我考虑琉球在地理位置上离贵国很近,历史上与贵国有很紧密的关系,贵国如想得到琉球群岛,可以交给贵国管理。”

之后的几天内,罗斯福与蒋再次会谈时,又谈到了琉球群岛,他说:“我反复考虑,琉球群岛在台湾的东北面,面向太平洋,是你们的东部屏障,战略地位极其重要。你们得到了台湾,如不得到琉球,台湾也不安全。更重要的是,此岛不能让侵略成性的日本长期占领。是不是与台湾及澎湖列岛一并交给你们管辖?”罗斯福总统对琉球群岛之于台湾乃至中国安全的战略意义的看法非常精辟,由于蒋介石不懂海权的重要性而婉拒了罗斯福的美意。  

在日本统治琉球期间,曾经对琉球人采取了野蛮残酷的统治,琉球人民一直有着强烈的反日情绪。1945年,冲绳岛战役爆发。美国进攻琉球三山本岛,日本士兵强迫琉球人跳崖或引爆炸弹自杀。有大批琉球人干脆被打死以减少山洞中缺少食物的压力,又或因为说琉球语而被认为是间谍惨遭杀害。这次战役使琉球人口减少了四分之一。

1945年4月,日本政府获知不得不接受《开罗宣言》、《波茨坦公告》归还一切被占领土时,以“担心琉奴带领支那(中国)人清算日本”为由,下达所谓“玉碎令”,要当地驻军杀光琉球人。据不完全统计,在美军夺取琉球前,日军共屠杀琉球民众26万余人,屠杀规模之大仅次于南京大屠杀。日本在琉球犯下的这些罪行,至今没有得到清算,甚至至今没有任何口头上的道歉。

琉球人民争取独立的斗争

冲绳被美军占领后,琉球人要求琉球脱离日本的统治和美军撤出琉球的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1948年,居住在台湾的琉球人组织的“琉球革命同志会”给中国政府发了一份吁电,以表达其回归祖国的愿望:

全国各省市参议会公鉴:

琉球为中国属地,琉球人民即中国人民。琉球与中国,息息相关。自明万历三十七年日寇第一次侵琉以来,三百余年间,琉球同胞,时受日寇凌辱,痛恨日寇,深入骨髓,诚欲食其肉而寝其皮。不幸至清光绪五年竟沦为日本郡县,七十余年间,琉球同胞日处水深火热之中,过着奴隶不如之生活,文字被灭,姓名被改,然而民族正气长存,革命精神永固,琉球革命志士无时不与日寇作殊死斗,以图反抗强暴,复兴民族,杀身成仁,前仆后继,英烈史实,可以惊天地而泣鬼神。惟以祖国海洋遥隔,呼吁无门,仅有翘首云天,吞声饮泣而已。

八年抗战,日寇败降,全琉人民,不分男女老幼,无不庆幸今后可以拨云雾而见天日,重返祖国怀抱,呼吸自由空气,享受幸福生活。兹者对日和会尚无确期,琉球归属问题,亦尚乏明显决定,谨此吁请全国父母兄弟诸姑姊妹,深切注意:琉球与中国有千余年关系,情同父子骨肉,琉球同胞归属祖国之愿望,誓必促其现实,绝不容任何人来分离,且从国防地理上说,琉球与祖国,更应成为一体,祖国无琉球,海防将遭威胁,琉球无祖国,民族将不能生存,琉球之应归属中国,于情于理,毫无疑义。

根据“琉球革命同志会”所述,“中国与琉球往来,远在千百年前,不论政治、经济、文化、思想、风俗,无一不来自中国,即以血统而论,大部分系由福建迁入,仅有一部分由朝鲜及南洋迁来者,所谓三十六姓子孙延绵至今实占人口大半”。简而言之,琉球是中国的血肉同胞。

1948年6月17日,蒋介石专门致电国民党中央秘书处吴铁城:“据密报称,琉球原属我国领土,现虽美军管治,然人民均甚内向,拟请秘密运用琉球革命同志会人员秘密掌握琉球政权,冀于将来和会时,琉民能以投票方式归我统治,或由琉球地方政府自动内向,以保持我在太平洋之锁钥。至于如何秘密运用,希即核议为盼。”

在蒋介石看来,琉球对中国忠诚相随几百年,没有理由撇下不管。

此后,琉球人民争取独立的斗争一直没停止过,国民党政府也一直公开支持琉球公民蔡璋领导的“琉球复国运动”,希望通过琉球人民的积极斗争争取独立复国。

太平洋战争结束后,由于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美国人对自由主义和民主主义的期待非常高。根据美国最初的计划,琉球将在美国的主导下建立独立国家。在美国人看来,他们占领琉球是“将少数民族从帝国主义的暴政下解放”。在美国的宣传下,琉球人的独立意识高涨。在保罗·卡拉威统治琉球期间,更是多次使用“琉球”这一称呼,来刺激冲绳居民的民族主义,试图推动与日本分离的主张。他们反对日本对琉球人的同化政策,希望在美国的信托统治之后成立独立的琉球国。这些人把美军称为“解放军”。

1969年11月,当时的日本首相佐藤荣作和美国总统尼克松举行会谈,会谈后发表的联合公报声称,冲绳归还后,美军仍然可以在那里驻扎,这一公报遭到冲绳人民的强烈反对。1972年5月15日,冲绳群岛在美国占领27年后,又重新被日本占领。日本从1879年到1945年对琉球的血腥统治本已使琉球人民极度反感。27年后,美国再将琉球的施政权移交给日本,对琉球人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琉球人民求救无门,只能默默地反抗。

