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望 文/于小燕 五一到了，孩子放假，一家人计划着出行，老公说：“我们去看看W！” W是他们以前的邻居，承包了两个鱼池，搬到离城七十多公里的地方去了。时间长了不见，金秀也很想念。就说“行。” 一家人清晨出发，晌午才走到W的所在的地方，那里地广人稀。路倒不少。绕了好多圈子，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W。 不知道为什么，几个月不见，W竟变了。金秀一家人好不容易找到w，满怀欢喜的走上前，看到的却是w冷淡的脸。 金秀想，环境真是能改变人，才这么短短的时间，就把w变成这样。以前做邻居时，尽管每天都见面，每次见了都很开心、很高兴。老远就叫：‘’来，屋里坐来！” 可是现在这w，自己一家，大老远的赶了来，不说不让着进门，倒站在门边，冷冷的笑着，还好像不让进。 管他，三四年的老邻居了，不让了不让，我们自己进。 看来人真的不能一个人独自待，待着就被这鱼池改造了！ “w，你一天一个人蹲在这里干什么？” “钓鱼的人来了我给他们取东西、看他们钓鱼啊。” “没人钓鱼的时候你干啥？” “这基本一天到晚都有人钓，也闲不下。” “那万一闲下了你干什么？” “干什么？我就湖一周围走走，闲坐一坐，拉拉二胡。” “哎呀，老哥！你现在真是过的神仙一样的日子！” w没有说话，看起来脸上神色不变，但以金秀对他多年的了解，他的嘴角和眼梢都满含得意之色。 他住的，是一种简易房子，用加厚的彩钢板做的。里面收拾得干净整洁，电视、电脑，样样都有。 金秀他们进到屋子里，本来想要坐下，但w跟在后面，一言不发。两个孩子从来没来过离城远的地方，又好久不见w，都很高兴。好奇地这儿看看，那儿瞧瞧。 但是w一改往日热情好客的样子，对金秀他们不冷不热，站在那里，一副等着客人走的架势。 金秀和老公感到很尴尬，就转头对w说：“我们过去看看嫂子。” w说：“那你们去，她就在那边个。” 两个鱼池，他和老婆一人守着一个。说起来不远，两个鱼池之间，相隔也就是一公里的样子。但三轮摩托走起来，却绕来绕去，尤其路不熟，金秀他们坐着三轮摩托，走了约摸二十分钟才走到。 金秀他们和W的老婆好久不见，初见面时，大家都很高兴。w的老婆还拥抱了两个孩子，把两个孩子夸了一通。大人也都握了手。大家坐下来，w的老婆洗了些他们园里产的小果子。 孩子们去外边玩，大家边聊边吃水果，很快，W老婆谈到，自从搬到这里，十分想念邻居，某日，她专程回到故地，去看望老邻居。 金秀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去过？“ W老婆没有言喘，犹自说，X还和以前一样，一点没变；X的大的孩子又长高了，都认不得了，喊了几声，才站下说了句话，我当初离开时，她才这么高高（用手比），那时候一直都是我抱着的；X的小的，也大了不少，吃的胖的，门上跑来跑去，调皮得很，实在可爱。X老公也胖了，和X站在一起，两口子越发显得富态了。X…… 金秀渐渐感觉自己的笑脸有点干巴巴的，一面有一句没一句的跟W的老婆聊着，渐渐有点后悔来。 老公坐在一边，听她们两个说话，渐渐也感到索然无味，看看天已不早，回家的路还很长，两人就告辞出来了。 去的时候因为着急赶路，孩子大人心中都预想着两家人相见时的情形，兴奋异常，无暇留意一路的风景，回来时，因为心中再无事，老公把摩托车开得慢慢的，细细游览，一路上小河、垂柳、人家，竟也感觉风光无限。 人性就是这样，你以为是纯真的情谊，他却看不在眼里。他的眼里，是黄金的装饰。 你这么远的来看他，他兴许以为你是在巴结他。 她爱的那个，她跋山涉水去探望，她心甘情愿；她不爱的这个，跋山涉水来看她，她也不喜欢。 然而奇妙的是，她喜欢得掏心掏肺的那个，未必喜欢她；这个她不喜欢的人，倒对她是真的实心实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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