日本不但不去安抚琉球人民的情绪,还继续把琉球人当“贱民”对待,对琉球实行残酷的统治。1978年,日本学者中村丈夫从经济从属关系等具体数据中得出琉球为“国内殖民地”的结论。1982年,山崎等日本学者作出“国内殖民地”的具体解释,以“在国家内的从属地区遭受榨取、掠夺、压制、疏远和歧视等现象”解释琉球问题。

“国内殖民”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国内殖民”这一概念没有点到问题的实质与要害,琉球问题产生的根源在于国家侵略和民族压迫,中村丈夫和山崎解释琉球问题则回避了这一矛盾。

琉球独立运动的新发展

时至今日,琉球人民也未停止过反日、反美的独立斗争。1997年2月13日,琉球代表在独立问题上与日本政府进行了首次正面交锋。

在日本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上,冲绳选出的社民党众议员上原康助氏,针对桥本龙太郎首相“迫不得已要配合美军缩小基地”的答辩,上原康助氏指出,冲绳“受够了欺负”,打算建立“琉球王国”。

1997年4月17日,琉球居民团体代表一百人,穿着不同于日本人的琉球民族服装,拿着象征着琉球民族的传统乐器鼓和三弦琴,在审议美军驻军法案的日本国会前声嘶力竭地抗议,呼吁琉球独立。

1997年5月,日本本土召开庆祝所谓重新统治冲绳25周年纪念活动。在冲绳县,“没有地方能够找到喜悦和庆贺的心情”。

5月14日,冲绳举办“思考和平音乐会”,人们追问“回归日本带来了什么?”音乐会变成了痛苦和哭泣的诉苦大会,人们群情激奋,呐喊着“冲绳要独立”,“赶快找出走向冲绳独立的途径”。集会通宵达旦,一直持续了二天一夜。人们还冒着盛夏的炎热进行游行示威,怒吼着“反对日本的殖民统治”、“撤走美军基地”、“冲绳独立”!

以此为分水岭,琉球独立的呼声一年比一年高涨,很多“琉球独立”的机构和宣传网站像雨后春笋般出现。

在一次琉球独立大会上,琉球的独立团体发表了自己的独立宣言:

让我们与日本分道扬镳吧,我们有权决定自己的前途。我们呼吁琉球的兄弟姐妹们,该是放弃日本的时候了,让我们选择独立吧!

2006年,琉球作家森口豁在月刊《冲绳通信》中描写了“琉球独立”大会召开时的盛况:

2006年3月5日,这是一个星期天,反对修建美军新基地的县民大会在宜野湾市海滨公园召开。因为早就听说这个大会是一个脱离日本的“琉球独立”大会,我们早晨5点半就离开家,到羽田机场去赶上午到冲绳的飞机。

下午2点左右,我们与一行人挥舞着“琉球共和联邦”和“琉球独立”的旗帜走进会场。我最关心一件事是进场后,周围人群会是什么态度:是欢呼?是冷漠?还是反对?看到我们走进会场,大会参加者齐声高呼“独立!”

此时,国际歌一遍又一遍地不停播放,用白色写着“琉球共和联邦”的蓝色大国旗和白底蓝字的“琉球独立”旗帜,在“琉球独立宣言县民大会”的横幅前迎风招展。

《琉球泰晤士报》刊发了“新闻号外”,发刊日是2006年(琉球元年)3月5日。大会准备了1万多张传单。传单上用中文、英文和日文写着“琉球要独立”。

2007年9月29日,11万琉球人在琉球宜野湾市海滨公园召开全民大会,抗议日本文部科学省在教科书审核意见中删除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期日军强迫琉球人“集体自杀”的记述。  

2013年5月8日,中国官方《人民日报》第9版发表张海鹏、李国强的《论“马关条约”与钓鱼岛问题》一文。作者指出,“不仅台湾及其附属诸岛(包括钓鱼岛列屿)、澎湖列岛要回归中国,历史上悬而未决的琉球问题也到了可以再议的时候”。

《人民日报》“琉球地位未定”论刚一发表,5月15日,由日本冲绳县当地政治家、大学教授、社会活动家以及市民团体成员组成的“琉球民族独立综合研究学会”在冲绳宣告成立。“琉球民族独立综合研究学会”由冲绳县石垣岛出身的龙谷大学教授松岛泰胜和冲绳国际大学副教授友知政树等人组织发起。该学会公开表示,将寻求冲绳独立并组建“琉球自治联邦共和国”。会长松岛泰胜表示,冲绳过去是琉球王国,并不隶属于日本。即使在被日本占领后,琉球也没有将自治权交给日本,因此冲绳人民有寻求自己的独立的决定权。该学会还称“致力于以琉球独立为前提的研究、讨论和行动”。学会发起人之一、冲绳国际大学经济学部教授友知政树日前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表示,冲绳人越来越反感其“第一岛链上遏制中国重要一环”的角色。    

琉球民族独立综合研究学会”发起人之一、冲绳国际大学经济学部教授友知政树

据悉,“琉球民族独立综合研究学会”期待逐渐发展成为一个地方政党,并计划向联合国“脱离殖民地化特别委员会”申诉独立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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